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了。顾满宁的苹果吃完了，陆丞赫又递过去一个剥好的橘子。顾满宁弯着眉眼接过来，刚送进嘴里一瓣，就听见陆丞赫问，“小宁儿，你大舅舅和舅妈喜欢什么礼物？”

橘瓣在唇齿间炸开，酸甜可口，却比不上陆丞赫这句话的万分之一。她坐起来，调笑道，“阿丞，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没有。”

陆丞赫立刻回答。顾满宁笑的更浓郁了，“才怪，明明就有。不然你干嘛不敢看我的眼睛啊。”

陆丞赫唇线微绷，似乎又紧张了。“没想到阿丞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啊，当时见我外婆外公的时候，你也没这反应啊？”

顾满宁真心提问，“为什么到我大舅舅和大舅妈这就不一样了？”

“我问了爷爷。”

陆丞赫略微停顿，格外认真的眸色迎上顾满宁的视线，“他们是最了解你妈妈的人，他们的看法最重要。”

顾满宁心口滚烫，嘴角的笑惹眼又明亮，“他们一定会支持我们，阿丞，你尽管拿出你平日的样子。”

平日里，陆丞赫对顾满宁的爱不论哪个看见都挑不出错来。顾满宁有信心，大舅舅和大舅妈不会反对。陆丞赫心底的不确信却没有因为顾满宁的话，全部消散。他再次问他们的喜好。顾满宁耸肩，无辜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投进了科研事业。”

“别说我，就是我外婆这些年见他们的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我们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准备吧，心意到了就行。”

陆丞赫眸色深沉，若有所思。两秒后，他淡然开口，“我知道了。”

“啊？”

“先保密。”

顾满宁冲陆丞赫眨眼睛，声音软糯糯的，透着一股子撒娇，“阿丞，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嘛。”

“不行。”

陆丞赫拒绝的干脆，似是怕顾满宁继续撒娇顶不住，很快就走了。顾满宁冲着他的背影喊，“阿丞，我不会放弃的！”

男人理都没理。顾满宁笑出来，这一刻，幸福感满满。与此同时。麻斌按照顾满宁的吩咐，到了杨绵绵的住所。杨绵绵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几个大男人，弱弱的接过骨灰坛抱进怀里。“杨小姐，这东西如果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麻斌盯着杨绵绵，冷血的目光随即又落在骨灰坛上，“我会送你一个比这好看的骨灰盒。”

杨绵绵眼里涌出愤恨，却不敢吭。这话要是别人说，她一定立刻啐他一脸，笑他说大话。但对方……是麻斌啊。她是知道他手段的……麻斌道，“杨小姐，请回答，记住或是没记住？”

眼神更冷了，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杨绵绵磨着牙齿，不甘不愿的回答，“听清了。”

“我是问你……”麻斌目光逼近，“记住了吗？”

杨绵绵心里蹿出一股冲动……想把骨灰坛砸在麻斌脸上的冲动。可还是不得不回答，“记——住——了！”

麻斌一挥手，带着手下的人离开。装修豪华的公寓内，杨绵绵啪的把骨灰坛放在桌上。咔喳——有轻微的碎裂声响起……杨绵绵心一咯噔，低头一看，就见骨灰坛的外表裂了两条缝隙，灰白色的粉末正从缝隙里外渗。她头皮蹭的发麻，胡乱的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盖了上去。一个不够，杨绵绵又盖了两个。一眼看去，像是一个小型的抱枕坟墓……麻斌回去复命，顾满宁道谢。麻斌一颔首，语气恭敬，“顾小姐，客气了。少爷早就说过，你比他的地位高。”

顾满宁不知道原来陆丞赫还这么说过，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先笑，还是先感动了。晚上时，顾满宁一直在留意网上的动静。结果风平浪静的。之后的两天，依然如此。在顾满宁以为杨绵绵不出什么幺蛾子时，杨绵绵在微博上发了一张墓碑的照片。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正是杨海宏。没有配文，但照片上被她P了很多雪花。顾满宁盯着评论区的动静，很快，一大堆网友们就赶过来八卦了。“什么情况啊？杨董事长去世了？”

“是自杀还是他杀啊？”

“杨绵绵说说呗，你这明显有冤屈啊。”

众多评论，杨绵绵最后只回复了一句，“都别去打扰我姐姐，她是无辜的。”

顾满宁看见这条评论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这是杨绵绵的路子。果然，一大群人都赶到了顾满宁的微博下。各种私信收到顾满宁手机卡死。她直接卸载了微博，任由舆论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