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做好赵家会有人阻挠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陈倬正沉声道:“赵柏利,让开。”
“陈族长,徐店长不必慌张。”
赵柏利微微一笑,“我过来并不是阻挠二位,相反,是想助二位一臂之力。”
徐秋浅和陈倬正双双愣住。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当然,赵家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同父亲还有二哥说过,让他们不要再作恶下去,但他们一意孤行,说若是不这么做,赵家又怎么会达成今日的地位。”
赵柏利叹了口气,表情痛苦不堪。
“我劝他们,赵家已然成了佑陵城几大家族之一,该收手了,但他们不愿,他们说,待赵家成为佑陵城之首,将赵家的生意遍布玄云大陆,届时就算其他几家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无法奈何赵家。
就像曾经的安家和向家一样。
我早就想将此事告诉给其他几家,只是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直到我今日来找徐店长的时候,听到几句徐店长和安家的对话,这才下定决心。”
说着,他朝着徐秋浅两人作揖弯腰一拜。
“赵家作恶多端,二哥和父亲他们当年做下种种恶事,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赵家其他不知情的弟子是无辜的,我愿祝你们一臂之力,只希望你们能放过他们,不要赶尽杀绝。”
徐秋浅沉默着不说话。
不关她的事,要不要放赵家无辜之人一条生路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当然,赵柏利下定决心壮士断腕,说不定真的能在几大家族以及城主府的怒火中保下赵家一部分人。
只看其他几家会如何了。
她看向陈倬正。
陈倬正面无表情,说实话,他现在看到任何一个赵家人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但他明白,赵家也的确有许多不知情况的,若是不由分说将所有人灭杀,那么他和赵士铭还有赵闻有何区别?
只是——
“我无法替其他几家以及城主府决定,如果他们答应,我没有意见。”
赵柏利顿时激动不已。
“谢陈族长大恩大德!”
“别恭维我。”
陈倬正不耐烦地摆手,“既然你想为赵家无辜之人求得一条生路,那就跟我们一起去见其他几家吧。”
“好。”
赵柏利连忙应声。
三人前往萧家。
萧家来接他们的是萧家主家排行第七萧凭岳的手下。
来到萧凭岳院内厅堂。
萧凭岳见着三人过来,笑着道:“我原本还说等这两日忙完手中之事亲自向徐店长道歉,没想到徐店长先过来了。”
“你跟我道什么歉?”
“徐店长当时让谢子意向萧家传达合作意愿时,我正在闭关,等出来后才知道五哥拒绝了徐店长的合作。”
萧凭岳一脸歉意,瞧着倒是真心实意。
“没事,都是小事。”
徐秋浅笑盈盈地回。
面子话谁不会说。
做生意,谁也不会把话说绝,毕竟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更何况她和萧家也算不上敌人。
“徐店长果然大度,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不知三位今日来所为何事?”
比起萧玦山,萧凭岳要明显会说话也会做人很多。
此时他面露微笑,表情温和,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不会因任何事而乱了情绪。
徐秋浅拿出玉简。
“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
萧凭岳只好神识探入,开始还能保持微笑,到后来慢慢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最后面色铁青。
作为和赵家来往最为密切甚至结了好几桩姻亲的萧家,竟然是这里边儿被赵家残害族中弟子最多的!
让他如何不愤怒?!
只是他不像陈倬正那么冲动,尚有一丝理智保存。
“这上面所言当真?”
话音落,便自问自答,“安家还没有那个胆子。”
说着,目光移向赵柏利。
赵柏利自然明白萧凭岳想问什么,路上的时候他就看了玉简上的内容,大致和他了解的差不多,赵士铭对他没有任何隐瞒。
他点点头,随即将方才对徐秋浅两人说的话又对萧凭岳说了一遍。
萧凭岳摩挲着玉简,表情镇静,语气却冰冷。
“赵家残杀我萧家弟子时可曾想过他们是无辜的?”
赵柏利顿时语塞。
“对不起……”他面露惭愧。
萧凭岳起身:“如果你能复活我萧家被赵家残害的弟子,你说的事情,我可以考虑。”
没有商量。
他看向徐秋浅和陈倬正两人。
“抱歉,让你们看到我如此难堪的一面,我会派人将其他几家还有城主府那边召集过来,商议如何处理赵家,在此之前,还请两位稍作休息,我先失陪一下。”
说罢,拿着玉简大步跨出厅堂。
徐秋浅不明所以,什么叫如此难堪的一面?
看着低头沉默的赵柏利,陈倬正叹气。
萧凭岳的反应在陈倬正意料之中。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知道萧凭岳会拒绝,才会对赵柏利说出那番话,如果萧凭岳和其他几家都同意了,他同样不会有异议。
“你觉得他们不知情所以无辜,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资源都是怎么来?他们吃下的每一颗丹药,用的每一件法器、符箓,还有灵石,那些东西上沾满了无数鲜血。”
说完,陈倬正出了厅堂。
徐秋浅看了赵柏利一眼,什么都没说,走出厅堂。
见陈倬正看着外边儿的假山发呆,徐秋浅走过去。
“徐店长可能不知道萧家七爷的名号,虽然萧家的生意是萧玦山在管着,但萧玦山做任何决策前都会询问萧凭岳的意见,不止是他,管萧家其他方面的人也都会询问他的意见。
萧凭岳资质一般,但心智却是一等一的,从小他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不慌不忙,这也是萧家为何只有主家在佑陵城,萧家却依旧能坐稳几大家族之首的原因。
他从未在外人面前露出过愤怒的表情。”
徐秋浅这才明白,为何萧凭岳会说那样一句话。
也可想而知,能让萧凭岳无法控制情绪,赵家所作之事究竟有多恶毒。
一个时辰后,其他几家还有城主府的人纷纷聚集到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