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冠明，九十一环！”

“淳于雄，九十三环！”

……　　“楼光南，九十五环！”

“杜德文，九十五环！”

“李家俊，九十九环！”

……　　预备一队的射击成绩挨个儿报出来，简伟仁又欣慰又失落。　　欣慰是队员都有进步，失落是寄予厚望的李家俊，没有拿到一百环。　　现在他们的成绩和预备二队，仅仅差了一分。　　但只是这一分，两队的命运就会千差万别。　　谁赢了谁就有四个名额，输掉的那队最多只能选两名队员。　　陆志廉是这批队员里最稳的，简伟仁倒是不担心，相信他能拿到一百环的成绩。　　可是对面那位是方克明，有着抢夺枪王称号的实力，拿到一百环也是轻而易举。　　接下来黄永礼和凌靖，同样都是一百环，一队输定了！　　“陆志廉，一百环！”

没有出乎他的预料，陆志廉打出了一百环，成绩和人品一样不跳脱。　　“方克明，十环，十环，……，十环，九环！”

嗯？　　怀疑自己听错了，简伟仁急忙看靶。　　的确有个洞在九环的位置，方克明最后一枪失手了。　　“怎么回事？”

卢有光脸色铁青，呵斥方克明：“昨晚做什么了？手竟然会软！”

“我……”　　方克明低下了头。　　昨天珠宝挟持人质案，他想得太多，患得患失下就去了铜锣湾的锦里夜总会。　　两个舞女竟然拒绝他，方克明气到极点，在锦里夜总会闹了一场。　　最后夜总会赶他出来，纵然他亮出警署警长的警衔，人家都不给面子。　　洪兴社团铜锣湾话事人陈浩男的场子，方克明没有任务在身，根本惹不起。　　心头郁结的火没有化解，他就去了九龙城区。　　五个站街的三十岁少妇，慰藉了方克明，但也让他手软脚软，整个人精神恍惚。　　早上回到训练基地，卢有光就教训了他一顿。　　以前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没什么。　　早上方克明很烦，不过为了进飞虎队，只能忍着。　　现在怒火一波波涌上心头，他快要克制不住了。　　四十岁了还是个警司，女朋友都没有，有资格教训他？　　霍然抬头，方克明就想翻脸。　　嗯？　　眼角余光扫到凌靖即将进场射击，他眼睛一亮，忙对卢有光道：“卢sir，我们还有机会，要凌靖来十进一！”

十进一！　　顾名思义，就算十环同一个弹孔，分毫不差。　　这样的成绩，整个港城飞虎队，当年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又过去十来年，再没谁能达到那人当年的水准，所以飞虎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谁第二个打出这样的成绩，谁就是大家都认可的枪王第二。　　枪王第二！　　就算昨天黄永礼击毙了匪徒，就算对讲机里有人通告他是神，预备一队还是要输。　　而凌靖是最接近那人的人，而且以此为目标专门练过。　　就算黄永礼厉害，他从未试过，仓促间又如何跟凌靖相比。　　方克明满脸热切，喊了凌靖的名字：“凌靖！”

赢了预备一队，预备二队就有四个名额，他的成绩肯定能进入。　　如果输了，只有两个名额。　　全能的刘建明算一个，另一个给了凌靖，方克明不就落空了吗？　　迎上方克明的热切目光，凌靖眼神淡漠，摇了摇头：“我不是黄永礼的对手！”

方克明怒了：“兄弟们辛苦训练，就这样被你断送掉吗？”

凌靖不为所动，站着想了想，还是摇头，看向从队列站出来的黄永礼：“你昨天的枪法，我学不来。”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刻苦的。”

黄永礼哈哈一笑，上前拍拍凌靖的肩膀：“认真做自己就好！”

“嗯！”

凌靖眼中首次出现变化，瞬间坚定起来。　　“阿靖！”

卢有光眉头紧皱，盯住凌靖：“队员都看着你呢，还是比一比吧！”

他和方克明一样，不甘心输给预备一队。　　尤其现在不战而胜那个是黄永礼，卢有光更加愤慨。　　昨天夺走预备二队立功的机会，今天预备二队是否胜利，又掌控在黄永礼手中。　　他就不能见黄永礼吗？　　必须打破魔咒，现在只能指望凌靖了。　　昨晚复盘了珠宝店挟持人质的过程，如果不是黄永礼出手，凌靖十之八九会误杀那个富二代。　　在卢有光想来，黄永礼是运气好。　　而凌靖不想比试，则是想要报答黄永礼的解救之恩。　　他当然不能允许，毕竟手下队员看着呢。　　这个时候放水，会引起众怒的。　　“好吧！”

教官的话，凌靖还是要听的。　　他进入靶场，当即举枪，砰砰砰扣动三次。　　“三合一！”

拿起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卢有光满脸兴奋：“稳定心态，你一定能十合一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他所说，也或者是受到黄永礼的激发，凌靖接下来七枪，也全部进了同一个弹孔。　　“认输吧！”

方克明挑了挑眉，盯住黄永礼：“你比不过阿靖的。”

“不试试，谁知道呢？”

黄永礼笑着反问，和凌靖交错而过。　　刚进靶场，他立即举枪射击，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不绝于耳，比放鞭炮还密集。　　“破罐子破摔了？”

吴如君笑嘻嘻道：“这是比不过我们家凌靖，准备彻底认输的节奏了。”

“闭嘴！”

胡惠中眼中闪光，呵斥吴如君：“你贴上去，看人家认不认你！”

说她的阿礼不如别人，无法容忍！　　不过胡惠中也在担心，毕竟凌靖这一手太妖孽了！　　“一个弹孔！”

简伟仁迫不及待第一个上去坚持，满脸惊喜道：“我们运气真好！”

运气好？　　黄永礼扫了他一眼，离开靶场归队。　　胡惠中心细，径直进靶场，拿出量尺，量了黄永礼和凌靖的弹孔。　　“一个直径18毫米，一个直径11毫米。”

她满脸红光，与有荣焉道：“谁胜谁败，根本就是明摆着。”

“不是运气！”

胡惠中眼中满是鄙薄，瞥下简伟仁：“人家靠的是实力！”

简伟仁羞愧不已！　　而其他人则震惊得下巴都快脱落了，子弹直径也就7毫米。　　考虑到振动和误差，几乎是点对点，黄永礼的准确率简直惊为天人。　　“人比人气死人啊！”

吴如君喃喃自语：“我们家阿礼太优秀了！”

好嘛！　　现在黄永礼成她的了，凌靖抛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