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川去M国前，陆丞赫就说过不会太难。顾满宁看着他的抱怨，有些担心。“阿丞，天名是不是算到我们的计划了？这也许不是计中计，而是……”“小东西，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顾满宁心里还是不放心，她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天名的董事长诡计多端，是个很可怕的男人。他又掌握着M国多条经济命脉，不会那么容易对付。顾满宁正愣神时，陆丞赫递过来一个平板，“小东西，舞馆的天鹅雕塑喜欢哪一个？”

有几十种款式，每一具雕塑都很优美，材质也各有不同。顾满宁全部看了一遍，认真的选出一个在湖面上展翅的天鹅。它把修长的脖子伸向天空，一双眼睛惟妙惟肖，展翅的样子像是能飞到最高的云朵上。陆丞赫捏捏她的脸，“和我选的一样，就它了。”

陆丞赫的人办事效率向来是惊人的，当天下午天鹅雕像就从国外空运了过来。晚上前，芭蕾舞馆的大门前，有了象征性它身份的雕塑。舞馆的建设也大致完成，剩下的细节工人们在一一完善。舞馆内有无数流转的彩灯，最中央是一大片舞台，舞台一周镶嵌着一圈儿站立的小天鹅，精致可爱。这里有很多是陆丞赫的想法，顾满宁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看了，今天整体参观完，不禁被陆丞赫的细心暖到了。“阿丞，原来你这么懂我的心啊。”

“名字想好了吗？”

“想好了。”

顾满宁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缓缓的吐出一个名字，“天鹅小院。”

“好，听你的。”

陆丞赫把这个名字记下，让人立刻去准备。又过了三天，天鹅小院正式完工。它完工的样子比之前的都要好看，震撼。陆丞赫送上来一套芭蕾舞蹈服，鹰眸宠溺的看着她，“特制的，独一无二。”

“阿丞，谢谢你。”

顾满宁没去接那舞蹈服，扑进了陆丞赫怀里，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你真好。”

全世界最好！“小东西，穿上这衣服，给你男人跳一个。”

“好。”

十分钟后，顾满宁出现在陆丞赫的视线里。她脸上画着浅淡的妆容，嘴唇是淡粉色的，皮肤瓷白，没有一丝儿瑕疵。身上纯白色的芭蕾裙摆上，点缀着无数羽毛，随着她走来的步伐流转波动。灯光打在她身上，像在发光。陆丞赫眸光深邃，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满宁。她来到他面前，陆丞赫还没从惊艳中回过神。顾满宁弯了弯唇角，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阿丞，还想看我跳舞吗？”

“想。”

自从看完顾满宁在学校舞蹈室的跳舞视频后，陆丞赫做梦都期待她跳给他一个人看。顾满宁向后退了几步，站在舞台中央，葱白指尖拎着裙摆，膝盖弯曲，做了个开始的姿势。随即，她像是天鹅一样起舞。没有音乐，没有摄像头，这一刻，全世界都消失了。只有她和陆丞赫。陆丞赫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眸光跟随顾满宁的每一个动作。美。很美。每一帧画面都刻画在他脑海里，自然而然，永远不会消散。一舞结束。陆丞赫情不自禁鼓掌，“小宁儿，你真美。”

“阿丞，我很喜欢这里，以后我每周都跳给你好不好？”

“好。”

求之不得。今晚，顾满宁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原因，睡了个很好的觉。她不知道的是，杨绵绵……一点都不好。她看着蒋玫玲手机里的那些照片，嫉恨的一双眼通红。“女儿啊，这顾满宁到底真是走了大运了。你一倒霉，她就幸福的不得了。”

“妈有时间一定要找个大师算算你们的八字，看看是不是那小贱蹄子克你。”

“还有算吗！”

杨绵绵啪的把手机拍在桌上，气的全身发抖，“我不能让顾满宁过的这么幸福！”

“我不甘心！”

“女儿，妈也不甘心啊。可现在要紧的事不是顾满宁。”

杨绵绵闭上眼睛，平复了一番心情，再次睁开眼时，眼里的情绪赫然恢复正常，“我知道，现在重要的是重回娱乐圈的事。”

“女儿啊，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公司那边我已经交涉好几遍了，他们就是不肯再给你个机会。”

蒋玫玲说到这些就恼的不行，“当初签你的时候都是争先恐后的，这一有事就都散了。”

“放心吧，妈，他们很快会再次抢我的。”

“绵绵，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蒋玫玲见杨绵绵笃定的样子，双眼迸发出浓烈的希望，“快和妈说说。”

然而，杨绵绵却直接说道，“你出去吧，我有事要做。”

蒋玫玲犹豫着离开了。她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杨绵绵一个人。她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彼端，很快接听。男人浑厚的声音钻进她耳中，“失败的滋味怎么样？”

“你上次答应我了，会再帮我一次，还算数吧？”

“你也答应过我，失败了会成百倍的报答我。”

“我会做到的。”

杨绵绵咬紧牙齿，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吐出来的。男人意味不明的笑起来，杨绵绵下意识的捏紧手机，极力保持冷静，“我需要一种药，你一定能弄到。”

“说吧。”

装修奢华的房间内，杨绵绵对着听筒低低的说出一个名字。男人安静两秒，爆发更大的笑声，“杨绵绵，你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不给我活路的人，我当然也不给她活路。要怪就怪她一直逼我！”

“等我的消息。”

挂断电话前，男人又说了句，“杨绵绵，别再挑战我的宽容。”

听不出感情的一句话却让杨绵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脑海里浮现M国那座城堡里发生的可怕画面。整个人都被恐慌包裹。杨绵绵滑坐在床边，手上力气不断加大，手机都要被她捏碎了。她深知，如果不想再看见那些可怕的画面。她必须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否则她从那个男人身上获取的一切都会以一种极其凄惨的方式，成千倍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