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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贤相为百姓 立朝堂 难护妻儿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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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前面提及闻言众目聚焦一处,只见此人眉清目秀,通体着白色暗花湘苏绣锦袍纱衣,微风拂过衣袂飘飘,身材高挑纤瘦,周身透着温润如玉般书香之气中暗含着贵族霸道的气势。他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郑博展的嫡孙郑羽鸿,他是郑家唯一血脉独苗。郑羽鸿不仅承袭了祖父纵横捭阖的为人之道,而且巧舌如簧,胸藏经天纬地之才。虽然处事圆滑但是一身正气。由于其自幼失去双亲,随祖母避世在穷乡僻壤间长大,凭着勤奋好学的家风,郑羽鸿小小年纪已经学富五车,胸怀大志却时事乖张不得施展抱负,故而他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脾性态度。郑羽鸿避世栖身之地正与贾仁同村,与郑相同朝为臣的冷伦英择正是贾仁凭借仗势欺人的远亲姑丈,一来二去贾仁自然知晓郑羽鸿家世非凡,虽无太多交集,但贾仁在郑羽鸿面前总是低声下气的奴才样。今见郑羽鸿开言制止,贾仁届时点头哈腰的来在郑羽鸿面前,恭谨的予郑羽鸿行了相见礼:“不知羽鸿公子在此,小人实在失礼,望公子大人大量海涵一二,就此事而言公子不吝赐教,小人自当洗耳恭听。”

“此人所犯何罪自有官府定夺,贾兄却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动用私刑?难道此便是冷伦国师治家驭下的一贯作为?”

郑羽鸿语调冷淡的发问。贾仁被问得如鲠在喉,贾忠谄媚的代为作答:“郑公子有所不知,此刁民曾夜闯贾家宗祠不说,还盗走了我家公子的祖传宝书。”

“大胆奴才,不识尊卑,在本公子面前亦敢乱搭腔,还不自行掌嘴!”

郑羽鸿冷肃的呵斥其一处掌嘴,转首揶揄的对贾仁言道:“莫不是奴才凌驾于主上作威作福乃是贾府家风?”

“公子见笑,实乃在下驭下不严所致,公子海涵!”

贾仁面带尴尬的赔礼,回首怒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速速拉下去仗责三十!”

众奴得令将正在掌嘴的贾忠按倒就打。郑羽鸿走到闫诚身边,淡淡对其言道:“既有宝书予他便是,何以招致杀身之祸?”

闫诚以眼神知会郑羽鸿,示意宝书就藏在自己腰间。郑羽鸿意领神会,掉头对贾仁言道:“宝书就在其腰间,摸去便是,此等小事何以伤及性命?过后发配充军以作惩戒便罢!”

贾仁见郑羽鸿发话急不可耐的命人从闫诚的腰间取出了金光闪闪的宝书,只是取宝书的仆从在好奇心的作祟下随意翻动一下宝书,却不料瞬间狂风大作,一道天雷劈向宝书。刹那间取书之人被烧成焦炭,早已没了气息,其手中的宝书不见踪影。贾仁被此情此景吓得的三魂去了七魄,带着家丁奴仆惝恍而逃,惊慌失措的兵卒例行公事的捆绑着闫诚抱头鼠窜般回去复命作罢。郑羽鸿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悄然的离开了惊悚不已的村民间。东方凝疑在闫诚提起郑羽鸿恍神一刹那,想起了当年与郑羽鸿依依不舍拜别的情景。那日分别时,东方师徒送了郑羽鸿祖孙一程又一程,直到出迷阵的结界口才停下脚步,师父东方晨钟安抚道:“鸿儿,老夫自知汝兄弟情深,怎奈世事多揣,无法言明,时机成熟尔等兄弟自会重逢,老夫教汝的天文历法必要勤加练习,一刻不得松懈,诉起尔祖父那可是一代忠臣良相,当今朝堂昏聩奸邪,尔祖父为何如定海神针般屹立不倒?皆因尔祖父不仅有纵横捭阖的制衡之道,而且还有包罗万象的经天纬地之才。他能预测千里之外江河湖泊何时潮起潮落之势;亦能探测万里之内高山大川何时地动山摇之兆;还能观天象辨星斗防天灾。只可惜尔祖父的雄才大略未及传承,尔叔伯父兄惨遭奸人所害,仅存尔一条血脉,老夫观尔天资聪颖,独具慧根,潜心与尔祖父晨昏研习日后必有所成。老夫言尽于此,‘送君千里 终有一别’尔与凝疑弟兄就此别过罢!”

郑羽鸿与东方凝疑依依不舍的挥泪作别,郑羽鸿祖孙随东方晨钟出迷阵后,一晃十数载两人至今无缘相见,东方凝疑不由得从胸中重重发出一声感叹: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当时郑羽鸿只是三岁黄口小儿,随祖母、伯父伯母、父母、叔父婶母,还有长他一岁的伯父之子、小他两岁的叔父之女,加之奴仆家丁有数十口人举家迁徙京都与祖父团聚。不料,接近傍晚时分举家行至距都城数十里的荒郊山路上竟遭一帮凶残的山匪袭击,除了劫财劫色,还杀人灭口,先是青壮男子无一幸免死于乱刀之下,随后女眷及丫鬟仆从惨死在屠刀下,厢车内的祖孙三人被恶贼拖出车外,战战兢兢的稚子脱开贼手被一箭穿心射死,残暴的恶贼从郑羽鸿祖母手中夺过一岁的襁褓婴孩摔死在青石板上,祖母抱着郑羽鸿乘其不备跳下悬崖,被半山树枝悬挂,祖孙二人侥幸得以生还。其实,如此惨案乃是冷伦英择谋划已久,想当年宰相郑博展德高望重,乃三朝肱骨之臣,昏君虽无德,但极善制衡之道,他甚为器重郑相,几乎能言听计从,加之郑氏父子同朝为臣,虽皆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但是个个把持要职,冷伦英择害怕郑相一方做大便心生毒计。恰巧这年夏天大旱,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郑相离朝赈济灾民,冷伦英择瞅准时机,撺掇郑氏兄弟告假休沐,接其母亲及家眷来京团聚。谨言慎行的郑氏兄弟本无心迁徙后宅抵京,却怎抵老谋深算的冷伦英择花言巧语般劝导?虽然宰相郑博展睿智敏捷,为人纵横捭阖,处事八面玲珑,但是膝下三子资质平庸,老实敦厚,极易受人蛊惑。因此郑氏兄弟浑浑噩噩的误入冷伦英择设下的天罗地网。冷伦英择算准了郑氏一族的归期,在距都城数十里的荒郊山路上埋伏三百杀人不眨眼的死士将郑氏一门斩尽杀绝,却不料苍天庇佑,郑羽鸿祖孙二人幸免于难。诉来亦巧,事发当日,东方晨钟背着刚满周岁的东方凝疑山中采药维持生计,不经意间发现从山顶有重物落下,近前一探究竟,才发现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挂着老妇紧紧抱着孩提,东方晨钟费尽心力的将祖孙二人从半山树枝解救下来之时已是夜半更深。深山中两位近古稀的老人怀抱两个孩提凭借萤火虫微弱之光摸索半宿,在天边泛起鱼肚白之时才回到了外人无迹可寻的山涧竹轩。接下来的十数月,深山中若隐若现的流窜着一股山匪恶贼模样的势力,好似在搜寻着什么,东方师徒及郑羽鸿祖孙只能暂时蛰伏在山涧竹轩,靠着东方晨钟开垦出来的二亩薄田维持生计。一场瘟疫席卷整个国朝内外,波及至外族诸侯国,冷伦英择爪牙渐渐松懈下来。东方晨钟为掩人耳目扮做赖头乞丐混入国都市井之上假意乞讨为生传唱莲花小调。一日傍晚,东方晨钟照旧喃喃吟唱行至宰相府门外。刚好与散朝归府郑相坐骄相遇,轿中的郑相将莲花小调听得清楚明白:斩草草犹在,除根根尚存。山中巧长一根苗,何不移得家内栽?冷哉!伦哉!何不移得家内栽?郑哉!否哉!全凭正相栽!郑相听得小调忽而心头一阵剧痛袭来,数十月枯寂的心潮被小调激起了漩涡,郑相一如既往的命人在府门外落骄,依然神色冷漠的下骄进府,波澜不惊的瞅了一眼破衣烂衫的乞翁,明则命管家散财打发乞丐,实则散碎银子中夹带着小竹签。东方晨钟见郑相进府,府门外又恢复肃静。佯装无趣扬长而去,避开繁市暂栖息破败小庙内摸索出散碎银子间的小竹签,只见其内写道:“今夜丑时 偏门自开”夜深人静的丑时,除了几声打更人的报时万籁俱寂,东方晨钟轻易的推开了极不起眼的相府偏门,此偏门素日只供相府仆从运输果蔬之用。东方晨钟刚入府门迎面正着郑相相对,互不言声两人随管家带路来在郑相的书房内,管家识相的为二人掩门并守在门外静候差遣。书房内只剩下东方晨钟及郑相二人时,只见郑相一反常态得面含悲色颤颤巍巍的跪在东方面前道:“老先生,请受郑某一拜!”

而后叩拜不止。东方连忙扶住郑相:“丞相如此折煞老朽了,老朽深夜造次,想必丞相已猜着一二?不错!深山中幸存丞相一条血脉。”

郑相闻言胸中如卸闸洪流般一涌而出,悲从心来痛哭出声,在东方晨钟的安抚下才止住悲声,这是郑相一生中唯一的真情流露,就是当初祭奠发送郑氏一门骨肉亲情遗骨时,郑相在人前依旧一副浑然不动的落寞神态。见落座在太师椅上的郑相平复情绪后,东方晨钟才将郑羽鸿祖孙二人如何侥幸逃生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清楚明白。最后告知郑羽鸿祖孙二人的栖息之所道:“老朽暗中窥察,当年丞相家眷遭人暗算与冷伦英择脱不了干系,于是近几日老朽会将丞相夫人及小公子安置在冷伦英择妻弟所居之村,距都城西南方二十里开外,途径三里坡、六里溪,抵达十三里峰,折弯再行八里便是此村 --麋王村,暂时以‘灯下黑’混肴视听,丞相日后再做考量。”

郑相见眼前老翁举止端庄,谈吐不凡,将整件事情分析的通透明白,又将善后做得滴水不漏,深知绝非凡品,亦不多问,只是躬身再拜表达感激:“先生大恩,郑某如何相报?”

“老朽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过老朽倒有一个不情之请,望丞相赐老朽一套相府家院衣衫,亦好助老朽掩人耳目离开相府。”

东方晨钟眼见天色微明,到了功成身退之时。郑相既不拖泥带水的挽留,也不疑神疑鬼的刨根问底,只是干脆利落的命管家取来一套干净的相府家丁日常衣服与东方晨钟换上,亲自送东方晨钟从来时的偏门离开。其实,并非东方晨钟太过谨慎,冷伦英择的耳目遍布相府内外,接下来的几日东方晨钟依旧在市井之上传唱莲花小调,郑相大张旗鼓的在麋王村同郑羽鸿祖孙二人相聚之日,正是传唱莲花小调的老乞丐消踪灭迹之时。因为那日正是郑相以冷伦英择之子冷伦智通敌叛国的铁证做要挟,将郑羽鸿祖孙在踪迹大白于天下,并与冷伦英择传言:“若是郑羽鸿祖孙稍有差池,便是冷伦智的死期。”

郑相的狠辣的手段冷伦英择是知道的,从此竟开始暗中保护起了郑羽鸿祖孙的安全,明面上冷伦一族任谁皆不敢轻慢郑羽鸿祖孙。郑羽鸿在祖父精心的调教下,更是精益求精,不仅承袭了祖父所有的雄才伟略,而且在东方晨钟当年传授的天文历法上已小有所成,又一代贤相悄然长成。闫诚在东方凝疑精心调理下,身心痊愈,为避其锋芒不敢探母访弟,只得按捺性子历练自己羽翼丰满的一天,日间在市井之上做劳工苦役维持生计,夜间勤加练习宝书中的拳脚功夫及排兵布阵之法,春去冬来不觉已是三载过去,闫诚已是胸藏百万兵,武艺高深莫测的彪形大汉。在闫诚自知不会再无端遭人暗算时拜别东方凝疑回乡归林探母访弟。等到闫诚与东方凝疑重逢时,他给东方凝疑带来了郑羽鸿及闫俊,而东方凝疑身边多了学成归来的上官青峰。真乃是“贫士往,豪杰归,险象环生励坚毅!”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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