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你听清我说什么了吗？”

“你不是想让她死吗？”

蒋暮城重复了遍。赫澜注视他许久，才低头接着吃饭。果然，最后她没有吃完，剩了一大半。蒋暮城拿过筷子，就着她吃了一半的米饭继续吃。赫澜擦嘴的动作放缓。她心里的情绪在交织，左摇右晃，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吃了几口后，蒋暮城亲自收拾了下圆桌，于是对她说：“睡吧。”

“要在这边待几天？”

“我尽快。大概在三天左右。”

“那回去的话，大会也快开始了，我要代表分公司出面吗？”

赫澜问了句。蒋暮城握着她的手把玩，“你就这么想工作？又不想当个只需要疯狂购物的阔太太了？”

一提到当阔太这事儿，赫澜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没那个享福的命。”

当一天名媛阔太，比她当初加班加点帮林西做并购案的时候还要累。说完这句话，赫澜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前两天购物的经历，意识就渐渐混沌，不过几分钟便睡着了。蒋暮城察觉到她的呼吸平缓了，给她盖好被子，他拿着手机，穿上大衣去阳台点了支烟。“蒋总，查到了。”

谈安犹豫了下，在电话里说：“那一届金融系的学生都说赫澜小姐平时学习很不错，可每次一考试就特别差。说是当年带她的导师都觉得很神奇。倒是林西平时课上的少，经常迟到，但考试成绩却名列前茅，据说还是当时金融系的传奇，都被当做学神，一些学生考试前都拜一拜她呢。”

说到这里，谈安自己都笑了，“至于高中，情况基本差不多，但要比大学的时候还要严重。我联系到当时她们两个人各自的班主任，提到赫澜小姐的时候，那位班主任还连连叹气，说是当时还觉得赫澜小姐能有机会争一争状元的。可哪成想居然是林西考了个非常优异的成绩。”

“既然赫澜考得差，为什么还能跟林西进一个学校？”

蒋暮城问。谈安解释说：“林夫人花钱送进去的。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顿了顿：“我几经周折找到了之前在林家做过的一个保姆，当时那个保姆是负责给她们两个人洗衣服的。那个保姆说，每次买的新衣服，都是林西先穿，穿够了，再故意弄脏，有时候是扔马桶里，有时候是放泥巴里，然后再给赫澜小姐穿。”

“吃的东西也是，都是由林西先吃，剩下的才是赫澜小姐的。”

谈安越说声音越小：“保姆还说，经常会看见赫澜小姐跪在客厅就是一宿。好像是因为把林西惹生气了，林秋生就会那么惩罚她，而林夫人只管林西，从不在意赫澜小姐。”

烟雾吹散在眼前，蒋暮城感受到了四面八方袭来的寒风。脑海中，浮现年少时，每一次看见自己时，赫澜那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她为什么从来没跟自己说过，也没有露出半分情绪？回过神，蒋暮城问了句：“也就是说，赫澜给林西做了多年的嫁衣，是这个意思吗？”

赫澜所有的成绩，都给了林西。“是的。”

谈安调查完的时候都觉得无比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