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看向那个服务员：“你们老板？当时也在么？”

“牌桌东侧的那个。”

想起来了，那个全程没怎么说过话的沉默男人，看着有点混血，不知道是不是中文不好才不说。蓝舟好奇的问了句：“整栋楼都是你们老板的么？”

“是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我的工号是018。”

蓝舟怔愣了一下，目光漏出诧异。“连名字都没有吗？”

“是的，小姐，我们该下去了。”

“好吧。”

看起来018并不想跟她多聊，蓝舟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肩，跟随着018下电梯，突然来感觉了。她讪讪回头，对018说：“能先带我去趟洗手间么？”

“可以。”

她去上厕所的时候，018候在外边等她，自动感应的洗手池前面有块又大又亮的镜子，方便补妆。她目光在镜子上停留，感叹真豪气，镜边都是镶金的，靠近了看，却又觉得落俗……忽然镜子里传出女人呜呜的声音，竟还叫了她的名字。蓝舟吓了一跳，以为闹鬼了。而且那声音太像许迎了。等她再靠近，什么声都没有了，她低头继续洗手，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收拾完就赶紧出去了。回包厢路上，她随口问018：“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十五年。”

蓝舟大脑一白，认真看了看018，这个姑娘明明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这么年轻，没开玩笑？”

018疑惑，但还是解释道：“没有，我五岁就父母被卖进来了，培训加上正式工龄，刚好十五年……”卖？蓝舟的思绪停顿在这个字眼上，没有等018说完，就转身往之前的洗手间跑，018在后边追她。她跑到镜子面前，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可她总觉得不对劲，伸手触碰上镜面，居然与指尖有距离。她心里一沉，又敲了敲镜子，空洞带着回响。这是一面双面镜。镜子背后很可能藏着什么，她忽然觉得，或许那声音不是幻听，或许是许迎看到她故意发出来的……“小姐。”

身后突然传出018的声音，带着略微哭腔，她追过来了，这会儿眼睛里全是惊恐害怕。蓝舟并不明白她的反应：“我就是回来找个东西，你……”“你要是跑了他们会打死我。”

蓝舟心里一颤。“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规矩。”

另一个人接着在后面出现了，她跟018穿着差不多的制服，但号牌上的等级比018要高，上来冷冷看了018一眼，厉声说：“018，去领罚吧。”

“是。”

018毫无反抗的意思，直接就转身去了。蓝舟皱起眉，实在觉018冤枉“跟她没关系。”

“虽然您是贵宾，但还请尊重我们的办事规矩，另外，请您在夜宴不要乱跑，对你很危险。”

这个人说完之后，后边就冒出了两个男人的身影，一个是陈尤野，另一个是牌桌东侧的混血男人。作为这里的老板，那个混血男人先开口道：“还没解决？”

蓝舟面前那个人低眉回答“七爷，已经处理了。”

七爷则转头看向陈尤野：“下次咱们再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