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草垛子摸过去。果然,才刚靠近,她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高高低低的口申口今:不是刘二林和王寡妇又是谁?听这动静,想来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消停。路繁花只觉得一阵作呕。她悄悄转身离开,在见到陈默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装出紧张的样子道:“阿默,我刚刚在田里好像听到有人在偷棉花。”
一听说有人偷东西,陈默立刻神色一敛,下意识就想去抓人。路繁花一把按住了他:“等等,听动静好像不止一个人,你这样过去非但抓不到人,还容易打草惊蛇。“不如……你去通知稽查大队的人过来,我在这里把风。记得,你们来的时候不要喧哗也不要打火把,悄悄的,免得惊扰了小偷,叫他们跑了!”
“可你……”陈默显然不放心。路繁花保证道:“放心吧,我就乖乖在这里呆着,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说了,小偷只是偷东西,轻易不会伤人。真要有什么问题,我拔腿跑就是了,这附近住的就有人,我一叫唤那些小偷就不敢拿我怎么样了。”
陈默看了眼不远处的民宅,终是同意地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一点。”
他说完,推着轮椅转身离开了。他离开后,路繁花真的就乖乖地站在路边。倒不是怕靠近了有危险。她只是怕恶心!不多时,陈默就带着一行人赶过来了,有两张熟面孔也在其中——一个是村长苗树人,另一个是狗娃的三叔王禄。他们一个个面色激愤,却都按捺着性子,没有闹出动静。想来是陈默按照她的话叮嘱过了。她心中暗暗满意,转而对站在为首的苗树人道:“人还在田里呢,我一直盯着,没跑!你们声音小一点,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逮人!”
“好。”
苗树人点了下头,朝身旁的男人示意了一下,几人迅速排成两队,跟在路繁花身后。路繁花带着人就往刘二林和王寡妇两人私会的草垛子处引。她的感知能力可比一般的普通人强多了。她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听,他们正在搬东西呢,抬得哼哧哼哧的,肯定偷了不少。”
几人一听,顿时只觉得怒火中烧!好个小贼!他们辛辛苦苦干活,竟被这些个走歪门的偷了去!绝对饶不了他们!他们怒气冲冲,脚下的动作却放得愈轻,他们一定要逮住这些个小兔崽子!果然,很快他们也听到了声响。好啊!就像路繁花说的那样,搬东西搬得哼哧哼哧直喘呢!跟在后面的几个年轻汉子撸起了袖子就准备下手,揍不死这些个小毛贼!紧跟着路繁花走在前头的苗树人却意识到了不对,这哪里是什么偷东西啊?分明是……“不对!”
他想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年轻汉子呼——地一下就朝草垛子冲了过去:“好你个小贼,居然敢偷生产队的东西!看劳资不打死你们!”
黑漆漆的草垛子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啊——”“谁、谁啊?”
“别……别打了……啊……”“我不是贼……误会……”众人逮着人就是一顿胖揍!但渐渐地也意识到了不对:“怎么还有女人的声音?”
“女毛贼?”
“不……不对啊……两人没穿衣服!”
呵——下手的几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揍下去的时候感觉光溜溜的,两人竟然没穿衣服!这大半夜的……躲在草垛子里……又是一男一女,没穿衣服……还能是干什么事?偷.情!这会儿他们还没认出来两人是谁,只觉得尴尬,和丢人!再看着隐隐月光下略显得白.花.花的肉……更是觉得臊得慌!这什么人啊都,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干这事儿!哎哟喂,真是没眼看!几人都是年轻小伙儿,有刚结婚几年的,也有没结婚的,顿时涨红了脸移开了视线。等两人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众人点起火把一看。喝——!竟然是村子里的下乡知青刘二林!和一向以“贞洁烈妇”闻名的王寡妇!再想想王寡妇年纪大得都能当刘二林的娘了!众人顿时只觉得一阵反胃!呕——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