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礼没进屋子,外面沙发上也睡得很香。 之所以睡外面,是要守着莎莲娜这边的卧室,防止有杀手窜进去。 莎莲娜这个人很复杂,看似以‘邀请’的态度开了门,黄永礼还是不想沾惹。 他要的是水到渠成,更重要不想成为莎莲娜的棋子。 不是她想要他就给的,主动权要他掌握才行。 一觉睡到早上八点,黄永礼做了早餐,令莎莲娜万分惊讶。 “开始吧!”
无视莎莲娜的称赞,黄永礼拿出录音盒。 这是要录她对朱滔的指控,到了法庭就是证据,就可以送朱滔去吃牢饭了。 “好吧!”
知道逃不过去,莎莲娜正襟危坐,开始叙述:“朱滔名下的公司无法获利,他其实是做走粉生意的。”
…… “好了!”
黄永礼收起录音盒,护送莎莲娜下楼。 嗯? ‘六感敏锐’觉察到异常,黄永礼立即抱住莎莲娜,扑到旁边的花圃里。 砰! 一枪击中花圃的栅栏,溅起了火花。 再接着突突突,匪徒竟然用上了重武器,向这边扫射。 警署派来的警员猝不及防下遭到扫射,纷纷倒下。 “退到车后面。”
黄永礼提醒一句,翻身滚向另一边,借此观察四周的形势。 至于莎莲娜,则留在刚刚的位置,那里有杂草堆,是对方视野无法顾及的地方。 嘟嘟嘟! 那个重武器转向,朝黄永礼这边扫射。 杂草、烂花还有泥沙向四处飚射,可见其威力有多巨大。 但它不是危险最大的,对黄永礼来讲,最强的威胁来自那个引而不发的狙击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狙击手应该是方克明。 方克明和朱滔联手了,他彻底堕入黑暗了。 本来就打算跟方克明做个了断,也是黄永礼故意逼他如此,但真正遇到这家伙,黄永礼承认自己有些托大了。 虽然抓了丧荣和朱保罗、朱滔,朱滔这混蛋外面还有人掌控局面。 竟然拿出重武器,这是要挑战警队啊! 射杀使用重武器的人简单,但黄永礼担心的是方克明。 这个家伙打了第一枪,就不再出手,等着黄永礼冒头。 如果他枪击带重武器的人,方克明不会放过机会。 作为仅次于凌靖的狙击手,黄永礼失了先机,就等于把命交到对方手中。 怎么办? 警署那边派支援,起码要在十分钟后,他和莎莲娜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黄永礼的思虑。 是莎莲娜! 黄永礼转头看去,心中一沉。 重机枪找到她的位置,一直往莎莲娜那里扫射,看样子想弄死她。 莎莲娜死掉,没人作证,就必须放走朱滔。 她不能死! 黄永礼咬咬牙,嘴角突然上扬,脸上露出冷笑。 方克明是吗? 跟你拼了! 黄永礼早就判断出重机枪那边的方位,突然从躲避的位置露头,砰的一声,击中那名杀手。 重机枪哑火了,莎莲娜无碍,她看向黄永礼,心中满满都是感激。 就在此时,呼啸声响起,一颗子弹飙射而至,射穿了黄永礼的右肩,鲜血迸溅。 “啊!”
莎莲娜惊叫一声。 “没事!”
黄永礼脸色惨白,却笑着安慰她:“没人用重机枪,你就安全了。”
话音刚落,突突突,重机枪又响了起来。 顶你个肺! 黄永礼暗暗咒骂,朱滔这个家伙出了大价钱啊,杀手竟然悍不畏死。 再看莎莲娜抱头蹲着,一副受惊的鹌鹑模样,他颇有些无语。 骠叔啊骠叔,你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只是重机枪突突两下,就团灭了,找个支援都找不到。 好吧! 黄永礼从身后摸出大哥大,拨了个号码:“联系上没有?”
…… “马上来我家附近!”
挂了电话,黄永礼再开一枪,击杀了那名拿重机枪的杀手。 不过他也付出的代价,右臂被子弹削掉一块肉,再也无法握枪。 方克明此刻埋伏在左侧高楼阳台上,满脸狰狞:“黄永礼啊黄永礼,你还那么怜香惜玉,活该被我压制!”
“再来一次!”
他喃喃自语,自信满满:“我就能射杀你!”
砰! 一颗子弹飚射而来,与方克明面前的栅栏相撞,火星掠过脸颊,差点儿伤到他的眼睛。 有狙击手? 方克明向后栽倒,一边翻滚,一边观察周边的动静,试图找出对方的位置。 微风吹过,什么都没发现。 而下面传来砰砰的枪响,重机枪接着哑火,足足过去三十秒都没启动。 完了! 方克明明悟过来,毫不犹豫,立即退走。 有不下于他的狙击手支援黄永礼,很大可能就是凌靖,他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有着飞虎预备队的训练经验,方克明翻墙穿户,很快从这栋楼撤出,开了另一条街停放的摩托车飞驰而去。 黄永礼和凌靖联手,别说他腿受伤,就算没受伤,也难以招架。 毕竟他和下面的杀手不熟,很难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过想到凌靖来帮黄永礼,而黄永礼借机扫荡了那群杀手,方克明嘴角泛苦。 他本该是他们中的一员的,为什么会沦落到跟杀手一样? 黄永礼! 必杀你! 呵! 愤慨过后,方克明又笑了。 右臂掉了块肉,右肩也受伤了,黄永礼的右手已经废了。 无法握枪的右手没了威胁,他就能安心跑路了。 本来和朱滔合作,方克明就是存着打不死黄永礼,也要对方受伤的目的,现在基本符合预期。 当晚回到破旧木屋,方克明整理着挖出子弹的伤口,听到了隔壁传来的电视新闻。 “本港消息,今早发生的枪击案,没有影响开庭。”
“但是由于证人莎莲娜临时改了口供,朱滔无罪释放。”
…… 朱滔放出来了? 方克明就是一愣,心道算是双赢啊! 击伤了黄永礼,朱滔的秘书也吓得不敢作证,不枉他去联系朱滔的律师张大状。 看着墙角那个黑色大包,想到里面那一叠叠钱,他脸上露出笑容。 再等了十分钟,方克明拎起黑包,潜入夜色。 不去西贡,他改为联系了屯门那边的人脉,免得被警队发现。 至于Ellen,方克明中午给她打了电话,留下了暗语。 这次先不带她走,他给她留了钱,可以离港后再来找他。 嗯? 从出租车下来,刚刚走到屯门码头,方克明隐隐觉得不妙。 谁料到他会从这里走? 怎么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