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鄂的骁勇军跟大商的蛮熊军有得一拼,魏鄂也是吴澜最勇猛的将军,踏上战场,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仅凭魏鄂之力,淡台幕瀚就很吃力,跟别说魏鄂还带着骁勇军,他虽并没有把全部的骁勇军带着,还有一小部分留守都城,但要杀淡台幕瀚容易得很,奇就奇怪在,他竟然逃了。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逃出重重包围的,貌似是魏鄂的骁勇军出了一丝空隙,让他乘机逃了,貌似是丹田内力好像暴涨了那么一瞬,很短的一瞬,几乎能令人以为是错觉。他分不太清楚,也没心思去分。逃到一破庙,四齐已是伤痕累累,齐风扶着淡台幕瀚,“皇上,我们歇息会儿吧,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到。”
淡台幕瀚沉着的点点头,靠着墙角坐了下来,也不管脏不脏。他跟四齐一样很累,体内伤势更重。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鲜血,脸色愈发苍白,眼角的泪痣仿佛也黯淡了些。“尽快调息,争取在追兵到来之前恢复些,最好能逃出吴澜都城。”
淡台幕瀚说道,盘膝而坐,先一步闭上了眼。四齐如法炮制。这是他们目前唯一恢复的方法,现在可没时间也没药煎。然,一个时辰都没到,猛然间,一声大喝平地而起。“哇,你们是谁,竟敢抢本大爷的地盘,不想活了吗!”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声音之大,洪亮得沿路的半条街都听得见。正在另一处搜寻的骁勇军当下眸光一凌。“走,那边好像有情况,我们去看看,一定不能让他逃了!”
淡台幕瀚:“……”四齐:“……”齐雨脸色难看,“一定是那妖狐,她到底想干什么!”
齐雷愤愤不平,“我们跟她有仇吗?我们也没怎么她啊!皇上就算想算计她,不也没算计到吗,反而几乎被抽 个半死,她至于吗!”
“欺人太甚!”
齐电拍地而起,力度太大,扯到伤口,忍不住直抽气,“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
“行了,别唠唠了,还是赶紧走吧我们!”
齐风扶起淡台幕瀚。这一次,淡台幕瀚和四齐逃了很久,期间也被追上过,又打斗了好多次,伤势也又重了不少,仍旧不知道怎么逃掉的,他们好多次甚至都以为要死了,就要那么死去了。莫名其妙的,他们又逃掉了。逃得狼狈,逃得筋疲力尽,好不容易逃出都城后,已经很晚,无月的天色很黑。“不行了,太累了,我跑不动了!”
齐电扶着一颗城外大树,气喘吁吁。淡台幕瀚和三齐也没好多少。只是,没等顺下气,又一声响起,仍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仍旧之大。这次,是女声。“啊!杀人了!”
毫无意外,他们又要逃了,齐雷齐电气得骂娘,就连平常不乱骂人的齐风齐雨也忍不住咒骂了两句。之后,还有什么之后,继续逃。这次,他们也不知道逃了多久,他们次次都歇不了半会儿,那莫名其妙的声音就来了,追兵没多久也会跟着来。魏鄂、以及魏鄂的骁勇军,听到每次都恰到好处的不同声音,也心有疑窦,但魏鄂好战的心,让他想不明就懒得多想,一心只想杀淡台幕瀚,以淡台幕瀚的人头请申,出征大商。在魏鄂的想法中,只要淡台幕瀚死了,就不得不开战,所以淡台幕瀚必须死。“追!找!定要给本将军提回淡台幕瀚的人头,谁提回人头,本将军连升他两级,再赐黄金白两。”
“将军威武!”
骁勇军身躯一震,士气瞬间高涨。骁勇军跟淡台幕瀚五人不同的是,人多,人家可以分工来,困了累了,几队歇息,几队继续追找,在沿路留下记号便行,也可以发信号,饿了,有干粮吃,填肚子没问题。淡台幕瀚和四齐呢?只能一个字,惨。伤重,人累,困倦,饥饿,他们感觉仿佛短短时间便尝尽了世间疾苦,他们感觉再这么下去,他们就算不被追杀致死,也会困死!累死!饿死!速度越来越慢,瘫倒在地时,已不再有形象可言。他们衣衫破烂,伤痕琳琅,头发如鸡窝,满是杂草。他们脸色苍白,双瞳无神,意识散乱,四周的天地在他们眼中好似都在旋转。太困,太累,太饿!“多被追杀有益身心。”
一声飘来,是熟悉的声音。脚步声传来,是熟悉的女子。多被追杀有益身心!多被追杀有益身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