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子把宝剑放进云凰手中,“这把宝剑叫龙吟,是我在这次圣战中意外得到的上古神器,避邪通灵,送给你,护你安稳。”
云凰拔剑出鞘,但见剑身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剑柄镶有红色宝石,雕有盘龙图案,精美绝伦。云凰叹为观止,却有些遗憾,心想这剑好是好,就是有点大。没想到,她刚想及此处,那把宝剑在她手中飞快缩小成匕首大小。“呀!太好了!”
云凰喜出望外,爱不释手。“这宝剑上加了我的神识,你想什么,它都知道。它是把宝剑,还可以变成飞龙,替我送你远程。”
龙太子含笑道。“龙太子,你太好了,大恩大德云凰无以为报,这可如何是好?”
云凰感激不尽。“你好好跟着静音上仙读书修炼即好。只是如今龙鳞镜熔入剑身,你不能再用了。”
龙太子提醒她。云凰:“这样也好,断了念想,就会专心做自己的事。等我学有所成,我就去找楚萧,他生死不明,我总是要知道他的下落。然后再回陈国去看看。”
“想去陈国现在也可以,正好我今天有空,可陪你同去。”
龙太子说完,上前拉住云凰的手,瞬间千里之外。“龙太子对小东西真是好,我也喜欢那把宝剑。”
章鱼神将很是向往,喃喃道。静音瞅了他一眼,“你那么多只手,一把宝剑怎么够用?何况你自带吸盘和毒液,还用宝剑干什么?”
章鱼也不待见他,“你这个老头儿就知道护短,那小东西也是我的徒弟!她现在这么听话,我功不可没。”
静音冷哼一声:“你有什么功?你教给她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饿了她三天,让她看着我吃小鱼,让她想清楚我在教她诡战之术。”
章鱼很自负地摇头晃脑。静音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竟然饿了我爱徒三天,还好意思说是她师傅!还好我爱徒命大没让你给饿死,要换个命短的,还不让你折腾死了?”
章鱼不以为然,“命短的不是饿死的,是太笨被我忍不住吃了。你应该庆幸小东西不太笨,我没舍得吃她。”
静音张口结舌。章鱼呵呵一乐,轮动八条腿扬长而去,“上师,她也是我爱徒,以后别跟我争。”
静音回过神儿来,心疼得紧,“唉,都怪为师,出门出的不是时候。如果那天我在孤龙寺,定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这边,龙太子和云凰已行走在大陈皇城。正是月明星稀的晚上,夜风很冷,街上少有行人。龙太子拉着云凰的走,慢慢走在云凰熟悉的官道上。云凰出奇地安静,内心却翻江倒海,最终一片冰寒。故地重游,奇怪的是,没有亲切和欢喜,有的只是陌生和沉重。皇城经历了周运辰大军的血洗,时隔近一年之久,仍然没从战争的践踏中恢复原状,随处可见大火肆虐的痕迹,断瓦残垣,枯藤老树,一片萧瑟。龙太子的手传来的温暖,让寒意袭身的云凰感到心安,她转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不由愣怔。皎洁的月光下,龙太子仍然是苏玉辙的模样,俊颜如画,眉目生辉。他也正好颔首看向她,四目相对,彼此眼中尽是星光流转。这样的瞬间,最是容易让云凰错觉,时光逆流而上,又回到她和苏玉辙形影不离的年月。那时,苏玉辙也曾这样牵着她的走,满眼温柔地看她,陪她做她想做事,去她想去的地方……“龙太子,我总是把你看成苏玉辙,你不生气吗?”
云凰有些抱歉,轻声问他。“我看到的你是你就好。”
龙太子微笑,拉了拉她的手,“要去皇宫吗?”
云凰有些犹豫,这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两人闪到路边暗影处,一抬眼,就见一行人马飞驰而来,马车装饰得富丽堂皇,分明就是从宫里出来的。“谁这么晚还要驾车出城?”
云凰疑惑。龙太子神色淡淡,“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快点儿!磨磨蹭蹭的,烦死了!”
从马车里传来一个尖厉刻薄的女声,随着夜风传送入耳。“七公主陈欣怡!”
这声音云凰再熟悉不过,正是七公主陈欣怡。当初,若不是陈欣怡与其母妃徐巧儿与周运辰暗中勾结,与敌军里应外合,她的父皇母后不会在孤龙寺双双殒命,她的家国不会一夜倾覆,她也不会饱受屈辱和苦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云凰握着龙吟就想找陈欣怡算账,却被龙太子一把拉住,“别急,先看看她要去干什么。”
云凰点头,冷眼看向一行人马飞奔而去。“走,跟上他们。”
龙太子揽着云凰的腰,跃上半空,御云而行。陈欣怡坐在马车里,仍是不断抱怨,驾马的侍卫扬鞭催马,后面两个侍卫皆身穿夜行衣,腰挎配剑,杀气腾腾。一行人纵马出了城门,跑了半个时辰,在城郊的杜家村南边的两间茅草屋前停下。云凰和龙太子看得分明,落在离茅屋不远的一栋石墙黑瓦的房屋顶上。“大晚上的,陈欣怡来这村里找谁?”
云凰疑惑地看着马车。驾马的侍卫和后面的两个利落地翻身下来,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皆躬身马车前,恭候陈欣怡下车。陈欣怡掀开马车轿帘,探出头来四下看看。云凰看清陈欣怡的脸,不由惊疑,“这不是七公主,为什么她的声音和七公主一模一样?”
龙太子并不作答,还是那句话,“不急,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静观其变。陈欣怡那次监刑被众人踩烂的脸,此时已经完好无损,只不过,丝毫看不出她原本的样子,完全是杜鹃的模样。可五官是杜鹃的,那神情还是陈欣怡的,一举一动也完全是陈欣怡的作派。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别扭得慌。每次,她照镜子梳妆打扮,都对镜子里的这张脸感到厌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