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话?陛下是何等尊贵,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阮凌冷笑一声,问:“你可知,有一种东西叫做微服出巡?”
那县令一怔,随后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暗风手中的令牌,顿时下的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臣参见陛下。不知道陛下来,臣有失远迎!”
李姑娘同她爷爷都没想到,这救了她们的人,竟然是天子,也都跪在了地上。阮凌将她们扶了起来,示意她们不必下跪。赵臻冷哼一声,折扇一甩,走到上面的位置坐了下去。他昨日已经秘密命人去调查了这个县令,这县令作为地方父母官,非但没有作为,反而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赵臻例数了他的罪行,这县令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字都说不出口。阮凌与李青禾听见这县令作的事情,也都气愤不已。尤其是阮凌,上前便是一脚,直接将人踹翻在地。“你这样的县令,和那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赵臻将县令革职,明日便在菜市场斩首示众,其家人流放。县令一听,都快要吓破了胆,当即磕头求饶。赵臻却不予理会,直接命人将他拖了下去。肃县没有了县令,这也不是个事儿,赵臻安排了新的县令上任,只等新县令字到,便动身启程。阮凌看着一旁的李姑娘,走上前去将一包银两塞进了她的手中,说道:“这银子你拿去,做个生意什么的。”
李姑娘赶紧推辞起来。“你们救了民女,民女无以为报,又怎么能在手下这些银子呢?”
说着,李姑娘跪倒在地,道:“姑娘,不如就让我留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好报答姑娘的恩情!”
李姑娘这话出自真心,阮凌却拒绝了她。“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做婢女的。再说,你爷爷年事已高,你就这么跟我进宫了,以后谁来照顾你的爷爷?”
说着,阮凌又将银子塞给了她,道:“你就别再推辞了,这个钱你拿着,做点小生意,以后也好有个保障。”
李姑娘眼含热泪,对赵臻和阮凌很是感激。“多谢姑娘了!”
李姑娘扶着爷爷离开后,阮凌这才对赵臻说道:“陛下,现在天色还要,我想和青禾去市集逛逛。”
赵臻应允,并派了两个侍卫保护她们。……县令被革职且明日午后就要问斩的事情很快便在这个小县城传开了,阮凌与李青禾到了市集便听到众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对于这件事,大家伙没有丝毫心疼与惋惜,都只觉得大快人心。听到众人的议论,阮凌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青禾,那狗官明日问斩,咱们来看热闹吧?”
刚说完这句话,阮凌就后悔了。这李青禾素来胆小,若是看见砍头吓病了可如何是好?果然,李青禾光是听见这句话便吓的小脸惨白。“阮姐姐,我可以不去吗?我……我害怕!”
见李青禾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阮凌当即轻笑一声,道:“我也只是随后说说罢了。既然你害怕,那就不要去看了。”
不过,她可是一定要来的。砍头这种事情,她还从未看过呢。……翌日,午时。身着白色劳服的县令身上带着枷锁,被两名官兵押着上了囚车。一路上,不断的有人拿臭鸡蛋和烂菜叶打他,曾经威风不可一世的县令全然没了威风,变得狼狈不堪。来到菜市场,那县令早已经下的双腿发软,走都走不了。官兵只能拖着他上了断头台。阮凌挤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不远处静待时间的赵臻,两人遥遥相视,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午时三刻已到,随着赵臻一身令下,刽子手举起手中大刀,狠狠的劈了下去。以为已经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阮凌,在这一刻还是不由自主的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脸。“阮姐姐!”
听到李青禾的声音,阮凌并未将手放下,只是歪头扭向声音的方向。李青禾同样是紧紧盯着阮凌,努力的让自己别往那断头台上去看。“青禾,你怎么来了?”
阮凌有些诧异,“你不是说害怕吗?”
李青禾扶着阮凌转过身子,阮凌这才把手放了下来。“还不是担心姐姐你会害怕,果然啊,姐姐你吓得脸都白了。”
李青禾还有心情调侃阮凌,她虽然没有去看砍头,但也同样脸色煞白。阮凌拍了拍怦怦乱跳的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别提了,我都后悔过来了。”
阮凌忍不住“呕”了一声,李青禾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以为阮凌这是又有喜了。然而下一刻,阮凌便又说道:“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血腥味儿太重了。”
“好。”
李青禾赶紧拉着阮凌离开。……新人县令还有几天才能赶来上任,赵臻决定在这儿多住几天。众人回到客栈,发现李姑娘正等候在此处。阮凌走上前去,问道:“李姑娘,我刚刚在菜市场还在找你却没找到,原来你没有去看狗官问斩啊。”
李姑娘微微低下了头,道:“我不敢。”
顿了顿,李姑娘又说道:“姑娘还是叫我薇儿吧。”
“好,薇儿。你来这儿等着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爷爷知道你们还要在此处多住几日,所以让我来请你们去家里吃饭。只是,我家很是破旧,姑娘们若是嫌弃……”还没等薇儿说完,阮凌便忙不迭的说道:“不嫌弃不嫌弃。”
阮凌说的真切,薇儿这才露出了笑意。“那姑娘们随我走吧。陛下他……”薇儿说着,又看了看赵臻,有些不敢上去说话。看出薇儿的顾虑,阮凌走到赵臻身旁说明了她的来意,赵臻自然也是很乐意去的。在薇儿的带领下,几人几经周转来到来到了她家。正如薇儿所言,她家很是破旧。赵臻几人打量着周围的房子,这一处的房子都是这般破旧,仿佛贫民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