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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遭遇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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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门口,勿忧停下脚步:“皇上,就这点小伤,不必看太医吧?”

“别废话!”

沐言昊霸道拉着她就进去了。迫于皇帝的危压,老太医们拿了上好的药膏给她抹上,又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一遍。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她的十根手指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伸出十指一瞧,像手指上顶了几个白面馒头,怎么看这么滑稽。那么问题又来了,裹成这样,她要怎么活动?当即就想动手将纱布拆下来,皇帝眼神扫了过来,她便不敢动了,默默将手背至身后。等到用膳的时间,吃饭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她只能用裹成熊掌的两只手抬起筷子,好容易夹起筷子又掉到桌面。她苦皱着张脸。沐言昊在旁看着,强忍着笑意淡定的用膳。勿忧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双眼几乎冒出火来。她想,皇帝一定是故意的。“爱妃这般看着朕,可是朕有这么好看?”

沐言昊优雅用膳,也不忘调侃于她。勿忧闷闷的别过头去,想说皇帝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本姑娘这辈子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见她气闷的模样,皇帝甚觉心情大悦,见捉弄她也差不多了,用勺子舀了一勺米饭,夹了些肉片,递送到勿忧面前。“干嘛?”

勿忧表示本姑娘现在很不爽。“张嘴!”

沐言昊命令。勿忧怔了一下,他的勺子已塞进自己嘴中,勿忧含着勺子僵硬如石化。皇帝面不改色说:“看在你行动不便的份上,朕就勉为其难喂你了!”

什么叫行动不便?这是他不让她拆纱布好吗?若是拆了纱布,她一样能活动自如。勿忧敢怒不敢言,只是闷闷的嚼着食物。不过让她疑惑的是,这皇帝难道吃错药了?突然对她态度转了180度大弯?介于之前吃过的亏,被他下过的套,勿忧始终保持着警惕。见她一脸防备,沐言昊轻笑出声:“是不是好奇朕为何对你的态度不一样了?”

“嗯。”

勿忧肯定点头。何止是不一样,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其实,你和冯俊业的事,朕早已知晓,你心中有他是你的事,可你是朕的嫔妃,朕怎么待你是朕的事!”

沐言昊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勿忧险些被口中米饭噎住,这是什么逻辑?皇帝莫非戴绿帽子也戴得甘之如饴?勿忧不能理解。面对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还能若无其事做着夫妻间的亲密举动,这到底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才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勿忧尚未想通,冷宸便来了,说是已经通过指纹对比找到偷盗军机图的盗徒,此人正是冯俊业身边的副将蒋勇。这蒋副将原是兵部侍郎之子,后被任命为副将随冯俊业征战沙场,出生入死,战事平定之后便一同在军机阁当值,所以,他是完全可以进出军机阁的人,又凭障眼法取得开锁密码,盗走军机图再嫁祸给冯俊业。可是,他和崔家并没有什么恩怨,此事明显牵连的是崔家,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皇帝立即命人将人抓来盘问,才过了一会儿,禁卫军就回来了,说去往蒋勇的住处时,发现人已经死了!”

死了?勿忧震惊不已,沐言昊亦觉得意外。一行人匆匆前往案发现场。蒋勇死在屋中,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背上只插着一枚毒镖,窗户纸破了一个洞,显那毒镖是从窗户里射进来的。冷宸将毒镖拔出来交给沐言昊一看,与前几日刺杀那太监身上的毒镖一模一样,从伤口的深度来看,且是一人所为。原以为查到蒋勇身上,这事就算不完全水落石出了离真相也不远了,如今这蒋勇一死,线索又断了,事情再次变得棘手起来。回去路上,勿忧托着下巴分析案件:“如此看来,蒋勇偷盗军机图必是受人指使,那人定是知晓我们已经查到蒋勇头上,担心暴露行迹才会杀人灭口,这幕后之人,真是比狐狸还狡猾。”

“既然知道那人不好对付,你也不怕吗?”

沐言昊走在她身侧,淡淡问她。焉阳和冷宸则不紧不慢跟在身后。勿忧只当皇帝在吓她,故作轻松一说:“我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倘若,下一个要杀的人是你呢?你也不怕吗?”

沐言昊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勿忧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他,沐言昊盯着她的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痕迹:“一向怕死的你?怎么现在,倒挺勇敢?”

勿忧愣了片刻,复又笑开来:“我是怕死呀,正因为怕死才更要查清楚,反正我查不出来皇上也会治我死罪,查了也是条死路,不如豁出命去查。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倘若真有一死,倒不如死得明白一些。”

听着她将这些不祥的话挂在嘴边,不知为何,沐言昊竟有些不悦起来,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至身边,低头靠近她耳旁,声音低醇道:“记住,给朕惜着这条命!朕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勿忧心头颤了一下。他现在,是在紧张她吗?虽然这紧张人语气,有些蛮不讲理,心头某名有些甜蜜是怎么回事?沐言昊随即松开了她,正想让冷宸护送她回去,忽然,一抹黑影从眼前掠过。伴随风声,一枚毒镖划破夜空朝勿忧飞去。“小心!”

沐言昊抱着她闪躲,毒镖从她身旁擦过,钉在墙上。沐言昊将她抵在墙角,躲过一劫。二人惊险逃生之下微微喘息。冷宸已经追踪那黑衣人去了,勿忧惊魂未定窝在他怀中,抬头对上他焦急的眸子,脸色早已吓得惨白:“你说得不错,下一个就是我了,我是唯一从他们手中死里逃生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

她声音有些发起颤来,只有在鬼门关走过一趟才知道对于死亡的害怕是什么?何况,她还是在鬼门关走过两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如此惊恐的模样,沐言昊心中某处忽地柔软,他抬手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安抚着:“别怕,朕说过会护你周全。”

勿忧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挺身而出,万一闪躲不及,那毒镖可就插在他身上了,他是一国之君,怎么会为了她犯险?一时不觉有些愣怔,只呆呆地看着他,没了反应。追踪的冷宸已经回来了,没有追到人,那人身手远在他之上,又太过狡猾,他追了几座宫殿便不见了踪影!“此人必定生活在宫中,才会如此熟知宫中的地形,属下与他交了几下手,他功夫深不可测,完全探不出什么来路,只从他身上扯下一片衣角。”

冷宸将一块残破的黑布交给沐言昊。沐言昊墨瞳阴鹜到了极点,将黑布揉在手心:“立即下令封锁宫门,全力追查此人,掘地三尺,也给朕把他找出来!”

皇帝封锁令一下,各宫宫人禁止随意出入,禁卫军在冷宸带领下挨个宫殿搜查,角角落落都搜查了个遍仍没有找到嫌犯。皇帝为此大怒,下了狠令,若有窝藏罪犯者,以罪同处,主动揭发者,赏银千两。过了几日,仍没有任何消息,那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勿忧回忆起那晚的情形,那么危险的境地,皇帝说挡就替她挡了,从他眼中的焦急来看,他心中必然是很在意她的,不,应该说是很在意她这个身份的主人。他虽然恼怒崔紫莹对他的背叛,可面对顶着崔紫莹面孔的她。遇到危难关头,也会挺身而出,全然放下九五之尊的架子。若说他对崔紫莹没有情感,显然说不过去。焉阳见她在一旁发着呆,问她在想什么?勿忧便问焉阳,皇帝之前待她家小姐怎么样?焉阳想了想说:“自从小姐进宫,便被皇上幽居在华春殿,虽是顶着贵妃身份,看似表面风光,实则和打入冷宫没有区别。皇上虽然冷落小姐,但焉阳也知道,他其实也是在保护小姐,小姐孤身一人,在这后庭之中行走,若是过于招摇,必然会惹来诸多嫉妒,反而不争不夺,能求一方安稳。就现如今时发生的这件事,若是,依照食韵国侓令,小姐所犯之罪,按侓当斩,其罪当诛,可是皇上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将小姐软禁下来而已。就连奴婢劫囚这样的事,他都宽恕了!而罢免老爷的相位,也是迫不得已,小姐和冯将军犯的罪都不小,引起朝堂不小轰动,皇上若继续偏袒崔家,朝中大臣定然愤愤不平,皇上虽是将此事按压下来,依然堵不住悠悠众口。唯有将老爷罢相才能平息众怒。”

这么说来,皇帝待崔紫莹,果真是与众不同,如今,也只不过是把她当成崔紫莹,才会舍命相护…想到这里,勿忧不由得有些烦闷,也不知这股烦闷是从何而来。她暗暗告诫自己,终归她只是顶着崔紫莹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回去的,与这里的人,尽量还是不要产生太多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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