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枪响! 一枪来自张怡君,一枪来自金焘年。 前者射的是金焘年,而金焘年射的是黄永礼。 强忍着右腿疼痛的黄永礼,这次再也无法站住,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你话太多了。”
金焘年冷声道。 此刻他双手分别拎着把枪,其中一把赫然指着张怡君。 “你想杀我?”
张怡君射出的子弹从他耳边掠过,那一刻金焘年哀莫大于心死。 “是!”
张怡君昂着头:“丁瑶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好么! 她和丁瑶还玩攀比了! “那一枪是警告。”
既然选择撕开脸,张怡君也就豁出去了:“如果你不收手,我们就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金焘年面皮抽搐两下,心中怒火蒸腾。 往日跟在他身边,配合他执行组织任务的张怡君,忘记两人的默契吗? 旁边的那个混蛋,跟她认识不到十天,她竟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年哥和师兄都不叫了,又直呼其名了! 情谊薄弱到这个程度,平日淡漠感情的金焘年,此刻有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砰砰! 他抢先开枪,比张怡君快了0.5秒,正中她的右臂。 而张怡君也开枪了,比金焘年晚了一步,由于情绪激荡,从他右臂掠过,造成的伤势算得上微乎其微。 右手垂落,张怡君咬咬牙,左手要去拔枪。 砰! 金焘年眉毛紧皱,再次开枪,击中张怡君左臂,再不给她开枪的机会。 “再阻我,杀你。”
金焘年的声音好像来自九幽之地,带着刻骨的冷意。 得不到就毁灭,他宁可沉沦深渊之底。 “有我在,你谁都杀不了。”
右腿全废的黄永礼裂开嘴笑了,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把枪,对准金焘年:“这么近的距离,我至少能打中你的大腿。”
“受伤之后的你,和菌菌实力的强弱对比会颠倒吧!”
“夷北这片区域是三联帮暗中掌控,你想逃离没那么容易。”
“没错!”
丁瑶附和黄永礼道:“我们是来杀张定坤来的,你横插一道,就是跟三联帮作对,三联帮和你不死不休。”
“哪里来的枪?还有子弹?”
金焘年盯住黄永礼,沉声问道。 他可不是吓大的,黄永礼最早的枪在摩托车爆炸时已经掉落,而且里面没有子弹。 金焘年扔给黄永礼的枪,同样放空了弹匣。 这把枪有没有子弹,他心内存疑。 “呵!”
黄永礼笑了,突然抬手,扣动扳机。 嗖! 子弹呼啸而去,不是空枪。 嗯?! 金焘年浑身紧绷,眼睛微缩,盯住黄永礼,心中震撼。 明明刚刚保护丁瑶,身上衣服炸了个七七八八,黄永礼哪里藏了枪? 下意识瞥了瞥对方若隐若现的内内,他否定了这个猜测。 鼓鼓囊囊,和没拿出枪之前一样,不是这里。 “你想什么呢!”
猜到金焘年眼神里的含义,黄永礼撇撇嘴:“我藏这里,我傻啊。万一走火,瑶瑶和菌菌下辈子就不幸福了。”
瑶瑶? 金焘年听听就算了。 那是丁瑶和黄永礼之间的事情,两人互相称呼阿猫阿狗都行。 可是菌菌? 想到他这样喊张怡君,而张怡君娇羞答应的场景,金焘年差点儿气死当场。 “你可以试试!”
他盯住黄永礼,声调冷冽:“大不了同归于尽!”
“何必呢!”
黄永礼面色严肃:“三年!”
“三年后我们约个地方,只有你和我,最终只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你敢不敢赴约?”
比拼? 金焘年有所意动。 他看出黄永礼有一定实力,但仅限于此,比不上现在的张怡君。 十八岁身体骨骼都定型了,黄永礼很难超越现在的张怡君,更别说金焘年。 现在和黄永礼、丁瑶、张怡君两败俱伤,不如将来单对单再杀黄永礼。 “一年!”
想到黄永礼的狡诈,金焘年答应是答应,却改了时间期限。 “好!”
黄永礼点点头,毫不犹豫。 别人一年改变不了什么,但他有二五仔系统,追赶金焘年还是有信心的。 更何况能保下丁瑶和张怡君,黄永礼还是颇欣慰的。 “你跟我回组织,否则我现在就动手。”
金焘年盯住张怡君:“教授很担心你,你别让他失望。”
“我……” 张怡君一夜之间突然长大,明眸盯着黄永礼看了半响,又瞅了瞅丁瑶:“你别偷吃!”
“我们去见教授。”
她转身就走,头抹转过去时,泪珠已然洒落尘埃。 那个混蛋受伤了,她不能再任性。 惹急了金焘年,和他们三个拼斗起来,黄永礼估计性命难保。 一年的约定吗? 她在那之前一定要超过金焘年,到时谁都不能伤害黄永礼。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张怡君心里很不舍。 但经过今夜的事情,她明悟了很多。 早在黄永礼出酒店时,张怡君就悄悄跟他来到云台酒吧。 张定坤到山鸡,山鸡到狙击手,狙击手到黄永礼,黄永礼到杀手,猎物和猎人之间身份易转,张怡君都有信心,可以给黄永礼兜底。 直至觉察金焘年到来,她的信心瞬间如冰雪消融。 以黄永礼加入组织为由,张怡君恳求金焘年别插手,遭到拒绝。 金焘年说得也有道理,对敢打着组织幌子行事的人,赤盗必须报复,因为组织尊严不容践踏。 假公济私也罢,一心为组织也好,总归谁实力强谁说了算。 张怡君不是金焘年的对手,只能拿言语挤兑他,说和其他杀手围堵黄永礼,有损赤盗组织的威名。 金焘年不置可否,当场表示,只要黄永礼不主动攻击,放他一马又如何。 为此他特意留在酒吧出门左侧,不跟右侧的那波杀手一起。 按照金焘年的想法,黄永礼肯定往左跑,毕竟右边杀手众多。 但现实给他上了一课,这家伙竟然从右边逃离,而且枪法精准,一枪射死一个杀手。 金焘年杀黄永礼之心更加迫切,为此不惜从左边跑到右边,挡在摩托车行进的必经之路上。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黄永礼,眼看就要死在他手下。 谁能想到他居然还有一把枪,关键时刻保住小命,着实令金焘年抑郁。 怎么做到的? 他很想知道,却又不愿向黄永礼示弱。 “一年!”
金焘年冷冷说了两个字,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