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冷忧月跪在地上,并没有因为太后的特赦而起来。“丫头,你真的决定了?”
“是,臣妇已经决定了,眼下臣妇已经是白夜弦的妻子,臣妇请求太后让臣妇前往沿东替白夜弦收尸,臣妇保证这次去沿东一定会找到陈王谋反的证据,为皇上和太后分忧解难!”
“好大的口气,你倒是说说,你用什么保证?若是你此去打划惊蛇,那岂不是坏了国家大事?”
慈宁宫外,丰元帝姗姗来迟。正好听到了冷忧月与太后的对话。这事,太后一早就禀报了他,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此,也未曾给出任何决断来。“皇上,陈王谋反之心已是司马昭之心,若是皇上再顾念叔侄之情,将来恐会成为大患,还忘皇上三思!”
“大胆!好一个冷忧月!陈王是朕的皇叔,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
元丰帝大怒。“皇上,等臣妇平了沿东之乱皇上再来砍臣妇的脑袋,那也不迟!”
冷忧月抬头,对上元丰帝震怒的眼神。“你!”
没有给元丰帝再发怒的机会,冷忧月继续说道,“陈王今日敢私自练兵,私造武器库,总有一天,他会举兵造反,据臣妇所闻,沿东一带占地极广,这些年来被陈王管理的井井有条,百姓生活富足,街道繁华,陈王居住的宁都城,更是繁华堪比盛京,皇上若是去宁都城走一圈,就能感受到百姓对陈王的爱戴,他们根本不知道远在京城还有一个皇帝,他们的眼中认的只是陈王,只有陈王才是他们的主,皇上,若是长久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事,自然不是冷忧月探听所知。而是上一世的听闻。上一世,陈王造反,镇平候奉命平反,虽然最后陈王被伏,可整个沿东都毁了,沿东所有的百姓都不服,个个跟着陈王举旗造反。有很长一段时间造成了整个大良的混乱之势。其余三国探此消息,皆围攻大良,打算将大良一口吞食。那一场仗一打就是好几年。几年之后,大良虽是保住了,可却不复之前的繁荣和富庶了。“你这个丫头,当真不怕死?”
元丰帝面上仍旧怒气未消,指着冷忧月喝斥。“怕,臣妇怕死,但是臣妇更怕自己不能为亡夫报仇,不能为国尽忠!”
好一句‘为国尽忠’。元丰帝终是叹息了一声,而后挥了挥手,“朕念你年幼无知,又看在冷国公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你速速退下!”
“皇上!”
冷忧月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太后冲她挥了挥手。她不傻,知道最忌在别人气头上时再添一把火,乖乖的磕了个响头之后,冷忧月告退,离开了慈宁宫。冷忧月刚走,元丰帝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母后怎么看这件事?”
太后笑了笑,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皇上的心中,不是早就有决断了吗?”
“母后真觉得这丫头能行?”
“这丫头初出茅庐,说不定还真有一股子闯劲,若是派出德高望众的大臣前去,陈王那边还真是不好交待,倘若是由这小丫头去探听虚实,倒是合情合理。一是她有理有据,替亡夫收尸;二来这丫头着实是有勇有谋,并不会比男儿差,哀家倒觉得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不到我大良有朝一日居然会落到无人可用的田地!”
元丰帝苦笑了起来。“错,皇上这是明君之举,并没有因为冷忧月的女儿身份,而让其固步自封,说不定若干年后,后人还要夸赞皇上用人有道!”
“呵……母后说笑了!”
元丰帝眉头的皱褶总算舒展开了。心中的郁闷似乎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出了慈宁宫,皇帝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吩咐身后的薛公公,“传太傅进宫!”
“是!”
这桩事,他要好好与太傅商议。冷忧月说对了一点,沿东地带的百姓,当真是以陈王为主,他的人多次来报,百姓连京城有个皇帝都不知道。长久下去,他这个皇帝在沿东一带,当真会成为一个摆设。他不会允许大良被分割。陈王,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