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在这里被折磨。“夏夏,不是这样的,妈妈过的很好,真的。”
曾丽哽咽着,只要能留在这里,什么苦她都不怕。但是初夏不同,她还年轻,有着大好前途。曾丽也知道这样对不起江初夏。“过得好?每天吃着青菜馒头,睡着这么硬的床板,这叫好么?天气这么冷,你身体又不好,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有什么好,你对他好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顾。”
曾丽的执着,气的江初夏火冒三丈。“夏夏,妈就算留在医院,身体也好不了了,妈知道的,说难听点,我是活一天算一天了,最后的日子我不算一个人呆在医院里。”
曾丽的话让江初夏想到了重生前曾丽的死状,她瞬间就心软了,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妈,如果你实在不想去医院,我们就去找别的房子,跟我住一起,我会尽量少接通知,抽时间多陪你的。”
“夏夏,你别劝了,就这样吧。”
曾丽其实也是明白自己的身体无法医治,她已经是风烛残年,就等着油尽灯枯的那一天,她不想连累江初夏,她想江初夏变得强大,而江初夏也的确在逐渐变强。江初夏气的别过头去,心底难受,翦水美眸起了一阵酸涩感慢慢汇聚了一层薄雾。曾丽擦擦眼泪,踉跄着走到墙上挂着的照片那儿。这是她跟江安国那天结婚拍的,也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曾丽把照片拿下来,轻轻的摸着上面的人。“有些人,遇到了就是一生,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妈的一辈子,只认你爸爸,不管他对我好,或者不好,都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江家,习惯了他,让我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这番话能从曾丽嘴里说出来着实不容易,江初夏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即便,这个人是错误的?你也要继续下去吗?”
前世的江初夏因为爱情,遍体鳞伤,重活一世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初夏,我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要是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以后你说什么妈妈全都听你的,绝对不反悔。就当是你最后一次成全妈妈,好不好?”
曾丽说的声泪俱下,由于太过于激动脑子一晕,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江初夏过来扶得快。江初夏忍了那么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答应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江安国再对你不好,我一定带你走,彻底脱离江家。”
“好。”
曾丽抽泣着。曾丽知道自己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江安国,也离不开江家,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看到为了江安国不顾一切的曾丽,江初夏心里说不出的悲痛。江安国请来的医生给曾丽包扎了伤口,他还让医生把曾丽之前吃的药全都带了过来,倒是让江初夏稍微的放了心。吃了药的曾丽很快就睡着了,江初夏坐在床边看着,眼眶不自觉地又红了起来。这里被子太单薄了,冬天肯定不行。江初夏想着她房间还有被子,打算给曾丽抱过来。江初夏拿出钥匙一开门,就看到江明航在办公。这哪里还是她的房间?她的东西一样不剩的被搬离了这个房间,估计已经被扔进垃圾堆了。“我这才离开这里多久,这里就你当成书房了,这事你问过爸爸了吗。”
就是所谓的一家人?江初夏心底讥笑着。江明航蔑视着她:“钥匙留下,滚出去。”
江初夏扬了扬唇,毫不留情的把钥匙直接丢在了江明航脸上。“如今的江家你以为我还稀罕吗,请我回来我都不住。”
江明航心里还气着江初夏,这从小软弱的杂种居然敢打他妈妈,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再一看江初夏一副淡定的模样,他气得一拍桌面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想活了你?”
江明航冷怒着脸,江初夏眸底的阴冷比他更甚,直视着江明航。“不想活的是你们,江明航,听好了,最好看好你妹和你妈,如果我妈因为她们出事,我必定让她们十倍奉还。”
江明航发现他居然被小他几岁,从小就软弱的草包给震住了,她黑色如渊的眸子里似乎带着一股令人惧怕的力量,折射令人无法忽略的冰刃。等江明航回过神来的时候,江初夏已经离开。这一刻,他肯定,江初夏已经跟以往不一样了,再也不是跟曾丽一样任由人欺凌的蠢货。江家已经没了江初夏的容身之处。安顿好曾丽后江初夏离开江家直接去了何晴晴家,奈何,这几天何晴晴都不在。江初夏给她打了几次电话,何晴晴说有事外出几天,让她在家里安心的住着她处理好事情就立刻回来。这几天,江初夏拍完戏就多数是住在何晴晴家,曾丽那边让余婶多注意好,有什么情况就立刻给她打电话,江安国替曾丽换了房间,一下班就去探望她,这几天曾丽这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至于陆大总裁那边,她从新闻里看到他去了巴黎出差。现在的江初夏比较担心何晴晴。何晴晴微信里说,今晚会回来,江初夏打算等着她。晚上,冷风阵阵,江初夏穿着一身厚款毛绒睡衣,长直黑发披散着在身后,可爱又清新,半趴在窗户上喝着红酒。一瓶红酒她都快喝了一半了,才听到下面有动静。江初夏看向楼下,是何晴晴回来了,送她回来的人正是苏式。跟江初夏猜想的差不多。车内,何晴晴亲了一口苏式后,才跟苏式告别下车,然后两人恋恋不舍地挥手再次告别,苏式发动豪车离去,何晴晴一直站在那里等着苏式走远了才上来。看到这个场景,江初夏心里五味杂陈,她走回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小会儿。“咔嚓!”
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落下,门被打开。何晴晴哼着欢快的曲调,一看到江初夏笑了笑,把包一扔就坐在她旁边。“你怎么一个人喝酒?”
何晴晴拿过沙发上剩下的半瓶酒。“还喝了这么多,不怕醉倒影响明天的戏啊。”
“这酒度数很低,不会醉人在。”
江初夏看着这个天真的丫头,她更是难过。她是知道何晴晴与苏式在一起的下场的,她真的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苏式。”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江初夏摇着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