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荣飒见墨染这幅火上浇油的腔调，已是提脚踹出。墨染无意正面接招，只是左右躲闪。在荣飒逼近后，他连连飞身往后退，边退边笑着道：“师父何必挣扎，今日之后若要算账，你我都跑不了。”

荣飒心里清楚，清让当然也知道。墨染此举不过是想打探，今日的清让究竟身藏何等实力，他也好衡量到底能将计划实施到哪个程度。哪怕打探不出，清让今日现身蛇族，已经足以说明会为蛇族的一切行为兜底。荣飒自然不会在这大婚当日，非得追上去将墨染打一顿死的不可，且不说闹得太难看，蛇族一众人说不定就当场叫停这大婚。但墨染实在太欠打了，她实在憋不住，非得要去使墨染吃点苦头不可。在追上去之前，清让抬手拦住了她。清让看向墨染的眼神异常冰冷，语气更是逼人：“够不够收拾你，不妨现在就来试试。”

墨染这下笑不出来了，分外俊美的面容挂上了几分僵硬。“师兄又欺负人。”

他软哼一声，便拔身节节往后退，很快，就退得不见了踪影。“虞笙之事，我自会帮你，你不该与他合谋。”

清让目视墨染离去的方向，冷声道。“为师这不是考虑到你立场不便。”

一经清让挑明，荣飒站在原地略有些尴尬。“既然你都知道了，怎么还听之任之、任其发展？”

竟没有干涉大婚？这点荣飒没想得通。蛇族这一遭，虽说她绝对没有刻意利用木小树的意思，但到底藏了份私心。小树自然不知，墨染或许都不知情，但不一定能瞒过清让。荣飒不确定清让到底猜到了哪一步，只得摸了摸鼻子，寻法子调转话题。眼下独自面对清让，犹如受刑。“神殿与蛇族，自数万年前延续至今，归根究底尚有一段因果链未结，说不定，能在今日了结。索性，遂了她的意。”

清让冷淡道。至于这个她，除了花轿里坐着的小树徒儿，还能有谁？分明是先顺着她的意，顺便看看能不能断了因果，哪里直冲解决因果而来，再顺便顺人意。这其中所指的意味，可差得远了去了！荣飒不禁啼笑皆非。她甚至认真思索，清让到底是有意而为，还是心有偏袒而不自知。最终直拍脑袋，直道自己瞎操心。小树身上如此强悍的因缘力，要是连清让都看不透，她也实难看清。荣飒回想着蛇族的大婚流程，新娘下了花轿，像是还有好一段路要走。按照规矩，这段路会由新娘最为尊崇和亲近的亲人引领。当年蛇鹭联姻，妙翎仙便是由她父亲，也便是由鹭族的一族之长领着走完的。小树无根无源、举目无亲，虽说入门时间尚短，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由她引领倒也合适。这般想着，荣飒直朝花轿走去，打算去领小树徒儿。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得背后传来人声。“我来。”

清浅两字，并无过多情绪。但在荣飒耳朵里，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亲自去领心中在意之人，亲手交给别的男人，还属交过去成婚的那种。想想都觉得场面紧张、激情四射。尤其是，若要计较，之所以会走到今日情形，她荣飒也算出了一份故意“看管不利”的力。得知无论今日闹成什么样的烂摊子，清让都会收场后，荣飒心中包袱卸下来不少，这会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已经开始熊熊燃烧。她扬了扬眉毛，没说话，脚下飞快让出了通往花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