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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奇鸣含糊道出危机 命悬一线众志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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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讲到南宫歆冉带着众人在萧炽玄的指引下进入暗道,他怀揣不舍得心情携明阳公主离开了他父子隐身于二十几年的国度,此国君贤臣良,国泰民安,政事清明,风调雨顺,景色宜人,若不是重任在肩,此国实实乃是一安身立命的好去处。暗道中一路行来,南宫歆冉的心境甚为复杂,他时而踌躇满志;时而举足无措;时而迫不及待;时而意马心猿,时而有成竹在胸的兴奋,时而又是孤注一掷的悲戚。南宫歆冉的内心深处极为矛盾,他梦中都想见到自襁褓就骨肉分离的孪生兄长,兄长的模样,兄长的举止,兄长的言行他不知遐想了几多回。同时他又有些发憷那一刻的到来,兄弟相认会是何等的境遇?骨肉相认的温存之情到底是何等滋味?兄长会接受自己桀骜不驯的品行吗?自己又会接纳兄长老气横秋的样子吗?每每看到含辛茹苦抚育自己成人,又耗尽心血教自己一身本领的南宫父亲,假若与兄长相认的那刻,南宫父亲将情何以堪?那时与父亲该是父子情?还是君臣义?五味杂陈的心境只有他自己似翻江倒海般的冲击着自己内心深处的灵魂。但是,南宫歆冉光复家国的宏伟蓝图却无时无刻不在催他前行!因此不论山高、路远,或是布满凶顽的险境;或是荆棘重生的绝地;或是九死一生的危难,都捶不跨他寻兄的决绝心志。从记事起,南宫歆冉常常会做着同样的梦。梦境中,混沌间总有一位端庄秀丽的少妇,虽看不真切少妇美丽的脸颊,但能真切的感受到少妇用忧伤慈爱的神情注视着他;虽不知少妇是谁,但他对少妇有着牵动心弦般的依恋,这种依恋犹如对母亲般的微妙亲切之情;虽是朦胧的情境,但他耳畔时常萦绕着少妇娓娓动听,语重心长的叮咛,时刻在鞭策着他,激他奋进。冥冥中,伴南宫歆冉长大的梦境,教他学会宽容,嘱咐他要识礼明义,伴他度过懵懂的孩提,褪去了轻狂的少年,带着壮志雄心走向了成熟。尽管他有着与生俱来不拘小节,亦正亦邪的脾性,但不知不觉中他变得沉稳了许多。走在暗道最前沿的萧炽玄愈发得沉默寡言起来,他的周身充满了神秘,无人知晓他怀揣着多少秘密,好在随他前行的所有人都被他神机妙算的智慧所折服。因为每次在命悬一线之时,他都会慢条斯理的迎刃而解。他虽看似百无一用的柔弱书生,但他却更像胸藏万把利刃的夺命鬼煞,在灭顶之灾面前,他总会从容的致使对方身陷万劫不复,以求寻机达到乾坤扭转而化险为夷。因此,南宫歆冉等神情自诺的随萧炽玄前行着,此时只有萧炽玄本人每前进一步,他的心弦就要紧绷一截,愈发沉重的心境促使他话语亦愈发的少了起来,直至最后干脆不再言语,城府极深的南宫俊欽渐渐看出了端倪,警觉的察言观色着萧炽玄的神态,时而南宫俊欽对萧炽玄有种似曾相识的陌生感,他愈发的觉得萧炽玄绝非一般的学道之人,其单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雄才伟略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更别说诡秘的占卜之术几乎接近于玩弄于股掌间的高深莫测,猛然他想起了东方晨钟,但萧炽玄出奇制胜的手段却比东方老丞相阴狠太多。南宫俊欽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心中暗思着:“此人周身藏着诡秘难测,倘或言听计从于他,实乃吉凶难料,如此高才之人岂会委身屈就于一介商贾之家?想必萧炽玄此名亦不会是真名实姓,他看似刚刚二十出头,老谋深算的城府几乎接近年逾八旬的东方老丞相,此人若是敌非友,那我南宫苦心经营这二十余年付之东流事小,折了国之命脉,毁了复国大计,我南宫就是百死莫赎,泉下怎见亡姐及先王的英灵,如何面对死难的忠臣良将的亡灵,东方老兄哪,汝可安好?小弟此刻黔驴技穷,多想有兄在侧指点迷津!”

转念独自安慰:“就算此人是敌非友,他亦是依托龙宙王子而寻觅太子行踪,想来此刻太子定然安好,否则我父子早已遇害千百回,岂能在此迂回?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由宽变窄的暗道直至最后成了只能勉强容一人行走的羊肠小道,坎坷崎岖自难言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不是凭着几个火把根本无法行走,随着火把火光的变弱,行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如此艰难的行程就是身强力壮的男儿尚难对付,何况自幼深宫长大的娇弱公主,她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摔倒多少回,停停歇歇的行走几昼夜后,明阳公主就地坐了下来,她再也无法动弹。南宫歆冉有些气急败坏的对明阳言道:“吾等到了如此疲于奔命的地步,莫不是拜尔所赐?此刻尔还当是万金公主不成?还不速速起身快行,莫不是要吾等随尔葬身于此?”

明阳公主闻言更加抽泣起来,神情若失群的羔羊一般无助忧伤,萧炽玄听了听有风声吹过,看了看火把跳动的火光不再微弱,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平缓了许多,不再胸闷憋气。这才缓缓开言道:“就此歇息片刻亦好,有些许事要与伯父及冉兄等商讨后才能再作打算,如此停停歇歇已行几昼夜,别说公主如此娇贵女儿体,想来我等亦是浑身乏力,何况只顾往前赶,却不知前方即近无路可走!”

他边说边亦坐了下来。南宫父子、穆奇天及钟离孤雁听此言,面面相窥,不知所措异口同声的问道:“前方即近无路可走?莫不是我等要葬身于此?”

随即,穆奇天、钟离孤雁和穆奇鸣将各自肩头包着金银细软、干粮、水袋等几个沉甸甸的包袱放了下来,如释重负的跌坐在地上。南宫父子亦就势坐在明阳身旁。萧炽玄闻言依旧闷不做声,沉默片刻,倒是穆奇鸣憨憨的傻笑道:“百步,断龙,有路,亦无路!”

萧炽玄会意的看了看穆奇鸣,点了点头,双眉紧蹙,闭目沉思起来。南宫父子及穆奇天面带愠色的看向萧炽玄,钟离孤雁实在反感萧炽玄故弄玄虚的骄纵神情,按捺着胸中烈火,牵强得慢步来在萧炽玄身边,用谦逊的口气问道:“炽玄先生,某素知先生足智多谋,还望先生提点一二,亦解某愚钝之拙。”

萧炽玄依旧闭目不答,自讨没趣的钟离孤雁来在穆奇鸣身边坐下,时不时的挑衅一下穆奇鸣肩头的浣熊子鸣,只是小家伙亦像满怀心事般的,懒洋洋的爱答不理于他。随即钟离孤雁只得用殷勤的神色,扛了扛穆奇鸣的肩膀道:“兄弟,与哥哥细细说说,啥个缘由?”

“嘿嘿!嘿嘿!前面,断龙,断龙,还,还,玄机门,幽冥城,锁,枷锁,炼狱,嘿嘿!嘿嘿!”

穆奇鸣语无章法的表述,手舞足蹈的比划,只有萧炽玄一人心知肚明,而下旁人皆似懵懂的白痴,钟离孤雁茫然的观看一阵,只得安分守己的静观其变,不久竟呼呼睡去。窄小昏暗的暗道中,大家姿势各异的聚在一处,明阳公主倚石而卧早会周公;南宫俊欽时刻凝视着萧炽玄的动向,不久却混沌一片入梦周公;南宫歆冉自是满腹心事,在昏暗的火光下他亦睡意朦胧去见周公;穆奇天擦拭着巧夺天工的袖箭片刻,不觉悄然睡去。只有憨傻的穆奇鸣同蝙蝠说话,跟鼹鼠打架,但凡暗道中的能动之物他都会寻衅搭讪,完全一副呆傻白痴的举止,让人看去有种“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凄凉。的确,几天来行色匆匆的劳顿,皆是身心俱疲不由分说,只是除了萧炽玄和穆奇鸣之外,其他皆进入了同样的梦境,梦中的他们依旧身在此处,在继续前行数百步后,就不再是狭窄的羊肠小道,而是宽阔无比,四处漆黑一片,几根火把的光在纵横不见尽头的深渊中显得极其微不足道,周围充满阴森、诡秘、恐怖,几乎让人不寒而栗,好似进入了地狱之穴。阵阵阴风冷嗖嗖的吹过,顿时让人毛骨悚然,只听得明阳一声惨叫,不见踪影,众人混乱的四下摸索着寻觅时,却不知是谁将火把触碰机关,星点火种顿时直窜,哗然间火烛四起,把整个洞穴被照的犹如白昼一般通火明亮。南宫余众定睛四处遍观,眼前竟是一具索大无比的骨架,其中它爪上最小的一根指骨就与钟离孤雁如此的彪形大汉一般高大。再抬目而看,一颗宛如几层楼阁一般大小的头骨映入眼帘,山洞般大小的眼眶骨狰狞的冲着南宫余众,超长的躯干绵延的盘旋在四周,与之相比,南宫等人犹如几只蚂蚁在骨架间蠕动。头骨的上方乃是唯一的出口,可它离地面有数百丈之高,只有顺着骨架的最低处攀爬至头骨,再由头骨攀至犄角顶端才可抵达出口,除此之外只能肋生双翼飞抵出口。然,就算轻功了得,身手敏捷的南宫歆冉日夜兼程,不停不歇的攀爬恐怕没有三载光阴亦不会抵达犄角顶端出口,南宫歆冉等人此刻只为寻找明阳,哪里顾得思索出处之法。就在此时穆奇鸣似找到了什么,惊恐紧张的表情几乎扭曲了他本不俊朗的脸颊。众人见状齐聚于穆奇鸣身边查看原委,却只见此骨架倒乱处,若不是明阳公主的罗裙纠缠其中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瞬间,地面开始震颤起来,直至地动山摇,崖壁上渐渐出现裂缝,大大小小的石块四处滚落,此刻似蛟龙的喘息怒吼声顿时大作,骨架似有复活之状,整个躯干盘旋甩动起来,头骨扭动数下直冲南宫歆冉等人而来,上下颌骨张合间向他们喷出火红的烈焰,根本无处藏身。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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