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一片安静,只有翻阅资料的“沙沙”声。要不怎么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呢,凌默心想。她看见安娜的嘴角也有些上扬。“陛下,其实陆战并非臣所最担心的,”卡尔松勋爵把自己面前的情报翻到了另一页,“来自海上的危机才需高度重视。”
“的确,”阿尔莎左手托腮。其实还有一点勋爵没有提到,在陆地上发生战斗,退一步讲,如果艾伦戴尔军作战不利,自己或许可以用冰魔法扭转战局。可如果在海上,且不说舰队在海上分散的面积特别广大,就算冻起来一大片海域,对面威思顿舰队的数量摆在那,也差不多是艾伦戴尔海军的四倍了。他们光凭数量来怼,也是极难应付的。她问道:“威思顿军的士气总不会太差吧?”
与南群岛王国不同,威思顿公国历来是“商战一体”:不管商船还是军舰,全都奉行一个原则——打得过就抢,打不过就跟你做买卖。所以威思顿舰队不光是为了满足君主的野心,其中更是有每个人现实的利益,打赢了是可以一起坐地分赃的。“正是,关于海战,这正是臣想进一步分析的。”
根据卡尔松勋爵的分析:威斯顿舰队有各类船只约一百五十艘。之前提到,其中一百艘为征用来的武装商船,没有专门的火炮甲板,每艘船的炮位最多不超过二十门。“其根本不堪一击。哪怕我军最小之军舰,只一轮齐射命中,其必然船毁人亡,”卡尔松勋爵信心满满,“真正难缠者,乃是主力舰队。”
威思顿舰队中专门用于战争的军舰为五十艘,其中:一百门炮的一等战列舰,十艘;八十门以上炮数的二等、三等战列舰,三十艘(二等、三等战列舰的甲板高度近似,主要是炮数的不同,莴苣号并没有侦查清楚);六十门以下炮数的巡洋舰,十艘。“您说的是很清楚没错,可即使这样,他们主力舰队的数量仍然比我们还要多呀?”
安娜不解的问道。“还是听勋爵阁下继续讲下去吧,”阿尔莎微笑着冲妹妹点点头。“殿下所言极是,况且尚有那三艘名气很大的船未列其中呢,”卡尔松勋爵继续讲解。他说的那三艘名气很大的船就是威思顿海军旗舰:海上霸权号、公爵号和肯特号,它们均为装载一百四十门火炮的特等战列舰。“反观我军,确实处于下风,”勋爵摸了摸下巴。艾伦戴尔海军共有军舰四十艘。能与威思顿旗舰相匹敌的战舰有两艘:旗舰女王号和它的姊妹舰——“我们勇敢又美丽的公主安娜”号,也是装载了一百四十门火炮的特等战列舰。其余:一百门炮的一等战列舰,八艘;九十门炮的二等战列舰,十艘;八十门炮的三等战列舰,十艘;各类巡洋舰,十艘。听着卡尔松勋爵的讲解,凌默觉得在这个靠风帆战舰作战的年代,果然船大炮多才是王道。貌似光从数量上看,威思顿和艾伦戴尔是53:40,差距主要是舰队里最多的二等、三等战列舰数量。阿尔莎托着下巴,陷入思考:如果真的在海面上打起来,敌方在火力优势的情况下,再加上那一百多艘武装商船四面干扰,艾伦戴尔海军是非常被动的。“不过,陛下,”卡尔松勋爵似乎看出了女王的疑虑,“船、火炮这些之多寡,并不能完全决定战争结果。据悉,威思顿舰队所用的火炮,尽管威力强大,怎奈牺牲了一个重要因素。”
“首相先生就别卖关子了,”安娜小嘴嘟起。“哈哈,公主莫要生气。吾正要讲也,威思顿所产之大炮,射程都比较近。其最大者仅为我军火炮射程四分之三甚至不及。”
随后,勋爵缓步走到作战地图的旁边,用讲解棍在一大片蓝色上画着圈圈说道:“因此,海战之时只要在开阔海面上想办法诱使敌人跟着我舰队,然后拖着他们打便可!”
解释完,卡尔松勋爵缓缓走到桌边,对阿尔莎说道:“综上所述,将来海上之军事应最为吃紧,完全可以打败敌舰队。因此,身为海军上将,我请求尽快率领舰队出海迎战!”
听到这话,阿尔莎立即直起了腰:“这怎么行?!首相先生,如果你率军出征,谁来辅佐我处理国事?”
“陛下,你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才是……”卡尔松勋爵语重心长,“臣本一介武夫,多年以来承蒙先王提点与厚爱,方有今日之地位。如今国家遭遇危机,臣身为军人,凡事敢不尽力!”
“可是……”阿尔莎环视四周,“难道就没有哪位能够指挥我军舰队吗?“其他军官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海军之事本就是臣分内的工作,怎敢叫他人代替,”卡尔松勋爵继续说道,“臣对海军上下最为了解,想来除我之外,恐怕没有别人更加合适了。”
阿尔莎仍想挽留,沉默不语。只见卡尔松勋爵眉头紧蹙,上前一步,大声说道:“陛下,请务必派我前去,此战关系到王国存废,非同小可!”
如此一席话犹如一支穿心箭,直接刺中了阿尔莎心中的柔软之处。她抬起头,终于不再固执己见,同意了卡尔松勋爵的请求。“好吧,就由王国首相、海军上将,卡尔松勋爵阁下出任舰队总指挥官,率领艾伦戴尔皇家海军迎战威斯顿舰队!”
“得令,”勋爵一个立正,向女王敬了一个标准的海军礼。随后,阿尔莎又与众人商量了海军出征的具体细节。人员、船只、粮食、弹药等等方面,每件事都要做出细致的安排。凌默觉得自己光是听了一下头都大了,果然不管是陆地还是海洋,行军打仗都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您亲自前往海上,陆地这一方向该怎样应对呢?”
海军诸事安排妥当,阿尔莎问卡尔松勋爵。“臣正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