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如春雨抚面般落在了整颗唇珠与下片唇瓣。再一步动作,是一点一点沿着唇线数次轻弹,时而轻缓,时而短促,将上好的红脂逐步晕染。她不知清让是如何做到的面不改色,她只知自己快要坐不住了。她只觉得那只如水柔软的手,并非扫在唇上,而是拈了尾绒感十足的羽毛,一阵一阵撩于心上。既有一点点痒,又带着一点点暖。此时此刻,两人间距离不到半尺,就是呼吸都叠在一起。任凭她如何转移注意力,都平复不下内心波澜。更令人呼吸困难的是,她好不容易挨到唇妆结束,也见清让去取锦巾将指尖残余的脂膏擦净了。可清让既没有离开,更没有起身。就在她提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时,清让两指再探出,直朝自己下巴捏来。“回头再想,连我自己也不知,当时为何会允了你。”
他神色自若,双眸下落,像是手中捧了如何奇特之物般细细端详。“若我也觉得委屈,你,如何弥补。”
更为低沉的声线,使得木小树呼吸都为之一滞。她竭力使自己平静,“你、你委屈什么?”
清让眸光微动,却不回答。木小树紧张到身体僵硬,她甚至能清晰看到清让的每一根睫毛在缓缓下落。就在此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房门从外面被大力踹开,紧接着一声怪叫,响起爽朗而懊恼女声。“唉哟喂要死!又是这种时候,你们恩爱时就不能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别每每都让我迎面撞上啊!”
很显然,来的是荣飒师父。“又?”
木小树一脸懵,反应过来荣飒话中所指后,脸一下炸得通红,“师父都说到哪去了,万万没有这样的事,清让,不过是在审验妆容。”
“少不经事,难免害羞,为师懂,都懂!”
荣飒怎会听信这说辞,反而朝木小树挤眉弄眼。说完又向清让挑眉,“既然已经和好,这下不会再迁怒为师了吧?”
“你又来做什么。”
清让眸眼收起,这次,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我见你临走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怕你难为小树,这不,赶来救场。”
荣飒笑着直言不讳,“哪里想得到,好心办坏事,成砸场了。”
木小树听得耳热,辩解无力下不敢再看荣飒,这时,注意到躲在荣飒师父身后的灵犀。太好了,就将话题调到灵犀身上来解围。谁知灵犀一看自己发现了她,便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小树夫人怎能与旁的人恩爱,小树夫人,无论无何只能与二公子一起行亲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