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向神祷告:只要女儿能平安无事,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也正是在那时,十五岁的子钧如天使般地出现在她面前。“这点儿小病交给我子钧就好了,仙女姐姐你安心在一旁等着就是。”
她不放心,紧张地注视着子钧的一举一动:这么年轻,应该还是个学生吧,替丫丫治疗时却沉着专注,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成。“瞧,搞定,烧也退下来了。这几种药拿回去按说明书吃就好了。”
子钧对着她咧嘴一笑,虽然脸上都是汗水与凌乱的发丝,但美少年那张仿佛会发光的俊颜,还是让她看得有些呆了。“谢,谢谢你。”
她尴尬地收回目光,低头打开了钱包,“请问,这位同学,总共要多少钱?”
她听说有些学生会私下帮人看病挣些学费,对此医学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接到病人投诉就好。这个子钧,应该也是如此吧。“钱?不用不用,就是顺手帮个忙,这些药都是从实验室拿的,不要钱。你别告发我就行。”
子钧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药一股脑儿塞给她,就匆匆逃走了。“谢谢!子钧!”
她冲着少年的背影喊道。少年摆了摆手:“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后来,子钧果真不止一次地帮助了她们母女和身边许多邻居。相处得久了,大家都越发喜欢这个医术高明、阳光开朗的少年。子钧不着痕迹地将孩子们护在自己身后,悄悄留意着前面剑拔弩张的人群。当值军官抽出了自己的的佩剑,护着身后的商队:“你们快些把货抬上去,别再耽搁了。至于你们这些平民,稍微等一下吧,不会再有插队的,我保证。”
“你保证有啥用,就剩两天了要是到不了青昭省咋办?”
“人先上,货最后!”
平民们继续向前挤,士兵和商队护卫一步步向后退。终于,紧张过度的年经士兵挥剑砍向了朝他挥拳的平民。只见寒光一闪,众人屏住了呼吸,子钧则紧紧握住了拳头——一杆闪着神秘蓝光的乌黑大枪架住了士兵的剑,眨眼间,王朝士兵那把锋利坚韧的佩剑便如枯草般折成了两截,轻轻地跌落在地。“当啷——”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那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大枪主人。却见那人披着一件军用斗篷,看不清面容,只觉得几缕碎发遮盖下的侧脸十分立体坚毅,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战士。几乎同时,另一行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为首一人,身着墨绿军装,佩戴银色三重闪电徽章,正是东方军营副帅史云。“混账!王朝士兵的剑,是对着自己同胞挥出的吗?”
副帅的声音不大,但其中的气势已让人难以辩驳。断剑士兵羞愧地低下了头。当值军官见此,上前解释道:“副帅,事情是这样的——”“不必解释,我已知道,”史云打断他,“找人把货物运去军船,那边还有些空位。”
他又回头吩咐其他手下:“带一部分百姓去西港,老人和妇孺留在这边优先上船,有生病的就帮忙送去南港。”
“是!”
当值军官应和着,心中大吃一惊:西港,那是世家的专用船;南港停的是专业学者们的船。这位副帅可不是一般人啊!“穆抉,我们去第三码头吧。希望那边没出什么乱子,”史云上前拍了拍穆抉的肩膀,“这些天四处平息动乱,辛苦你了。”
刚接到撤退的命令,他是不甘心的,甚至想过违抗命令。要不是穆抉的突然离去提醒了他,他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保卫平民。十日之内将十万人撤离,不是易事,更别提还有那些多事的特权阶级。他必须用有限的力量,去保证更多人的安全转移。“不能以卵击石,要以柔克刚。”
这可是穆抉的口头禅。他谨遵“教诲”,利用自己的权势与上层人物们周旋,终于多为平民争取到了五艘船。对穆抉,除了信任与佩服,他更多的是好奇:这小子,年纪轻轻,总那么冷静自持,偏偏又不可思议的强,真是有些可怕呀。穆抉没理会史云的诸般打量,点点头,转身离开。而此刻,子钧正站在人群最前方关注着史云下达的命令。穆抉转身的一瞬,与子钧打了个照面。子钧冲穆抉微笑着点头以示赞许。穆抉神色莫辨、若有所思地看了子钧一眼,便与他擦身而过。“子钧哥哥,你和我们上同一艘船吗?”
丫丫拉着子钧的手问。“当然,你们先上去,我推着罗大叔一会儿就来。”
子钧很快忘记了刚才电光火石般的碰面,拍了拍丫丫的头。“那我要跟哥哥一起坐!”
丫丫兴奋地欢呼。深知女儿对子钧的喜爱和崇拜,母亲只得点头应允。谁知上了船才发现没有太多的空位,更别提四个连在一起的位置。母亲为难地说:“丫丫,可能没办法和子钧一起坐了。”
丫丫撅着小嘴,水灵灵的大眼睛四处逡巡:“妈妈,那边有位哦。”
是有四个空位不假,只是中间的位置上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型挎包,母亲向四周望了望,丫丫却已经抢先一步坐了下去。片刻之后。“小妹妹,这是我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