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为了方便女儿出嫁,全家大转移到上海,上海毕竟是自来水、抽水马桶、电话、出门打车等,生活确实比南浔方便。尤其是那些年轻人,更喜欢上海。刘镛反正也有事做,时不时的还带上安江到丝行、当铺、房地产工地转转,让他接班那是迟早之事。阿荣和英嫂年龄已大,告老还乡,刘镛再三挽留他们,就在刘家养老,他们折意要走。刘镛还时常给他们寄生活费,不忘他们的赤诚之心。一天,有人通报,候补道姚宝勋到访。姚宝勋一进门向刘镛双手作揖道:刘东家,为官突然到访,打扰了。刘镛笑道:候补道大人光临寒舍,让刘家门庭生辉。请坐请坐。俩人在客厅坐下以后,丫鬟上了茶。刘镛笑着问道:候补道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姚宝勋笑道:实不相瞒,时下晋豫地区灾情严重,百姓度日如煎,为官奉朝廷之命,特在沪劝办赈捐。刘东家义善之举,为官早有所闻。故前来拜访,还望刘东家,慷慨解囊,鼎力相助。刘镛笑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乃吾民族之大德。好说好说。姚宝勋笑道:刘东家如此大义,定会流芳百世。刘镛呼呼笑道:我乃不求流芳百世,也不求遗臭万年。哈哈。天地之道,蓄极必泄,吾不待其泄而先自泄也,庶以惩。夫肤革充盈者之自知其疾,而早药之也。既然候补道大人亲自登门,我刘某赈捐20万两,略表心意。姚宝勋起身向刘镛双手作揖。道:刘东家功德无量。功德无量。那为官先谢了。说话间,刘安泩正好从内出来。刘镛对安泩道:来,见过候补道大人。刘安泩向姚宝勋跪拜道:后生安泩叩见候补道大人。姚宝勋呼呼笑着扶起刘安泩。道:免了免了!刘安泩起身对刘镛道:为儿去同学那里一聚。刘镛笑着道:那早去早回。刘安泩回了一句:是。就出了门。姚宝勋望着刘安泩出门的背影,笑着夸奖道:刘东家教子有方,令郎小小年纪,相貌堂堂,知书达理,日后必成大器。刘镛笑道:哪里哪里,乃是候补道大人过奖了。姚宝勋笑着又问道:请问令郎贵庚?刘镛笑道:乃丙子年,光绪二年,算起来今年也15了。姚宝勋笑着又问道:请问令郎有否婚配?刘镛笑道:叔儿他娘去世不久,加上他将要参与童试,故还未婚配。姚宝勋哈哈笑着又道:令郎尚未婚配,为官家有三女,芳龄16,小女从小聪明,人也长得标致,谈不上倾国倾城,十里方圆也算鲜花一支。也曾有几家要小女之年庚,其就是不肯。也许是为官从小就宠着她而已。若刘东家不嫌弃,为官愿将小女嫁与令郎。刘镛也笑着道:承蒙姚大人高看,那也是吾儿之福气。乃这样,择日姚大人携夫人和令爱,来府上作朋友走动,看他们有没有这个缘分。姚宝勋哈哈大笑。道:那也使得。......某一天,姚宝勋带着夫人及女儿姚琴芳到刘家做客。上一天,刘镛已经关照璇璇。笑着道:明天家有贵客,不知是何贵客,大家都被刘镛梦在鼓里。其实这是刘镛和姚宝勋暗地里商量摆下的迷魂阵。车子在鸿仁里2号门口按了按喇叭,铁门开了,车子一直开到一栋别墅前停下。姚夫人及女儿姚琴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偌大的院子,几栋罗马式别墅,错落有致,镶嵌在绿荫丛中,院子里开满了各种花卉。姚夫人惊叹地问道:这里都是他一家的?姚宝勋笑笑无语。心想:这仅仅是冰山一角。......听到喇叭声,刘镛到门口迎接。向姚宝勋双手作揖。道:姚大人一家大驾光临,欢迎欢迎!姚宝勋笑着道:哎,我乃比您小,理应我称您刘兄才是。又拉过女儿姚琴芳道:来见过伯父大人。姚琴芳腼腆地向刘镛道:小女向伯父大人请安。刘镛哈哈大笑,却感觉眼前的姑娘使人眼前一亮,故名不虚传。这个女孩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小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连忙道:快进快进。姚宝勋他们随刘镛进了客厅,坐定,丫鬟上了茶。这时,璇璇出来,刘镛向她作了一一介绍。璇璇也被眼前这位姑娘的相貌惊呆了。道:哎呦,姚大人之令爱如此标致,哪家娶着是哪家的福气啊。哈哈。姚夫人也开玩笑地道:那您家有没有年龄相当的令郎,就嫁与您家。哈哈。两个女人一见如故。璇璇笑着道:那与我家老三倒也般配。她们谈话倒把姚琴芳说得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始终低头不语。这时,安泩正好出来。安泩向姚宝勋夫妇道福,一看到姚琴芳,不觉一惊,正好与姚琴芳四目相对。眼前这位姑娘,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那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像是俏丽的江南女子;又带着北国女儿的神韵,似画中下来一般。又好像曾在梦里见过。姚琴芳也被眼前这位英俊少年所折服。只见他,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真有点相见恨晚之感。他们四目相对片刻,直到在场的人发出笑声,他们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离开对方的目光。这时,刘安泩才不好意思地对姚宝勋夫妇道:姚大人、夫人您们坐。又转向刘镛和璇璇道:阿爹、璇姨,为儿去市立图书馆看书也。刘镛笑着点点头。刘安泩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朝姚琴芳看了一眼,正好俩人又四目相对。两位年轻人的表情,四位大人都看在眼里,毋庸置疑,他们已心灵神会。姚宝勋笑着道:刘兄啊,看来已无话可说了。刘镛也哈哈大笑。两位夫人反而搞得莫名其妙。异口同声问道:您们两位老爷是什么意思?刘镛呼呼笑了一声。道:难道两位夫人看不出两位年轻人的意思?这句话倒把姚琴芳羞得面红耳赤。璇璇也笑道:原来两位老爷比两位年轻人早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