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会是沈默念吧?”
江陵本来就是问问,排除所有人就只剩下个关系不咸不淡的沈默念了。“唔,他就是想利用江家谋取前途。你别理他。”
阿杰还记着当初江晔带江陵去跟沈默念一块吃饭的那次,好好的吃什么饭!沈默念就是一只戴着面具的狐狸!除了满脑子官场的算计一无是处!江陵好笑地看着他,早八百年的账也能翻出来,“哪有走太近,就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打过两次招呼。”
阿杰蹭了蹭她的脸,他就是计较当初有人说她和沈默念般配,哪里般配了!江陵摸着他手指上的戒指,“喜欢吗?”
“很喜欢。”
他亲了亲戒指,又亲了亲她的唇。一语双关。过了许久,他摸着她的脸问道:“怎么还没睡?”
江陵睁着眼睛看他,“睡不着。”
更重要的是不想睡,明早他就要走了,最起码也要几个月才能再见面,想多看两眼。“乖,睡吧。”
他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像哄婴儿一样哼着曲儿哄她睡觉。第二天江陵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被窝已经凉了,枕头边放着一本崭新的日记本,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上边贴着一张便利贴,歪歪扭扭的四个字:新年礼物。江陵把便利贴撕下来贴在了日记本第一页。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条有字母“L”的女士项链。虽然不能天天见面,虽然不能陪着他治疗,但现在这样已经比之前茫然的等待好太多了。简单梳洗后欢欢喜喜捧着日记本和项链盒子出了旅馆,看见阿强在车里侯着,径直走过去坐进车里。“回别墅。”
她说。阿强应了一声,不经意瞥一眼后愣住了,犹豫着开口:“首领,您,那个……”他默默地推了推后视镜。他一直候在旅馆外边,早上看见里面出来的人,和来接人的人,就全明白了。江陵看向镜子,很快就明白了他吞吞吐吐的原因,自己锁骨上有一枚很深的吻痕,她在洗漱的时候都没注意到。拎起领子遮了遮,有些尴尬又有些甜蜜。以前她不让阿杰在明显的位置留吻痕,现在倒是包容起他的小心思来。江陵去找江曦很开心地道了谢,并让他帮自己戴上项链。江曦看她这副高兴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几天后便离开了。风牧此次来金陵城是为了和江晔谈合作,白寂城最近不太安稳,大小摩擦不断,希望能得到江晔的帮助,买些武器弹药什么的。风朝朝和徐桐燃在金陵城逗留了三个月,逛遍了金陵城所有景点,陪江陵过完了生日才走。七月底,江陵回了天阴一趟,例行代首领的职责。十月,江陵和许略谈妥发展商业一事,由江陵和风朝朝牵线,徐桐燃率先和许略在靖安城成立了贸易公司。十二月,江陵受莫婷团子邀请参加他俩的婚礼。当然,艾希卡、荆棘,风朝朝、徐桐燃,还有在外游玩的爱丽丝、钟都参加了婚礼。除此之外,令人意想不到的许略也来了。爱丽丝笑眯眯道:“这场婚礼团子可是等了很久。”
钟点点头:“没错,要不是出了意外,七年前就办了。”
“话说莫婷的记忆恢复了吗?”
艾希卡端着酒杯好奇地问。“恢不恢复都不重要。”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说话的人,金丝眼镜,斯文贵气,穿着貂皮大衣,除了鼎鼎大名的许帅还有谁?钟悄咪咪地跟爱丽丝咬耳朵,“看,这就是团子的情敌,许帅,许略。”
“长得白白净净跟小白脸似的,果然,小忆看不上他。”
爱丽丝断定自己的眼光没错。艾希卡也跟荆棘咬着耳朵。徐桐燃就更不会关心别人了,坐在风朝朝旁边夹菜吃饭喝酒。江陵开口说:“那是当然,感情还在,记忆这种东西不恢复也没什么。许帅坐下一起喝一杯?”
然后团子和莫婷过来敬酒。身穿婚纱的莫婷双手端着酒杯脸蛋红扑扑的,朝许略说:“统帅,谢谢你能来,也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敬你一杯。”
团子脸上带笑,这么好的日子就算是面对情敌他也能笑脸相迎,反正最后抱着媳妇的人是他。许略很爽快地与她碰了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若有所思地说:“你一日是靖安城的人,靖安城便会护你一日。”
这是暗中告诫某人别想欺负她,她是有娘家撑腰的人。婚礼进行到尾声,江陵托着腮帮在外边坐着吹风醒酒。许略缓步走过来坐到了旁边,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眼神迷离起来。“许帅不开心?”
“难道我该开心?”
许略嗤笑一声反问。这一反问倒是把江陵问住了,她以为为了面子他也会说自己没有不开心。不过这个样子的许帅倒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不开心发泄出来就好了,许帅也是人中翘楚,会遇到两情相悦的人的。”
她最欣赏许略的一点在于许略不像季离陌或者徐桐燃,胡搅蛮缠,无所不用其极,有人喜欢你,自然有人不喜欢你。性格再好的人也会被人不喜欢,性格再不好的人也会有人喜欢。许略摆摆手,“算了,一个人也挺好。”
他第一次试着对人给予感情,遭到了拒绝。良好的教养没有让他恼羞成怒,却也是心生胆怯了。江陵笑了笑,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那年的春节何敏从缘潇城赶来金陵城,说是陪江陵过年。随后九哥也出现在金陵城。江幸柳眠江曦也回来了。相当热闹的一年。虽然江陵没能在春节那天见着阿杰,但接到了他的电话,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一起迎接新年到来。两年后的春节假后,上班党继续平平无奇的工作,带着新历三月初特有的寒冷,相当平常的一天。江陵从公司下班,和许天珞商量着去哪里吃晚饭,一个小孩不小心撞到江陵的腿摔了个屁股蹲。江陵将小孩扶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冬天穿得厚,又是屁股蹲,按理该是没事的。小孩抬起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脆生生道:“我没事。谢谢姐姐。”
江陵一愣,不是因为这小孩长得特别好看,而是因为这小孩特别像一个人,一个印象里很拽又确实长得很好看的人。仔细一看,简直是那人的缩小版。她忍不住想这剧情怎么有点熟悉。许天珞不由赞叹:“这孩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