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让在一旁负手看着好戏,他也想看看木小树准备用什么说辞蒙混过去,却发现这女人只打算在那里干站着傻笑。眼见就要穿帮了,只得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身子已然向前动了半步。只见清让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无妨,这等小事还说不上冒犯,入乡随俗便好。小儿,你张开了口,伸出舌头我且看看。”
那小螺子闻言先是抬头看了看大人,看到大人点头同意后,才仰头张了嘴。清让眼里看进这细微的动作,才觉木小树前话不假,这村里的人确实排外谨慎得很。于是他有意左右多看了几眼小螺子,稍作沉吟后才开口,“这几日只是积食了,换做常人,消停两顿便自行好了,只是小儿身体本就有些脾虚,才会不思饮食身乏无力,症状比常人显得重些。也无须担心,待我一会写个方子调理下脾胃便能见好。”
一番诊断说得颇有道理又详细,两位大人也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连连点头。“劳烦带路了,清吧。”
清让无意再站在村口纠缠,掌握了主动权,言语中颇为客气地催促道。年长的大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作了个“请”的动作,“你看我这脑瓜子,走走,神医,村里请。”
这一幕看得木小树叫一个目瞪口呆,她就差给清让鼓掌了。妙啊!清让这轻飘飘几句话,不仅给自己的窘境解了围,更是打消了村里人心头的怀疑,只当她是害怕唐突了神医才这般不利索。清让不用看也能猜到木小树此刻脸上什么表情,他微微勾唇,笑而不语,直直跟了前头的两人而去。回过神来的木小树,也赶紧跟上了清让。木小树当然不会发现,在她跟上来的同时,清让马上收起了笑意,又装成寻常的冷漠神情。待木小树靠近了,先是歪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上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此刻澎湃的内心。她比了个大拇指,在他眼下做了个点赞的手势,很快又想到不妥,点赞他又看不懂,于是改成双手抱拳,朝他拱了拱。同时用口型对他道: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清让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说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今日才知佩服我?木小树见他正得意,便轻轻撞了撞他手臂,一边慢下了步子,待到与前面大小三人拉开了些距离后。才低声悄悄问道:我看你装模作样演得很好,你就不怕被拆穿吗?清让不屑一顾地低哼了一声,“你真以为我是胡诌的吗?”
这下木小树更加惊讶了,她捂住嘴才没惊呼出声,“难不成你还真的懂医术啊?”
清让也不答,只用鄙夷之中又透露着得意的眼神看向木小树,像是在说,我懂的东西自然是多了去了,你又知道我几分。得得得,木小树败下阵来,此人现在骄傲得像个公孔雀,她还是闭嘴了为好,越问他越是洋洋得意,随便还要瞧不起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