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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心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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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但若是第一种,以墨染的实力,即便被支开,这会也应该在立即赶回来的途中了。要是这样,在此之前她还得再尽量拖延些时间。她心中有了底,也不再用一丝的力气反抗,而尽量全身心放松下来。免得施暴之人压制自己之时,所用力气更甚、动作也更为激烈。毕竟她的吵闹哭啼,只会更快促使男子加速侵犯的过程。她不能慌,更一点也不能乱。像是感觉到身下女子的全然松懈,苍白的男子整个动作也停了停。他也离开了些,半拉直了身子坐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女子的脸。见她眸中不再惊慌失措,眉间也寸寸展平,就连呼吸的节奏,似乎也在由狂乱逐渐恢复到轻缓有序。她神情坚定,显然是心中有了笃信,这才不为这等受辱的举动所扰。苍白的男子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平静的脸上终于动乱,他即刻转头,迅速凝神打探了一番室内,想察觉是否还有旁人的气息。即便一番查探未得出结果,像是也不敢放下心来。以至于再对上女子坚决的眼神时,平静的双眸已然一片无望。他这是在忌惮墨染!木小树更增了一分底气,仰了脸,毫无犹豫迎上男子的视线。同时双颌不轻不重地动了动,表达自己有话要说的意图。苍白的男子面目重归于平静,较之之前,像是仅有的一丝生气都消失了。他不再在意,当真缓缓撤了些力,也不完全松开,依旧卡在女子下巴上。若是女子打算喊叫,他有把握在第一个音节出口之际就先一步将声响之扼杀。木小树镇定极了,开口快速而极轻,“我不恨你,我知道你也是受命而来,但麻烦你就此停手,这样你我之间还会有余地。”

男子听了这话,只是惨淡地扯了嘴角,他的声线平淡无波,“不过都一样,二公子的手段同样残酷至极。”

木小树很快听出他畏惧的是什么,再开口也是语气笃定,“他不会在我面前杀人,起码,我可以担保不让你徒增痛苦。”

被派来这样大胆试探、明面坏事之人,哪怕用脚想,木小树也知道墨染回头定不会放过他,她更没有立场去指责墨染行事。但一招毙命而不虐杀这样的事,她还是可以尽力一试。苍白男子听了这话,只是无谓张口,“没用的。”

说完,他的手又重新捂紧了女子,也再度伏低了身子,极尽所有地贴上女子。木小树暗自吸了一口气,知道受命而来的他,这下是枉顾生死、孤注一掷了。这就糟糕了,如果他连求生欲都没有,这世上最难约束的,就是一心求死之人了。男子此刻已经尽数解开了衣带,又轻咬着左右撩开。木小树本就只穿两层轻薄的睡袍,此刻,遮盖身体的更是仅剩一片薄薄的贴身里衣。即便她再强使自己镇定,也只能勉力咬牙,不让浑身剧烈颤抖。男子也不耽误,又埋入脖颈间,张口轻轻咬断了里衣纤细的挂脖。木小树这次真的是惊惧地闭上了眼,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随着男子咬着系带的动作,她甚至能在每一秒里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里衣正在缓缓往下拉,她终是忍受不住,上下牙关不断颤抖起来,憋久了的眼泪也从眼缝中颗颗挤落。再就是胸口传来一大片令人战栗的清凉。她脑中也跟着一嗡,完了!但上身这清凉感没能持续半秒,就被仍然残余体温的布料覆上,与此同时,全身的压制倏忽一空。木小树心神空滞,唯剩心脏突突在跳,被压久的四肢,因为重新充血而暂时丧失了知觉。也就在这样的时刻,她就被飞快一提一拉,而扑入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的黑衣之人的怀抱。那人一颗一颗细致吻净女子脸侧的泪,迅速取来外袍盖在女子身上。再凑近时,他靡软的声线也后怕不止,“娘子,娘子,我来了,不用怕,不用再怕。”

这等危急关头,再听到熟悉的声音,木小树根本做不出别的反应,身体就先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眼前之人。她颤抖不已,下唇咬紧,说不出一字。脑中只是回响,墨染,是墨染,他赶上了,他赶回来了。黑衣的男子一手搂紧腰身,一手极其轻柔地安抚女子后背。却将阴冷迫人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在被掀落在地后,伏低跪好静候处置的赤裸之人身上。待到心绪平定不少,木小树仍不敢撒手,只是咬唇道,“你刚刚去哪了,被谁引开了,为何才回来,你要是再晚一点,再晚点……”男子也是很快应声,“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自称我?受惊仍有残余的木小树,心中又隐隐约约横生了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她强忍心中不平,撑开了些两人的距离。在将自己的外袍重新系好之后,立即就去寻眼前人的双眸。她对上了那张俊美无俦、苍白不改的精致面容,却分明看到了他琥珀色眸中的冰冷,他此刻没有看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转开了视线。最为主要的是,他此刻神情敛紧,整个人又像是处于明暗不定、沉浮不明的状况了。木小树定了定心,出声道,“墨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女子的叫唤,似乎令俊美之人回了回神,他视线转过来,只短短一眼,就沉着脸,又转回到跪地之人身上。他无意在此刻松开女子,一手抬起在空中捏了个诀,划手间一道暗红流光直朝地上那人而去。红光到达之际,那人也无力昏倒过去。木小树知道他未下杀手,此举不过是令他们所说的话避人耳目。但在墨染刚刚抬起手臂的动作间,木小树清楚看到了他手臂上大片发红,在苍白的皮肤上尤为醒目,这等痕迹,像是被用力揉搓而致。木小树不免又多注意了几分,这才发现,墨染分明是沐身后赶来的,肌肤湿意明显,分外润泽,发梢上甚至还有没来得及干的水痕。可这就更让人困惑了,总不能是刚才这会,他都在慢悠悠地暴力洗澡吧?木小树甚至都顾不上自身发生的啼笑皆非之事,而直直等起墨染的回答来。俊美之人做完这一切,又过了许久,才极低地出声。“她找我。”

木小树恍然大悟,墨染口中的她,除了黑夜姬还能有谁?她实在是在黑夜姬身上吃太多苦头了,眼下是一个字也不敢再提,只得强行憋回了话。见女子深吸一口气,心中了然,却不敢发一问的样子,黑衣俊美之人像是有意想解释,又闷声多说了一句。“今晚的警告娘子也看到了,必须应付一回,否则屡次不得,在大婚之前,她若疯狂起来也会节外生枝。”

这下,木小树别说发问,就是提着的气,也不敢轻易放下了。黑夜姬,得不到,应付,洁身……这样的特殊的字眼串联起来……木小树霎时明白为什么墨染眼下是这个状态了,她不再细想,而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开了些。毕竟这状态下的墨染,本身就实属是个定时炸弹。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别好不容易从前一人的受迫手下得救了,一会又栽在墨染这里。谁知自己这细微至极的举动,变成了压垮眼前人绷着的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前一秒还低软的声线,陡然炸裂,“所谓的应付,不是在做你脑中此刻所想那样的事!”

“她是稍微碰了我,我也恶心至极,因此来见你之前我已彻底洁过身,恨不能将皮都换一层,如此也不行吗!你非得在我面前作出躲避不及的动作,急不可耐地表明你有多厌恶我不可吗!”

俊美之人脸色骤白不说,狠厉的语气更是逼人至极,使木小树听得心尖儿都在发颤。木小树怎会不知,墨染这会情绪又失控了,所想所说,更是不知道钻到哪一处牛角尖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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