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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冷仑一族暴戾无度 险陷凝疑赴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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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前言,话说在混乱的校场上东方凝疑曾经破庙中救助的老翁与东方晨钟自报家门后,趁着风雪弥漫的黄昏,一同随贺兰凌奇驾驭的雪橇奔往山涧竹轩的途中巧遇洪日升迎回紫玉参王一行队伍,匆匆休整后紫玉参王带着队伍秘密潜伏于国都城外等待时机暂且不提,洪日升则随东方晨钟等人进入迷阵中。睿智的东方晨钟得知老翁名讳贺兰媛聪后虽说少了几分芥蒂,但心中却深知此人绝非凡品,其中定有原源,此刻的东方晨钟根本无暇顾及太多,一心只求爱徒东方凝疑转危为安。夜半更深,竹轩内,昏暗的烛光下,病榻上一阵剧烈的咳嗽,仰面半卧着的东方凝疑又清醒了过来,只见他的胸腹高高鼓起,洁白的水衣往日宽松的紧系衣襟,此刻却难以遮住整个青紫色的胸腹,他艰难的吸长呼短的喘息着,他虚弱的用余光看到了自己高高鼓起的青紫色的胸口,深知自己胸腔内肺腑溢血填胸大限将至,可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哪能容他思虑太多。东方凝疑开始抽搐抖动起来,似有千斤巨石压制着他的胸口,几乎欲将其窒息,他通体似火炉滚烫炽热,犹如整个身体在烈火中烘烤着灼痛难捱,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结痂,无论多少铁石之人见之亦会心生疼惜。此刻的东方凝疑因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其整个身体不自主的抽搐抖动,亦不哼出半声,他的强撑是为减轻恩师内心深处的煎熬,他无助的吸长呼短的喘息着,随着胸腹愈加的胀满鼓大,他的整个身躯亦愈加激烈的抽搐抖动着。东方晨钟见状老泪众横,心疼无奈的安抚道:“凝儿,哼出声来,兴许好过些!”

只见东方凝疑额头青筋暴起,虚弱无力的强睁双眸,吸长呼短的喘着,艰难无力的喘着,从喉间微弱的发声:“师-- 师-- 傅-- 莫-- 莫-- 忧-- 凝-- 凝儿-- 无-- 无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东方凝疑从口中喷出大口鲜血,昏厥过去了。东方晨钟急切的将空心管状银针在东方凝疑的胸腹上足足刺入九九八十一根,在其胸腹上呈现出九环,刹那间,但见八十一个空心银针涌出血液来,涌之不止,根本不用挤压,不到半刻东方凝疑又神志清醒过来。如此这般,东方凝疑神志清醒的熬着,痛苦的耗着,艰难的喘着,剧烈的咳着,睡去片刻,又清醒过来,无助的领受着撕心裂肺的胸腔内的疼痛,足足的捱过九昼夜,再看东方凝疑肋骨可见,腹部深陷。东方晨钟虽有妙手回春的岐黄之术,怎奈此刻亦只是回天乏术,任东方晨钟如何费尽心机施救,通体滚烫的东方凝疑病势日渐沉重,丝毫不见好转,不过是冷仑慧喂于东方凝疑体内的三粒丹药护其心脉搏动,保其九昼夜不死。九昼夜过后,九环空心银针已不再往外溢血,东方晨钟稳条不乱的为东方凝疑起针后,扶手诊脉片刻,背转病榻上的东方凝疑无奈悲怆的老泪众横。大有油尽灯枯之势的东方凝疑,宽厚的肩背已是肋骨可见,腹部深陷,苍白的脸颊上眼窝深陷,似黑宝石般的明眸更大更亮,丝毫不减英俊秀丽之资。只见他闭目养神许久,集聚周身之力嚅动唇角,虚弱艰难的挤出字词:“师-- 傅-- 拙徒有话要说-- 且莫伤感-- ”他无力的示意师傅扶至半坐之势,然他哪有气力强撑,东方晨钟只得将垫在其身后的锦被重新整理片刻,勉强使其半卧的身体稍稍坐起一些。东方凝疑冷漠俊俏的脸颊惨白如纸,毫无半点血色的嘴唇干裂结痂,他此刻的眼神酷似二十几年前站在城楼上的即墨倓倞,那时的先王望着大势已去的国都,眼神中亦是如此满含着愧疚、不舍与遗憾,其中暗含睿智,蕴藏缜密,但此刻的他又比先王多了王者的威慑力,此刻的东方凝疑完全似王,神情恰如临危受命于恩师一般凝重,只见他用深邃的目光朝着故国的方向凝视了许久。只是虚弱的体力那容他强撑太久,急促的喘息迫使他闭目养神半刻后,才缓缓睁开双目,无力抬手示意恩师从其枕边取出绛紫色小锦囊。东方晨钟授意取出并打开,呈现于在场众人面前的正是冷仑慧前番残忍暴戾搜索之物——标志即墨太子身份的信物玉龙。东方凝疑又养精蓄锐般闭合双目片刻,的确他太过虚弱,大有弥留之势,只见他拼尽周身之力,无力的张合着双目,用无奈而沉重的神色与其恩师传递讯息。东方晨钟意领神会,他看到了自己二十余载含辛茹苦锻造成心思缜密,沉稳睿智,宅心仁厚,志坚义刚的上国王储,这一刻终于水到渠成的让他等到了,尤其是东方凝疑那双深邃如浩瀚星辰的明眸,再不似先前那般温润谦和,此刻其眸中布满了炽热的火焰,燃烧着在场众人的心志,大有众望所归的威慑之力。此刻东方凝疑平素懵懂羸弱,温良谦和般市井小民的神色早已荡然无存了。东方晨钟欣慰自己不负众望的同时,一阵昙花一现的黯然神伤涌入心头,快速的吞噬了他整个身心几乎欲使其窒息而亡。东方凝疑无力的张合双目,环视围在病榻前的恩师东方晨钟,挚友贺兰凌奇,忘年交贺兰媛聪,还有泛泛之交洪日升,指着东方晨钟手里的玉龙吃力的言道:“此玉龙本为晶莹剔透般青翠之色,现如今它通体乌黑浑浊,吾命可知--”东方凝疑急促的喘息令其停顿良久,随后看向恩师东方晨钟才断断续续接言道:“东方-- 老丞相-- 可是-- 否?”

只见东方晨钟悲怆的点首作答,他深知爱徒东方凝疑前几番命悬一线之时,玉龙不过泛起雾气,从未似此刻这般乌黑浑浊,去了晶莹剔透之色。但他同时心底匪夷所思暗叹爱徒东方凝疑怎会对自己秘不可宣的身世一目了然呢?东方凝疑深知自己强撑不久,无暇顾及太多,依旧断断续续言道:“师傅-- 东方老丞相-- 吾并非市井小辈东方凝疑,实乃上国太子-- 即墨龙宇-- 花药南国未来之王-- 身系复国安民重任,老丞相-- 吾-- 言-- 可是-- 否?”

他郑重的望着东方晨钟,不觉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东方晨钟从未有过的失措,忙俯首跪地:“太子殿下,老臣东方终于盼到今日,复国有望!安民可待!苍天开眼啊!”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虚弱到了极致的东方凝疑黯然神伤微微苦笑,他确实长大了,成熟了,这样的苦笑流露出了他的不甘与无奈,隐着壮志难酬的悲怆,含着死不瞑目的凄苦,这样暗含洞察先机气势的苦笑只有位居九五之巅的王者才会与生俱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已是神色萎靡的东方凝疑拼尽全力抖擞精神,神情凄凉的喃喃:“苍天开眼?复国有望?安民可待?吾已处弥留不久于世,大任将赋予何人?岂谈复国有望?安民可待?”

“贺兰媛聪见过太子殿下!”

东方凝疑破庙救助的老翁自报家门的予东方凝疑行跪拜之礼,紧接宽慰道:“殿下洪福齐天,自会安然无恙躲过此劫!”

虚弱无力的东方凝疑紧提一口气息,暗淡的眼神看着洪日升,颤抖的抬手指向恩师东方晨钟:“洪兄-- 日升-- 他-- 他-- 便-- 便是尔-- 朝思暮想--嫡亲祖-- 祖-- 父--”只见指向东方晨钟的手滑落病榻,东方凝疑失去了知觉。东方晨钟见状,惊慌失措的去摸龙宇虚浮如游丝之脉,渐渐的龙宇心脉不再搏动,气息全无。任东方晨钟如何残忍的针刺推拿,都不见即墨龙宇有半点回旋反应。天边泛起鱼肚白之时,东方晨钟停止了对施治无果的爱徒东方凝疑进行的任何针刺推拿,用浑浊木讷的目光盯了无声无息躺在病榻上的即墨龙宇许久,他为他的爱徒,他的上国太子,他半世的命脉东方凝疑,即墨龙宇清整衣冠。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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