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规定十八岁成年。但是江家是没有成年礼一说。无论是未成年还是已成年,都没有什么必须要做,或者不可以做的事情。比如十六岁的江晔成为少东家,比如二十岁的江晔搬出老宅。比如十五岁的江幸已经参与集团事务。因此,十八岁对江家人而言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当然,对于江陵个人而言,也没什么,反正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跟以前生日一样走个流程就可以了。而且今年的生日比起前两年已经算是很好了,有江晔和阿杰在。江陵总算见到阿杰已经是晚上十点的事了。刚洗了澡,头发还滴着水。脸上倒是看不出有被揍的痕迹。江陵估摸着都往身体上揍了。衣服一穿,啥都看不出来。“你这什么眼神?”
阿杰有些好笑地走过来,想抱她。江陵连忙退了退,“你身上有伤,我怕不小心碰着。”
“没事。”
阿杰一手抱起她,走到床边才放下,半跪在她面前,捏了捏她的手心,“都是闹着玩,没动真格。”
江陵才不信,闹着玩你到现在才来找我。“你吃过没?房间里有零食。或者我现在叫人把饭菜端上来?”
“吃过了。”
阿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被小公主担心的感觉还挺爽。他把一直负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里有一本红色的小本本和一串钥匙。“阿陵,十八岁生日快乐。我买了一座庄园,写了你的名字。这是房产证,这是钥匙。”
他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江陵手上。阿杰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和平静。江陵被惊得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表达的能力,要知道她可是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第一人。竟然被阿杰的举动惊的说不出话来。眨了眨眼,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杰,你这是在下聘吗?”
金陵城寸土寸金,大庄园,假设只是普通庄园,也是千万起价。况且她不觉得这只是普通庄园。阿杰微仰着头,看着她的目光认真而深情,他这辈子仅有的温柔全给了眼前的小公主,“我错过了两年,想送你个好的。”
小公主被震惊到了,无法用语言表达,那就用实际行动证明。江陵扑过去抱住他,急切又生涩地吻住他的唇,想学着他的样子亲吻,结果只会舔咬啃,舌头伸出去也不知道该干嘛,急迫地转圈圈。还是阿杰反客为主,坐到床上,把人抱在怀里,极致温柔地亲吻着她。“这么高兴?”
阿杰轻笑着咬了咬她的耳朵。江陵一般不主动,主动也就是亲亲脸,亲亲唇角,就是那种用嘴唇贴上去,的亲。没有主动深吻的经历。江陵的侧脸贴着他的胸口,双手抱着他的腰,“嗯。”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他,“阿杰,我十八岁了。”
阿杰轻轻嘶了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想要跳过这个话题,“我会想歪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
江陵直起身子。一点也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她觉得无所谓。如果阿杰想的话,她愿意。“别勾引我了,你还小,再过两年。乖。”
阿杰声音沙哑地把头埋进她颈间。扯过被子盖在腿上。然后轻轻抱住她。江陵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摸了摸他的头,问:“是伯父跟你说什么了?”
“说了。但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还小,太早做这种事情不好。”
阿杰不会对她撒谎,也没这个必要。“你憋的了?”
江陵自己也知道,就是看在阿杰憋的难受的份上才主动提出来,不然能再当两年女孩为何要当女人。而且她深深地觉得,以阿杰得寸进尺的性子,还有惊人的体力,她的腰,得废。“不差这两年。”
江陵犹豫一会儿,问:“你以前……没碰过女人吗?”
“不差这两年”和“不就两年”,一字之隔,意思相差千里。阿杰头发上的水全蹭到江陵脖子上了,但江陵并不介意。就是有点痒。“没有。”
阿杰生怕她误会似的,猛地抬起头,正视她的眼睛,说的飞快,“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
江陵被他的行为逗笑了,“为什么?”
阿杰看她没有误会,还笑了,就放下心,头靠着头坐着,解释说:“好几年前我看到过有人死在床上,是一个女的在他最没有戒备的时候杀了他。还有人会专门培养一批‘性’杀手,利用男人的这一弱点,进行猎杀。从那以后,我就特别排斥女人近我的身,生怕她们是谁派来的杀手。更别说……”做其他事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只是说着玩。如果明知对方要你的命,还有几个人会那么蠢?阿杰从来不会小看女人,或许女人的力量比不上男人,但在其他方面,例如手段、胆量、谋略等方面却不一定,她们更懂得如何抓住异性的弱点,猎杀对方。他平时除非出于工作需要,不然不会接触女人,更别提找女人这种事情。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冲着他的命来的?作为杀手,又偶尔兼职江晔的贴身保镖,他很难做到毫无戒备,无论是身处某个地方,还是面对某个人。当然,江陵现在可以排除了。只有面对的这个人是江陵的时候,阿杰才能卸下防备。因为是江陵,所以不需要防备。逻辑就是这么简单。江陵是知道这些东西的,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她的重点是:“你这有点厌女症的倾向,不会是被吓到那啥……”不行了吧。她很明智地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说男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行”两个字不可以。阿杰一直都知道江家人的脑回路很清奇,江晔,江陵的脑回路尤为清奇。江晔不提,所有人知道,江陵偶尔的脑回路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经常会提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清奇的一刻。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厌女症?还有未说完的话,被吓到那啥?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