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怜盟友 大闹道馆话说徐优进去找冯耀龙,走在半道上,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正双手抱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腿,死死不放,并且还要年轻男子归还他们家的钱。年轻男子想挣脱年轻女子的手,始终没有挣脱,后来年轻男子心里愤怒,就要对年轻女子动粗,他就扬起手来,就要往年轻女子头上拍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徐优进大喊一声:“住手!”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因为何事造成争执,却见一个年轻男子就要欺负一个弱女子,就打抱不平,出言阻止。这里年轻男子扬起来的手,眼看着就要往下落,这时听了徐优进的这一声吆喝,就猛地停住了手。他抬头看了眼传来声音的方向,见一个青年男子坐着人力车,正向他们面前行来。他以为是年轻女子来了帮手,也就不敢动手打年轻女子了,就疑惑的眼望着人力车上的徐优进。就这工夫,徐优进已经坐着人力车来到了他们近前,他让车夫停下车来,接着下了车,就走到了这一男一女面前。这时徐优进也搞不清楚这两个人是何关系,就眼看着年轻男子问:“你们两个人因何吵气?你还要动手打人。”
年轻男子却不答话,只是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徐优进。一时年轻女子悻悻的说:“他们合伙骗了我们家的钱,却赖着不还。”
说话间,还是牢牢的抱住年轻男子的腿不放,唯恐他跑掉了。徐优进听了年轻女子的话,就明白了,料想他们之间,根本不是夫妻关系,并且事情还要牵扯到其他人。这时眼见年轻女子躺在地上,还在牢牢的抱着年轻男子的腿,就向年轻女子说:“这个大姐,你就松开他的腿罢,站起身来说话。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闹起来的?说给我听听,我来给你们评评理。”
年轻女子并没有松手,却愤怒的说:“我不能放开他,不然的话,他就跑掉了。他们几个人合伙骗了我们家的钱,我要向他们要回来。我已找了他们多天,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他,就不能再让他跑了。”
徐优进听了这话,就明白年轻男子干了坏事,然后跑掉了,现在又被年轻女子逮到,就不让他脱身,一心要他还钱。就向年轻女子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跑掉的。如果他要跑掉的话,无论多少钱,我都替他还你。”
年轻女子听徐优进这么说,还是不放心的抬头打量了眼徐优进,看到徐优进的穿着打扮,料想是一个公子哥。”
就问了句:“你说这话,可当真?”
徐优进说:“你就放心罢。我会说话算数!如果他真的跑掉的话,无论他骗你们家多少钱,我都会一分不少的把钱还你。”
后面的车夫也跟着补充了一句:“这个妹子,你就放宽心的站起来罢,这个少侠是横山码头的航主,兜里不差钱。他是个好人,会为你做主的。”
年轻女子这才收手站起身来。当她站起身来时,却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眼年轻男子。这里年轻男子见年轻女子松开了手,却没有要跑的意思,不知是徐优进刚才的话,把他吓住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只是脸无表情的把脸转向一边,好像有点不在意的样子。年轻女子见年轻男子没有跑走的意向,就把脸转向徐优进说:“这位公子,你来给我评评这个理,看他们是不是欺骗朋友,让人恶心!”
接着就把事情的原委,说给徐优进听:原来这个年轻女子名叫荷菊,丈夫名叫时有才。在几年前,经媒人介绍,两个人定下终身,后来过了不久,时有才就办了宴席,举行了婚礼,把荷菊接了过来。时有才的父母去世的早,没结婚之前,他一个人独立过日子,非常的勤劳。荷菊也是一个能干的姑娘,吃苦耐劳,两个人结婚后,都是勤俭持家。他们婚后一年,荷菊产下一子,一家三口人享受着天伦之乐。时间过了几年。由于时有才和荷菊特别的能干,生活上,开始变的富裕起来,家里有了点存钱。 时有才结交了三个比较要好的朋友,一个就是在场的这个年轻男子,名叫陈开朗;还有两个人,一个叫杨新元,一个叫王顶堤。几个人相差一岁的年龄,可以说,几个人是一起的铁哥们。他们从小一块玩耍,到了念书的年龄,几个人又一块走进学校;在学校念书时,来来去去,也是走在一起。由于家庭生活条件差,几个人读了几年的小学,也就退学了。几个人退学后,还是如初的一样要好。直到到了结婚的年龄,时有才结婚后,他的贪玩心,也就收敛了,就开始撑起这个家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陈开朗几个人很羡慕时有才,他们曾经一起玩耍的铁哥们,不仅他已早婚生子,而且生活一天天的富裕起来了。后来,几个人还是照常去时有才家串门,有时和时有才小两口聊聊,开心开心。就在去年的一天,陈开朗把杨新元和王顶堤叫到一起,就向他们说:“咱们几个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的铁哥们,如今时有才混的比咱们几个风光!他不光有妻有子,兜里的钱,也是一把把的了。”
杨新元和王顶堤说:“这是人家的本事,咱们只能羡慕人家。”
陈开朗不满的说:“他有本事,这事我也承认,咱们不如他。不过,咱们可以在他手里‘捞’几个酒钱,享受一下。”
这话让杨新元和王顶堤听得一愣神,都惊讶的问:“咱们去他家抢?那要犯法的。”
陈开朗就胸有成竹的说:“咱们不用去他家抢,我自有办法。”
杨新元问:“你有什么办法?”
陈开朗说:“打麻将。”
王顶堤和杨新元没有去过赌场,都不会打麻将,都说:“我们对打麻将不通,这事做不成。”
陈开朗说:“你们不会打麻将,这事不难。我来教会你们。”
王顶堤怀疑的问:“好学吗?”
陈开朗说:“好学!就是再笨的人,也是一学就通。”
王顶堤和杨新元听他这么说,也就点头答应了。他们说干就干,三个人商量过后,陈开朗就去商场买了一付麻将来,等到了晚上,就把杨新元和王顶堤叫到他家,在他睡觉的房间里,开始教他们学打麻将技术。杨新元和王顶堤没有让陈开朗失望,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两个人学习打麻将,就出师了。陈开朗心里很高兴,就向他俩说:“你们现在学会打麻将了,咱们就进行下一步。”
王顶堤和杨新元就问:“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陈开朗说:“下一步,就是要利用牌技,诈取时有才的钱了。”
接着又说:“在咱们与时有才一起打牌时,你们两个人要配合我。等我敲牌听张时,你们就看着我斗牌的动作行事:在我拿到的牌,不是我要的牌时,在我往下斗牌时,如把牌丢到桌子中间时,说明我需要的牌,就是要丙牌,那么,你们两个人就轮换着斗丙牌;如果我丢掉的牌,只是放在面前,这说明我需要的听牌,是万子牌,你们就轮换着斗万子······”三个人计划好,就在这天的傍晚,就一起去了时有才家里。这时时有才刚吃过晚饭,小两口正逗着儿子玩。陈开朗与他们开了几句玩笑,大家乐了一阵子,这时就要拉着时有才去打麻将。时有才不愿打麻将,就解释说:“我不去!我也不会打麻将。”
陈开朗说:“你不会打麻将,也不要紧,我们可以教你。我们三个人想打牌,就缺一家,你去给我们趁一下场子。咱们几个人,都是这么好的哥们,你不能让我们凉了场吧!”
陈开朗好说歹说,时有才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也就答应下来。在他临走时,还向荷菊打了声招呼。荷菊料想他们都是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玩玩,也出不了格子,也就没有阻止他。几个人来到陈开朗家里,他安好了桌子,摆上麻将,四个人各占一方,坐下来,就开始教时有才打麻将。由于是第一天,时有才是学习期间,他们也没有玩赌钱,只是打打牌而已。时间到了第二天,陈开朗又去时有才家里,把时有才叫来,几个人一起打麻将时,时有才的牌技,也学的熟练了,他们就动真格的了,那是票子摆在明处,输赢一把一现······起初一段时间,时有才每天都是输钱,料想自己是练习阶段,技不如人,对自己有没有抱怨,并且赌上了瘾。接着过去了一段时间,四个人不间断的聚在一起赌,时有才每次和他们打麻将,都是输。这样一来,时有才已经输了不少钱了,这时他就有点恼了,他输钱的事,荷菊不知道,料想以后如被荷菊知道了,不好向她交代。其实,荷菊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对于家里的经济,不管不问,家里的余钱,都在时有才这里存着。时有才越是输钱,就想扳本捞回来,不料他是越陷越深,不知不觉,就把家里的存钱,输的差不多了。就在前几天,新城饭店里的一个小伙计,就来到了时有才家里。这时时有才不在家,只有荷菊在家。这个小伙计才十几岁的年龄,在新城饭店里做事,因为新城饭店离这里不远,这个小伙计认识荷菊。他一见到荷菊,就说:“嫂子,有人诈取你们家的钱。”
荷菊听了,心里吃惊不小,就问:“谁?”
这个小伙计就说出了陈开朗三个人的名字。原来陈开朗几人赢了时有才的钱,经常去新城饭店喝酒,几个人在酒场上,就肆无忌惮的谈论起他们用计诈取时有才的钱的事,被小伙计听到了,他恨他们太坏,这天就过来告诉了荷菊。荷菊听后,根本不相信,就说:“他们几个人是要好的铁哥们,不会做这样的事。”
小伙计觉得荷菊有点太相信他们,就说:“嫂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他们多次去我们店里喝酒,是他们亲口出来的此事,被我听到了。我觉得他们太可恶了,就过来告诉你。”
荷菊这回相信了,就向小伙计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小伙计也就转身走了。荷菊知道这事后,也就搁在了心上。在时有才回到家时,就问他说:“你把咱们家的存钱,放好了没有?”
时有才听了这话,那是一愣神,觉得这话问的有点蹊跷,便说:“放好了。”
荷菊看出他的表情不对,就知道小伙计的话,是真。就说:“这钱,都是你一个人存着,我从来没有过问过。今天,你就把咱们的存钱,拿出来,给我看一看。”
时有才听了这话,一时傻眼了,觉得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就把赌博输钱的事,一五一十的抖给荷菊听,并说:“咱家存的一百块大洋,已经被我输了六十块了。”
荷菊听后,再也忍不下去了,就放声大哭起来,她心疼这钱,是他们不容易赚来的。她哭过了一阵子,就把小伙计的话,说给时有才听了。时有才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每天都是我输!”
他心里非常的懊恼,并惭愧的说:“今后,我要与他们断交。”
荷菊心里非常的委屈。后来夫妻俩一商量,决定去向陈开朗把钱讨回来,这时荷菊让时有才在家照看着孩子,自己就去找陈开朗要钱。当她找到陈开朗时,陈开朗还拒不承认,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荷菊就把小伙计抖了出来。陈开朗在事实证据面前,不得不承认了,就说:“我们是这样做了,我把钱还给你们,就是。”
他为了脱身,又向荷菊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家给你去拿钱。”
话后,也就转身往家里走。荷菊信以为真,答应他后,就站在原地,等他送钱来。荷菊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见陈开朗把钱送来,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动身去了陈开朗家里。在她陈开朗家里,却没有见到他,向他父母一问,说是陈开朗一天没有回家过。荷菊把陈开朗骗钱的事情,向他们一说,都是几乎气炸了肺。荷菊心里很懊恼,觉得又被陈开朗骗了。可她也没有办法,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钱又不能给他父母要,也就转身去找王顶堤和杨新元。结果她到了他俩家里,也不见他们在家,就心想:“这回完了,他们三个人逃跑了,这钱找不到人要了。”
也就灰心丧气的回家了。时间接连过去几天,荷菊每天都要去三个人家里,找一次他们,都是见不到人。就在刚才的时间,荷菊出去给孩子买吃时,正巧在这里碰到了陈开朗。这一次,她是再也不会放他走了,就抱住陈开朗的腿,给他要钱,不还给她钱,就是不让走。这里徐优进听了荷菊的话,就眼看着陈开朗说:“你们坑骗朋友,良心都叫狗吃了!”
陈开朗木红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徐优进又威吓他说:“你这作叫诈骗行为!快把他们家的钱,还给她,不然的话,我就把你送到警局去。”
陈开朗心里害怕,也不敢争辩,就慢吞吞的说:“钱在我睡觉的房里放着,这就回去给他拿。不过,实话给你说罢,已经没有那么多了,不能如数的归还了,被我们吃饭用去了一点。”
徐优进听后,就说:“你就赶快回家去拿,差多少,我来给你补上。”
陈开朗心里非常的感激,回头就往家里跑。过了一会的时间,陈开朗回来了。他把钱递到徐优进手里,难为情的说:“我们三个人,总共赢了六十块大洋,吃饭用去了五块大洋,现在还剩五十五块大洋,就还给她罢。”
徐优进把钱接在了手中,就向陈开朗说:“你们用去的几块大洋,我就帮你们补上。不过,我要警告你,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干了。”
陈开朗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一时徐优进从兜里掏出五块大洋来,加在一起,就递给了荷菊。荷菊不愿接受徐优进的五块大洋。徐优进就劝她说:“你就拿着罢,这算是咱们认识的见面礼!”
话后,就是一笑,然后又上了人力车,车夫就驾起车子,继续往前行去。他们一路到了西河路六十号门前,徐优进从车上下来,又付了车费,把车夫打发走,接着就走进院里。等他进了院里,搭眼一看,却见院子里面,冷冷清清,不见有练武的学徒。他不由的心里好奇,心想:“这么大的武馆,院里怎么不见练功的人?”
边想边继续往里走。不多大一会儿,他就走到了房门前。等他进门一看,见冯耀龙躺在一个地铺上,身旁有两个弟子照顾他。这时徐优进不仅一愣神,就奇怪的问:“冯兄,你这是怎么啦?”
冯耀龙一看是徐优进来了,心里一喜,接着就叹了口气说:“被人打了。”
接着又说:“咱们成立了武林联盟,时间没过几天,那个被你打下擂台的日本武士,又回来了,他又带来了几个日本武士,在我武馆里,大打出手。他们把我打的骨折,还伤了我的几个徒弟,然后扬长而去。”
徐优进气的火冒三丈,决定要为冯耀龙报仇,就问:“这些日本武士,都住在哪个地方?我去给你出气。”
冯耀龙说:“他们在虹口道场设立了武馆,里面全是日本人。”
徐优进听后,话也不再多说,就转身出来房门,又走出院门,就奔虹口道场行去。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