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郭谦挣扎得更剧烈了,荣李原来是做了这么恶毒的打算,竟要他生死不离荣芸儿身边。荣芸儿张张嘴,想说自己不要和郭谦在一起了,她要回家,但记起离开荣家前和荣李发生的争执,便低下了头。这是她选的路,选错了也只能继续往下走。就这样,心如死灰的荣芸儿和不甘不愿的郭谦再次回到那个逼仄的房子,不死不活的相处着。郭谦不能抛下荣芸儿,又得不到他想要的利益,还打不得她,他敢动手,荣家下人就敢打断他的腿,那他便只能骂了。荣芸儿被郭谦辱骂的时候,还会气愤的和他吵,时间一长,便麻木了,任由他像只丧家之犬般的乱吠。郭谦却变本加厉的咒骂荣芸儿,在他日夜不休的辱骂中,荣芸儿再次崩溃,她后悔了,她知道自己错了,便哭着要见荣李。但荣李派来的人却毫无反应,他们全是签了死契的下人,荣举人又对他们有大恩,自然只会听令于荣家,无视荣芸儿的哭求。毕竟他们来到这里这么久,荣李的命令一直没变过,就是要郭谦和荣芸儿锁死在一块,好成全二人的爱情。“爹,女儿知道错了……”荣芸儿看着不为所动的下人,捂着脸,跪坐在地,她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她爹还是不肯原谅她?郭谦看着陷入崩溃的荣芸儿,眼里满是不屑,如今他唯一的乐趣便是看着荣芸儿比他更痛苦了。荣芸儿这边水深火热,刘玄如那边却也是鸡飞狗跳。刘玄如在马月雅的鼓励下,再次专注于学业,发誓一定要考中举人,考中进士,给马月雅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此上进,又肯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如何能不让马月雅心动?她越发的爱恋刘玄如,把马老爷的反对抛之脑后,甚至还打算脱离马家,自立门户,好和刘玄如长相厮守。刘玄如得知她的想法,不禁感动,原来他也可以拥有全心为他的恋人。二人爱得死去活来,两家父母却掐得犹如生死仇人。马老爷不满刘玄如蛊惑他的宝贝女儿,让他女儿起了自立门户的想法,这要是传出去,马家颜面何存?刘母不满马月雅不知廉耻,还未成婚便终日黏在刘玄如身边,简直是个吸人神魂的小妖精。刘玄如极力为马月雅分说,说马月雅是因为太爱他,爱到难以自拔才会如此,他能得此爱重,是他的福气,当珍惜才是。“珍惜?呵,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妖精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刘母一脸不屑的说道。“娘,我说了多少次了,雅雅不是妖精,她是儿子珍之爱之的人,她也爱着儿子,我们真心相爱,您为什么就不能成全?”
刘玄如有些头疼,看刘母的眼神甚至带上了点埋怨。刘母怎会看不出自己生的孩子眼里的怨愤,不由得心一寒,捂着胸口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控诉。“你恨我,你居然恨我,我险些丢了一条命才生下的儿子,竟然恨我?”
“不是的,娘,我只是不能让你那么说雅雅。”
刘玄如一见他娘哭了便有些慌,忙不迭的解释着。他娘辛苦拉扯着他长大,纵是他娘有万般不是,他也不能让她流下眼泪。刘母没理会刘玄如的解释,只一个劲的哭嚎着,“刘大郎,你死得倒是轻巧啊!”
“你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受尽欺负,留下我一个苦苦支撑门户,要我受尽了委屈,流尽了眼泪……”“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了,给他娶了知书识礼的媳妇,连孩子都有了,一朝媳妇没了,他不过悲伤了几天,就要再娶。”
“再娶便再娶吧,却选来选去选了个不知廉耻的妖精,还要为那个妖精恨我,恨我这个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娘!”
刘母一开始还有演给刘玄如看的意思,但说着说着便真的伤心了起来。这个时候,刘母念起了荣芸儿的好,荣芸儿在的时候从来不跟她大小声,为人没啥心眼不说,还格外乖巧,总是甜甜的笑着。便是荣芸儿娇气了些,不会做家务,但荣举人有钱,有下人做这些事,自然也用不着荣芸儿动手。且荣芸儿虽然也黏着刘玄如,两人一有空便抛下家里的一切外出游玩,但荣芸儿总会记得带礼物回来。她偶尔刁难荣芸儿,荣芸儿也是不发一言的受了,刘玄如也从来没有因为荣芸儿冲她这个娘发过火。结果换了个马月雅,刘玄如不但吼了她,还恨上了她,这让她怎么能不恨蛊惑了她儿子的马月雅?刘母哭得伤心,刘玄如心里也不好受,这场争执终究只能不了了之。马月雅要有魄力多了,在再一次试图让马老爷同意她和刘玄如的事却被强硬的拒绝后,直接宣布和马老爷脱离关系,搬出了马家。马老爷直接气晕了过去,马夫人也是头疼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夫妻二人怎么也想不通素来守礼懂事的女儿为什么遇见了个刘玄如就全变了样。马月雅懒得管马家死活,搬出马家后,立刻以自己的名义购置房屋铺子。她先前以马家继承人的身份很是积累了一些人脉资金,这会脱离了马家,也对她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得知马月雅已经搬出马家,自立门户,刘玄如内心震撼,第一时间跑到了她身边。刘母则冷笑了一声,一个连自己父母也能抛之脑后的女人能是个什么好的,也就她儿子单纯看不清,却休想骗过她。事情到了这一步,刘母清楚自己是没办法阻止马月雅过门了。马月雅都为刘玄如脱离了家门,刘玄如若是还不娶她,那所有的骂名都会放在刘玄如身上,不但会坏了刘玄如名声,还会影响他的仕途。为着刘玄如的前程着想,刘母只得忍住心中的怒气,预备着把马月雅娶回来,尽快解决这件事,以降低对刘玄如的影响。但别以为她会给马月雅什么好果子吃,马月雅既然那般不知廉耻的非要进刘家的门,那她就让对方进,进来后有的是手段收拾对方。刘玄如不知刘母的真实打算,只以为是他和马月雅的情比金坚感动了刘母,便放心的将他和马月雅的婚事交给刘母去办。等马老爷醒过来,想着去找马月雅的时候,便听得二人的婚礼快要举办的消息,不由得胸口一堵,再次晕了过去。这一次,马老爷没有晕太久,很快便醒了,然而他只是无力的摆摆手,道:“马家以后就没有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