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决定了,决定在这边好好活下去,不再恍惚度日。”
木小树脑中不可避免想过那个蓝色长衣的背影,他一人站在前方,从无害怕与迷惘。更想到英姿飒爽的红色身影,决策果断,行事雷厉风行,来去一身轻松。她嘴角弯了弯,瞳孔有一闪而过的雀跃。“想变得强大,想跟上步伐,想有一日凭自己之力,掌握身心自由。”
黑衣俊美之人神情也正了些,目光微微亮了亮。“娘子,竟也想得到力量,或者说,是在追逐谁?”
见女子面容藏着细微的期盼,俊美之人唇角一勾。“那,与为夫双修即可,为夫不会对娘子悭吝,自当给娘子最好的。”
木小树立刻就翻了个白眼,“谁要和你双修了!”
“再者,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想要的是从无到有、从一点一滴到汇聚海洋,都源于自身成长起来那样的,虽然有些晚,但仍想尽力一试。”
木小树反应过来,眉头也皱了,“你又扯远了。”
她晃了晃头,接回之前的话题。“如今,我已经半个身子踏入蛇族之事,无论接下来是进是退,都无法撇清脱身了,那就一探到底,遵循自己的心。”
“墨染,事到如今,我有听完你的全盘计划的心理准备了。”
“蛇族之事既然知道不少,娘子不想与为夫永远站在一起么,娘子想要的,为夫都可以给。”
木小树吸了口气,墨染这厮声东击西、顾左右言其他的功夫实在是厉害极了。稍不留心,就被他打岔,将思路引到了别处。她直接无视了他回的话,又耐着性子。“直接点,你能不能给我直接爽快地说了。”
墨染也不急,悠然将身子往桌边倚靠,目光上眺。“娘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还要为夫说什么。”
“最关键的丝毫不知,你也不曾让任何人知,我再怎么推论,都缺少有力论证。”
“比如欲言又止的幼时那次,小叔一进门一开口,就先明着说了,幼时的有些事,他也不会讲,让我等你亲口说出,于是最后,我还是只能来撬你的嘴。”
谁知这番话,不仅没给对方紧迫感,还给了可乘之机。那俊美之人先是仰脸,饱满的红唇微张。他甚至刻意咬住自己下唇,又一点一点诱人地放出。“来撬,若娘子主动前来,取悦到为夫了,作为奖励,为夫或许会……”呸!木小树立即喊断了他,也是脑子一疼。虽说着妖孽不再时刻故意勾人,但他无论以什么面目说出这话,配上这浑然天成的撩人动作,都分外扰乱心神。再耽误再磨叽下去,木小树直接觉得自己血压都要升高,血管都得爆裂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以最后的耐性,一把按上他肩膀,将他身子掰正,又严严密密地盯上他的脸。“说,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俊美之人对上女子万分严肃认真的神情,似乎知道再无可避。他神情一僵硬,即刻垂了眸,再接着就目露冷淡地转开了脸。“不说。”
这般反应,倒是引得木小树笑出,“有进步啊,总算是正面回答了,也不给我发疯摆脸色了。”
那别开脸的人,只是继续淡然出声,“自然要比以前更尽力克制,免得娘子愈发厌恶为夫。”
“那就说。”
木小树马上又将他的小脸掰回来,迫得他对上自己视线。她一字一句,诚恳至极,“墨染,我既全然信你,你也可以试图信我,我们如今是同伴,不是么。”
俊美之人却分毫不动,拒绝得坚实有力。“绝不说,这件事上,以娘子如今的手段还逼不了我,即便相逼,怎么也不说。”
木小树听完,简直气得在脚下小块地上叉腰来回打转。敢情她废了这么大的劲,花了这么多脑细胞,软硬并施,旁敲侧击,最后绕来绕去,结果还是做了无用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为何就不会幻术,对付你这种油盐不进的狗比,最管用了。”
“可见实力在这世界里有多重要,我绞尽脑汁,到最后你嘴巴一闭,还是拿你也没有办法。”
见女子抓头挠腮、顿足搓手地在来回踱步,俊美之人面上的黯淡,似乎也因为眼前率性而为的一幕稍有松动。他开了口,“并非为夫看不起娘子,能探意志的幻术,娘子怕是学不了。”
看她依旧心急火燎地呼气,似乎在努力劝告自己,不要再为这等事生气。墨染又开了口,这次,语气缓了不少,“娘子实在想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先是一停,见女子注意力瞬间扫过来,才继续。“除非,将自己给我。”
“哈?”
“没听真切?那为夫便说得再直白一些,若娘子愿与我行欢爱之事,将身心尽数交给我,成为我真正的娘子,我便说。”
见女子明显愣住了,俊美之人勾唇一笑,起了身。他优美修长的身形站直,探出一只手,缓缓拉开胸前系好的衣带,接着左右轻轻撩开,即刻,已将最外层的黑色纱袍褪下了。木小树看他脱衣服赶紧回过神,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呆愣的那会,是默认答应了?她连忙出声提醒,“你若来了兴致,大可去解放天性,少来捉弄我,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要知道,蛇宫中的姐妹们,可都在等着你大解衣带好献上自己,你不知多少年前的床伴,还在心里对你惦记至今。”
谁知墨染听了这话,嗤笑一声。非但没有停,手上的动作反而加快,几个眨眼的工夫,那身形优美修长的之人的上半身已无衣物覆盖,唯见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木小树差点没傻眼,见他手已经往下继续,就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了。她心中更是一万个问号,他总不会,真打算在这里脱光自己??怕了怕了,墨染本就惯来放浪,更不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她哪里敢等下去,一个箭步上前,先劈开他正在解腰间系带的手。再接着飞快将他褪到双双腕间的衣衫,一把重新提到肩上,再用力将所有衣带打上了数个死结。她紧张得乃至做完这一切后,才敢继续出气。生怕他再做出同等惊人的事来,一出气,口中也紧跟着投降。“好好好,我说错了,也拿你没辙了,有话好好说,别脱衣服。”
“你用不完的办法、玩不尽的骚套路,我真真甘拜下风,不想知道了,也不会再问你了。”
“哼。”
岂料头顶只传来不满的一声吭气。这下,木小树是真的想不明白了,这会她又哪里惹到这位大爷了?她抬了眼,看到的是一张略有冷淡与置气的俊脸。她又目光下落,瞅了瞅,看这衣衫牢牢实实都被自己打上死结了,才试探开口。“顺便提醒一下,若是与你欢爱就是你娘子,你有多少位娘子,怕是自己也数不过来。”
话音一落,这次,却是被眼前的男子一拉,拥入了怀中。“娘子若觉得委屈不平,那为夫去杀了所有与为夫做过的人,如何。”
木小树这会只是想,不对啊,这句话又没反应了,看来不是因为她暗指他风流乱来而生气。她更觉不解了,又接话,“哪只怕是要杀个几年吧。”
“为夫是说认真的。”
也没反应?本还想着抓到这是什么生气的点,以后好规避一下,看来,墨染这厮的心思,她还琢磨不透。等她回过味来,也是赫然抬头,“杀你个头,哪来的底气认真,既来者不拒,分明是你自己允许的,还是她们按着你强迫的不成,你情我愿之事,她们何错之有。”
木小树即刻面露鄙视,“自己做的风流糊涂账,竟还好意思回头算账、迁怒旁人。男子依旧不恼,只是将双手收拢,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他俯下身,话语暧昧,气息撩人,“那……我成为娘子的人也可以,我可以教娘子,如何占有我。”
木小树吸着的这口气,即刻又不敢松了。唯恐这条不要脸不要皮的蛇,说出更香艳刺激的话来,也是立马伸出两指,按住了对方的唇。“stop,停!住口!这个话题到底为止,你什么也没说过。”
俊美之人所作反应,只是自热而然地将女子手指卷入口中,轻轻咬着吸吮几次。木小树何止如遭雷劈,真的觉得在这一瞬间,自己要得脑梗了,触电收回都形容不了她缩回手的速度。她实在是顶不住了,脸上烫得怕是打个鸡蛋都能分分钟煎熟。这真叫一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非得去试探这妖孽做什么!她猛地将身前男子一推,掉头就跑,慌乱不已地跑进了屋内。到此刻,俊美之人唇角才泛起调戏人成功的笑意。“不过嘴上说说,又不会真的来,有何可羞可恼的,娘子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