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未受逼迫的自然状态下见到这样的他。墨染见她神情有异，也是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也是立马换上了妖娆至极的神情，靡软着语调不无抱怨地道：“都怪娘子，总是这般天真地说着奇怪的话，令为夫一时不察就跟着娘子松懈了。”

奇怪的话？木小树也是当即问道，“是我言语中有奇怪冒犯之处么？”

墨染只是勾了勾唇角，并无感情地妩媚软声道：“蛇族中人，可无人会说出娘子这样的话。”

声线只是如寻常般靡软勾人，这次却听得木小树心底微动。蛇宫中哪里会缺衣物，口口声声说是死物，唯独却拿了这一身……她并不想说些对墨染来说毫无意义的话，她也没有任何资格足以给他说教。只是在这不经意的一瞬间里，捕捉到了墨染内心深处的丝毫真情，觉得甚是高兴。他，应该心中也是一直记挂着母亲的吧。最终想了想开口，却是笑着与他开起了玩笑。“墨染，若你平日少几分魅惑作态的模样，多几分真心面容，我说不定就要被你迷倒了。”

“做什么友人，做爱人不是更好。”

墨染也是微微翘起了嘴角，妖娆一笑。木小树正要说，又来了又来了，你看你这才刚刚正经一会，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荣飒师父也笑着插了话。“那可不行，无论他是什么模样，小徒儿你都不能看上他，我呸，是压根不能看他。”

墨染听后也是轻松地笑了笑，换做平时他定然会娇嗔着假意反驳的，今次，却极为难得没有接话。木小树眼下见自己已然拾掇完毕，却见墨染依旧是昨日那身松松垮垮的黑红交叠的暴露纱衣，荣飒师父穿着的也是平日的活动方便的红色劲装，便好奇问道。“师父与墨染不用换衣么。”

因为照理说，今日首次登门，自然应当隆重刻意些才是。荣飒咧嘴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也给她解释了起来。“傻徒弟，为师可是堂堂‘千手医仙’，哪里需要来迁就这劳什子蛇族，来了便就是赏光了。”

“你不一样，你此行去了，身份便是墨染这小子的准新娘，本该合乎蛇族仪制一些。”

“至于他，你到了蛇宫便就知，这个小子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谁还管得了他啊。”

“师父，莫要吓到娘子了。”

还没等木小树有何反应，倒是墨染先撒娇地哼了一声，像是在微微嗔怪荣飒最后之言。木小树也恍然地点点头，原来还有这般含义，倒是她没想过的。至于墨染，从见第一面开始，她就没认为墨染是个好对付的善茬过，因此也不觉得有何意外。荣飒也懒得搭理墨染的娇媚，摸了摸小树的脑袋。“先去歇着玩一会吧，等蛇宫中来人接我们便是。”

木小树也点点头，便提着略微拖地的裙摆，小心地步步踩下木阶，又坐到了院落中去。此次却是坐到了离人树斜对面的小亭子中去，这个位置较之小石桌离得更远一些，因此可以看到更完整部分的离人树。毕竟这样的奇景奇树，离开这处行宫后，也不知是否还能见到。她坐下了好一会，更是趴在亭栏上，将下巴枕在手臂上，悠闲地看起了随风散落的离花来。看着看着，就见一朵花骨朵略大的离花，在一众落花中格外引人注意。木小树自然也注意到了，更是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盯住那朵落花。直到再过了几秒，那落花直直向她而来，她才微微睁大了眼，发现那竟是一只颜色与离花毫无区别的血红蝴蝶。蝴蝶……木小树低眉想了想，这好像还是首次在蛇族之内见到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