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也立马拉开了序幕。白夜弦刚从赛马场下来,还没坐定,便见正走上擂台的冷忧月隔空给他比了一个‘感谢’的手势。外加竖了个大姆指。他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少年,虽不像世家公子那样出入过烟花之地,却也听过、见过不少,况且他长相出众,京城中心仪他的贵家小姐也不少。便是安平王的女儿蕙婉郡主都多次纠缠于他。但是,白夜弦却从未因为哪个女子有过半点悸动。他强压下心头的不适,缓缓移开目光,不再看擂台上的冷忧月。有了第一场的前车之鉴,第二场议论的人便少了许多。“第二场,才女比试——画!”
密封卷里的考题揭开,主题仍旧是一个‘春’字。这出题人是和‘春’扛上了?不过倒也简单。时间仍旧是一柱香。冷忧雪鄙夷的瞧了一眼冷忧月,立马就动笔画了起来。苏绵音的眉头皱了皱,她一向不太擅长作画,这一局,她并没想过要拿什么彩头,因此,只是认认真真的摆好姿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给大家罢了。“瞧瞧,苏绵音简直太美了……就光站着,已经让人移不开眼了!”
“如果我能有苏绵音一半的美貌,我做梦都会笑醒……”“冷忧月也不错,相貌并不比苏绵音差!”
有人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嘴,立马被众千金群起攻击,“你懂什么?冷忧月身上哪里有半点仙气?跟苏绵音比可差远了……”被攻击的人被喷了一脸,却仍旧忍不住拿眼珠子往擂台上瞟!仙气是啥?她只知道冷忧月身上有英气!贵家千金们议论纷纷,贵家公子们则是一饱眼福。苏绵音极少出来抛头露面,因此,不管外头传的多神乎,也难得有机会瞧见她本人,今儿个她人就在那里,这些贵家公子们,还不趁机看个够!楚蕙婉咬着牙,将自己练了许久的画作呈现出来。万雨珊则是只求不丢人就好。她刚画了几笔,就下意识的去看冷忧月,心里还暗藏着一丝侥幸,希望方才冷忧月写的那首诗,不过是巧合。可这一看,她几乎是傻眼了。因为冷忧月已经放下了狼毫,低头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我画好了!”
众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还未燃到三分之一的香。这不可能!作一幅画,一柱香的时间,是必不可少的,她用了不到三分之一柱香,就已经画完了?主考官立马过来查看。只见她在宣纸上画满含苞未放的花蕾,那些花蕾画的极为简单,不过是一个椭圆形中间隔了一笔,再上点颜色。花蕾下头的草,倒是长的不错。除了这些花,还有一根根的线条飞在天空上。主考官的嘴角抽了抽,也终于明白冷忧月为何会画的这么快。“你确定你画完了?”
“确定!”
主考官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冷忧月,而后将那副画贴在了展示墙上。这一下,所有参赛者,以及现场观众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冷忧雪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方才未比试的时候,她还怕冷忧月会扮猪吃老虎,可眼下,她完全不担心了,即便她闭着眼睛画,也一定比冷忧月要好上一百倍。苏绵音则是抿着唇,淡淡一笑,眼底里满是讥讽,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姑罢了,怎么配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楚蕙婉的表情和冷忧雪如出一辙。万雨珊则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局怎么也轮不到她垫底了。而此时观众席上,安平王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国公爷真是教女有方,令爱的作品,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本王府中的奴才都画不出这样的画来!”
安平王妃亦是捂着嘴笑。冷靖远尴尬的几乎将头低到了桌子底下去。便是另一头才子候选人席上的楚括亦是大跌眼镜。“村姑搞什么?画成这样还敢提前交卷,脸皮比我厚多了!”
他连忙捏了捏挂在腰间的玉佩,方才他还打算开一局押冷忧月赢,好在没人跟他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