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

顾满宁嗓音低低的，卷起身体有意把自己朝床的另一边挪去，“凭什么帮你？”

“凭……我能为你提供杨海宏的致命一击。”

说完，章羽儿反倒轻松起来，“我保证这笔交易，你不吃亏。你也不用怀疑我，我没那么蠢的去得罪你。”

“嗯……”顾满宁脸上笑意扩散到嘴角，“成交。”

她挂了电话，这会儿忽然感觉到不对，回眸一看，登时坐起来。身边空空如也。陆丞赫不在。顾满宁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复古式钟表，凌晨三点……陆丞赫明明和她一起睡的。隔壁书房，冷白的灯从紧闭的房门下透出来。隔音效果很好，顾满宁听不清什么。抬起的手两次三番落下，好一会儿后她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回了房间。天微微亮时，她感觉到身后的床垫陷下一块，随后是男人清冽的气息。他没碰她，就在她身边躺着。顾满宁睁开眸子，一直没睡着。心底有某个地方在隐隐发疼。早餐时，陆丞赫才注意到顾满宁眼底的红血丝儿，他剑眉拧了下，眸底划过心疼，“不舒服？”

“嗯，做了一夜噩梦。”

顾满宁鼻音闷闷的，人也有些无精打采。陆丞赫勾起嘴角，“傻，噩梦都是假的。”

顾满宁喝了口温热的牛奶，“也有噩梦成真。”

陆丞赫的手伸了过来，轻柔的在顾满宁脸颊上捏捏，“说说，什么噩梦，你男人杜绝那种可能。”

然后，他就听见一句话，“我梦见你有事瞒着我，还是一件不安全的事。”

陆丞赫嘴角的弧度敛去，“知道了？”

顾满宁迎上他温凉的眸光，语气变得轻飘飘却又沉重着，“阿丞，别瞒着我。也许我帮不上忙，但我想和你一同面对。”

“小东西，你男人是废物？”

陆丞赫又笑了，“用你面对？”

“不一样。”

顾满宁的眼神近乎执拗，“告诉我。”

“先吃饭。”

陆丞赫把面前的煎蛋放到顾满宁盘中，“多吃点，最近瘦了。”

“阿丞……”顾满宁不想放弃，话刚出口陆丞赫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立刻出去接了。两分钟后，他回来了。顾满宁已经把煎蛋吃了，牛奶也喝光了，她对陆丞赫眼神扫过面前的空盘，意思是：都吃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陆丞赫却当没看见，“小宁儿，今晚我在公司。你要是无聊就让林妈和麻嫂陪你，乖点等我后天回来。”

后天……顾满宁站了起来，还想再问点什么，陆丞赫已经拎起外套走出去了。顾满宁从他宽大的背影里，觉察到一丝儿……孤寂感。她心口沉了沉。她向自己保证过的，这辈子要好好爱他，怎么还是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不好的事了？顾满宁不死心，翻出段奕川的号码。“这位一米八八的大帅哥，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啊？”

“你承认我一米八八了？”

电话里，段奕川激动的喊出来。有没有点出息。顾满宁认真道，“我一直认为你一米八八，看上去和阿丞一样呢。”

“你一直认为？那天在那个女人面前还不说句公道话？”

“嗯……等一会我就去找娄萧萧，在你身高这个问题上当面和她辩论。”

“这么好？”

段奕川谨慎起来，“先说要求。”

“告诉我阿丞最近的动静，他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顾满宁说完，堵死段奕川拒绝的可能，“我不做什么，就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永远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咳……”段奕川扶额，“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好心。”

“段大公子……”顾满宁昧着良心，“一米八八，接近一米九的段大公子。”

彼端，沉默。顾满宁继续，声音认真且坚定，“段大公子，过人的身高真是你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了。你真正的优点是多金才华横溢，热于助人，还特别绅士。”

“绝对不会拒绝一个真心实意爱着她男朋友，想了解真相好好心疼的她男朋友的真心的可怜人儿。”

彼端，还是沉默。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几秒沉默里。段奕川忽然惊觉一件事。他已经很久没怀疑顾满宁的真心了。也可以说，她已经没有哪点能引起他的怀疑了。这应该就说明……她说的“真心实意”不是手段，也不是谎言。段奕川的心情澎湃起来，他好兄弟还真守得云开见什么明月了？这不必须得为他们难得的感情助助力？段奕川说话了，“我说！”

“陆秉霖那个老无耻反扑的严重，当然这一切都在阿……”段奕川想了下，他自愿不喊“阿丞”这个亲密的称呼了，“都在丞赫的计划中，他不让你知道肯定是不想你担心。”

“所以……”顾满宁惯会抓重点，“这事还是有危险性。”

段奕川摸摸鼻尖，“哪有什么百分之百安全的事啊，都在可控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