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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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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洁趁机挣脱了程浩的手:“程所,何天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们上去帮他吧。”

程浩吩咐道:“小洁,现在我命令你在原地等候,我一个人去帮他就可以了。”

“程所!”

夏洁很生气,程浩这是把她当累赘还是当小孩了,她是警察,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别人,而不是被人保护。  “小洁!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程浩说话的语气有点重,把夏洁给吓了一跳。  她内心是拒绝这样的命令的,但是警察是纪律部分,程所是她的领导,也是她的长辈,于公于私,她都开不了口说不。  程浩看到夏洁点头,这才转过身准备上去帮何天忙。  可是等他转身一看,小偷已经被何天按在了墙上,鸭舌帽、小刀还有坤包都落在了地上,何天正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  程浩从何天眼里更是看到了满满的嫌弃,他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热,不过皮肤黝黑,看不出来,连忙招呼夏洁上去帮忙。  夏洁这才回复了一点元气。  “何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浩一边帮忙,一边问道。  何天向左边侧了一下头:“我刚从超市买完菜,准备去小吃街买点卤料回家加餐,结果就看到了你们了。”

程浩和夏洁顺着方向看去,栅栏门的另外一边,一个印着“正佳超市”的白色塑料袋正放在地上,半颗白菜露了出来。  夏洁从地上捡起坤包,在包的下面发现了一个钱包,刚打开就看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五个人,一对老人,一对中年男女,还有一个小男生,应该是一张全家福。  夏洁观察了一下男生的眉眼,和何天很像,这个钱包应该是他的了。  那这上面的这对中年男女,应该就是他那已经过世的父母了吧。  “小洁!小洁!”

将犯人用手铐烤住,准备把他带回派出所见夏洁在地上对着一个钱包发呆,忍不住喊了两句。  “程所,马上来!”

夏洁回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何天就在旁边,自己翻开他的钱包还看了他的照片有点不太应该,急忙合上钱包,双手递给何天道:“何警官,这应该是你的钱包吧。可能是你刚才制服歹徒的时候不小心丢在地上的。”

何天笑着接过钱包:“谢谢。不过这不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是我自己丢的。”

“啊?”

何天从身上掏出一只笔递给夏洁,示意她拿着:“你就像刚才那个小偷拿刀那样子拿着这支笔。”

夏洁照着他的话做了。  何天把钱包打开,交到右手,做握状,猛然挥动。  夏洁感觉一阵风在眼前掠过,手里的笔就已经掉在了地上。  “原来何警官你是用钱包当武器夺走了小偷手里的刀啊!”

夏洁惊叹道。  她是真的没想过,钱包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用途。  “好了,程所还在等你呢,就麻烦你们两个把犯人带回去了。该办的手续记录我明天回所里再弄,我先回去做饭了,家里老人等着呢。”

何天说完就重新翻过栅栏,提起放在地上的塑料袋,回头和夏洁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夏洁看着何天离去的背影,想到刚才听程所说的关于何天的事情,还有刚才亲眼目睹他的表现,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要是何天能当自己的师父,好像也挺好的。  .....  八里河派出所例行晨会。  何天坐在角落里,低头翻看着文件,没听人群中心里的王守一的老生常谈。  反正领导每天讲话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套,他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  王守一说的东西也不都是废话,但是真要按他说的那么去做,何天干不了三天就得辞职。  真像原剧里那样,不管有理没理先低个头,真把警察当普通服务业来干了啊。  王守一也知道何天不喜欢他这一套,所以何天平常开小差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今天却频繁地把视线投向了他。  “刚才说的那些呢,我希望大家不只是要记住,更要落实到具体行动之中。接下来,我还有一个事情要宣布。”

王守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继续道:“我们所呢,一直都有这个传帮带的传统,每个新人来呢,都是要认一个师父。这个师父既要教徒弟本事,也要教徒弟什么是警察的荣誉和使命,同时呢,师父也能从徒弟身上学到一些东西,或者是,找回一些年轻时拥有过的,但是现在已经丢了的东西。”

陈新城撇了撇嘴,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王守一最后的半句话,感觉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王守一避开陈新城的视线,目光从四个新人身上扫过,笑道:“我也年轻过,知道年轻刚入职场的时候,大家都满怀抱负,有自己的理想和规划。但是派出所有自己的分工,每个岗位都需要有人学有人做。治安、刑侦、户籍、社区,这些警种呢也不是一开始定下来就会做一辈子的。知道吗?”

四个新人齐齐回答:“知道!”

“很好。”

王守一欣慰地点点头,开始分配:“治安这块,曹建军带杨树。”

曹建军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杨树他没接触过,但是昨天开会的时候就听出来,这是个麻烦。  带徒弟可以,但是他更想带李大为,或者是刑侦出身的赵继伟。  王守一不用看也能猜出来曹建军的想法,继续说道:“这可是一对明星组合啊。建军在我们所是屡建奇功....”  曹建军这个人,说句不好听的,好大喜功,虚荣心强,说好听点,爱面子。  王守一当众这么表扬他,他的脸色立马就转了,带着控制不住的笑意,最后还是接受了所长的安排。  “然后志杰带赵继伟,社区。”

赵继伟顿时像被打焉了的茄子,耷拉着头,有气无力地道:“社区啊.....”  干社区的,猴年马月才能出人头地啊。  张志杰拍拍他的肩膀,赵继伟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张志杰干了几十年民警,只用一眼就能明白他的心思。  “所长,那我呢?”

李大为这个急性子耐不住了。  “落不下你。李大为,给你分配的是我们所能力最强,经验最丰富的陈新城警官!”

喝着枸杞水的陈新城差点没喷出来,真要给他分配徒弟他逃不过那也就认了,可是干嘛给他分配这个嘴碎的李大为呢,他已经想象到了未来自己不得清净的情景了。  “所长,这不对啊。我哪有这个能力啊,我们所里这么多老人,哪个经验不比我丰富啊。还有论能力,何天这个才来没几年的都比我强。要不你让何天带李大为算了。”

何天终于抬起头了,看着陈新城威胁道:“有些人啊,真是没良心。看来以后我得躲远点,有什么问题千万别来找我。”

陈新城这才想起自己这一身老毛病还离不开何天,急忙改口道:“哈哈,刚说快了说错话。我是想说你师父来的,你现在都已经可以出师了。让你师父多收个徒弟,这样你不就有个师弟了嘛。以后那些跑腿的杂活就可以让你师弟帮你,多好啊。”

赵继伟眼神诡异地看着两人,脑里面不知道是如何解读两人的表情和对话的,但是双腿悄悄挪动着,和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好了好了,你俩要闲聊待会会议结束后再慢慢唠嗑。新城啊,你就别谦虚了。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好了,说下一个了。”

“夏洁....”王守一声音拉长,抬头就迎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豫了一会,才继续道:“何天,夏洁交给你来带!”

一旁的程浩表情很淡定,显然事前王守一就和他打过招呼了。  何天愣住了,刚他还笑陈新城呢,现在轮到自己了?  “何天呢,虽然来我们所里也才三年,但是这三年他的能力还有做出的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夏洁,你师父的英雄事迹多得是,以后你再慢慢了解。以后啊,你要多向你师父请教,只要学到他的三成本事,你就能受用终身了。”

王守一笑眯眯地看着夏洁说道。  “嗯,我一定向师父好好学习!”

夏洁露出了衷心的笑容。  王守一不给何天机会,宣布完了就立刻喊了散会,拎着自己的水壶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那叫一个快啊,陈新城都要小跑才能跟上。  没办法啊,给何天安排徒弟这个事情本来是让叶苇提前和他沟通一下的,结果何天这家伙昨天回来所里没多久就回家了。  叶苇给他打电话,结果还没说两句手机就被他爷爷拿走了,他爷爷倒是兴致很好,和叶苇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聊到手机都发烫快没电了才结束。  叶苇被他爷爷聊晕了,正事都给忘了。  何天合上文件,也想追上去问问,这个事情来得有点太突然了,他想问清楚王守一究竟是想干嘛。  夏洁闪身跑到他面前,敬了一个礼,用脆生生的声音道:“师父!”

何天愣住了。  这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他感觉心底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良久,他才回了一句:  “哎。”

....  “一定要盯死嫌疑人,知道不?回头你们换上自个的衣服去。”

高潮边走边向旁边几人交代。  见他们都点头了,才放心地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何天和夏洁落在后面,没有离开。  “何天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当上别人的师父了。你可得好好带啊,别把人给教坏了。”

高潮看着何天打趣道。  何天翻了个白眼:“师父你说的什么话,说得我把人给教坏过一样。”

高潮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这不是给你提个醒吗?”

说完他看向夏洁:“夏洁,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如果你师父不在,那你就来问我。”

高潮这时候看夏洁的眼神比前两天的温柔得不要太多,之前夏洁在他眼里是所里的麻烦,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那能一样吗?  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夏洁这长相长得比很多明星都要好看,身材也好,何天二十多岁,血气方刚,两人又都是单身,朝夕相处下来,万一擦出火花该怎么办?  夏洁什么都好,就是她那个妈呀,太难了。  唉算了,下次所长他们要是再去夏洁家拜访的话,他也跟过去看看吧。  他对夏洁妈妈的固有印象都是从身边的人讲述的东西里形成的,夏洁家离派出所远,不在八里河的辖区呢,他没见过夏洁妈妈。  还是先接触一次看看,或许只是别人夸大了,夏洁妈妈并没有那么糟糕?  要是何天知道高所的想法,一定会呵呵两声,然后告诉他,夏洁妈妈那个巨婴,只会比他听到的更加糟糕。  电视剧里有过一个家庭对比场景。  李大为和夏洁都是新人,家里都只有妈妈在。  李大为回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菜肴,陪儿子吃饭的时候各种嘘寒问暖,主动提出给儿子在派出所附近租一个大房子,让他不用来回奔波。  而夏洁回家前,要自己去饭店里打包饭菜,辛苦工作一天后还要像哄小孩一样哄妈妈吃饭,同样因为距离问题提出想在派出所附近租房子,她妈妈就闹脾气,逼得夏洁放弃了这个念头。  何天打听过,夏洁妈妈是家里的老幺,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从小就捧着,夏洁爸爸也是真心爱她疼她,结婚后夏洁妈妈觉得上班累,就没让她出去工作。  出嫁前她依赖兄长姐妹父母,出嫁后依赖丈夫,丈夫死后就只有女儿可以依赖了。  何天甚至怀疑过,夏洁之所以能够报警校当警察,一方面是夏母拦不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心里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  夏洁12岁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殉职了,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夏所留下的那些人情关系消耗得也都差不多了,就连程浩和王守一,也不会一直无底线地满足她的要求。  事实也是如此,王守一这个老狐狸,从夏洁入职的第一天起,就在所里反复强调她是英雄之后,烈士之女,给她各种特权。  他会不懂适得其反这个道理吗?  这不明摆着劝退吗?不管是夏洁放弃做警察也好,还是申请调离八里河也好,王守一都举双手赞同。  夏母是巨婴,但不是白痴,她同意夏洁当警察,还是去夏所曾经任职的八里河,就是想刷存在感,提醒着那些人,别忘了过去的事。  总而言之,现实远比电视剧更精彩,人心也远比电视剧人物表现出来的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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