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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江晔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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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晔轻哼,手肘撑着沙发扶手。“纠正一下,不是新收的。”

“听说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二把手,真厉害!‘影’应该是你的代号,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保证不泄露出去。”

江陵没理他,继续问欧瑞之。“我叫欧瑞之。”

她语气平静地回答。“很有特色嘛。”

年轻得被称为少女也不为过的女孩笑眯眯道。这个语气,这个回答,这个反应……欧瑞之直直地看着她,那一瞬间和先生多年前知道她名字后的反应重叠在一起,如果不是声线,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她第一次见江陵,第一次和江陵说话,却莫名的让她觉得亲切。或许是和当年的先生说出了一样的话,或许是江陵的亲和力太强了。于是她说出了以前未曾说出口的话:“谢谢。”

谢谢当年的先生,也谢谢眼前的女孩。江陵冲她笑了笑,然后转身对阿杰说:“你看,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你输得不冤。不过没事,天阴的二把手可比大哥手下的二把手威风多了。”

“嘚瑟什么?你比我厉害?”

江晔冷笑。“专业不对口,无法比较。”

江陵摇了摇头。若是以前,她肯定会说大哥最厉害,但是现在,不好意思,她好歹也是一个当了这么多年首领的人,起码天阴那些人现在是对她服服帖帖的。阿杰倒了一杯茶给她,又倒了杯给江晔。欧瑞之送完茶就站在了外边。旁边的佣人感慨:“每次小小姐在,就觉得这里是一个家,热热闹闹的,老板也会很高兴。知道她和阿杰的事情后,我们还很开心,不用担心小小姐嫁去别人家了。没想到她和阿杰还是要离开。”

欧瑞之没有搭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佣人早就习惯,也只是有感而发。其实佣人更想说什么时候添个夫人就更好了,再生个小少爷,也能热热闹闹的。可惜目前看老板的样子,估计这辈子没戏。江晔的脾气十年如一日,从二十岁开始,到现在快三十三岁,基本没变过。冷淡,漠然,古怪。江陵和阿杰吃完晚饭就走了。江晔站在门口看着车子驶离。谁能陪谁一辈子呢。或许阿杰能陪江陵一辈子,或许柳眠能陪江幸一辈子,或许很多人都有人陪。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会自己过一辈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一个人。算孤独吗?不,有始有终罢了。江晔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也不是无法自己生存的人。但是,如果有了想过一辈子的人呢?他的思绪随着车子走远而走远。就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您别伤心。”

欧瑞之笨拙地安慰着。她不会安慰人,先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清清外柔内刚,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也不向别人表现脆弱。江晔收回目光,轻轻笑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伤心了?”

若是一般人也就止住了话头,但是欧瑞之哪里是一般人。她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一脸认真地说:“小小姐不能永远陪着您,我能。您不会是一个人。”

她陪伴了1106十年,她曾想一直跟着1106。同样,现在她也想一直陪伴江晔。欧瑞之的话就像是被扔进大海的小石子,激起不大的浪花,却伴随着一圈圈的涟漪,难以平复。江晔素来平静的内心,此时就像泛起涟漪的大海。但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上楼。在房间门口突然站定。欧瑞之自然是跟着他一起上楼的,正疑惑地看着他停住的背影。只见江晔转过身,走近两步,缓缓伸出手抱住了她。欧瑞之的鼻子撞到他的胸口,浑身僵硬,像个木头一样动都不敢动。大脑又是熟悉的嗡嗡作响。她不喜欢和别人亲近,最多也就是安慰性的短暂礼节拥抱。这回江晔用的力气明显比上次要大。她能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手臂的肌肉力量,还有喷洒在她耳旁灼热的呼吸。这个拥抱持续了五秒,江晔就适当放开,但手依然搭在她的肩膀,看着她笑吟吟地说:“我信你一次,要是骗我下场会很惨呢。”

他在笑。眼里却很认真。欧瑞之还懵着,但下意识回答:“我永远不会骗您。”

她的忠心天地可鉴。江晔笑得很开心,很久没露出这么愉悦真诚的笑。……一年总有那么几次会开一些闲得发慌的舞会晚会。江晔碍于身份不得不出席。于是每每这时,他都是独坐角落,独饮,或是发呆。偶尔有人来敬酒,心情好搭理几句,心情不好懒得搭理。这回也不例外。白衬衫黑西装,懒懒散散地靠着沙发背,手边是一杯红酒。江晔深感无趣地扫了扫四周,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人模人样,却掩饰不了心底的肮脏龌龊和贪婪。“老板。”

欧瑞之端了一些糕点过来放在矮几上。“坐。”

坐……坐哪儿?欧瑞之犹犹豫豫地坐在沙发边缘。这是双人座沙发。“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人?”

江晔挑眉。“没有。”

欧瑞之悻悻地回答,挪近了些。江晔不说话,就盯着她。欧瑞之又挪了挪。直到挪到他身边他才神色变得缓和。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上,是一个半包围的姿势。“我克扣了你工资?这种级别的舞会就你穿的那么朴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苛刻下属。”

江晔用手指碰了碰她的下巴,似有若无的暧昧感。欧瑞之已经习惯了,轻声说:“我下回会记得。”

无论是跟着先生,还是自己当首领,都没参加过什么舞会。到这里一年多,仍然不喜欢。如果不是江晔在这……“会喝酒吗?”

江晔另一只手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鲜红得宛若血液。“没喝过。”

先生会喝,但以前她年纪太小,先生不会让她喝,后来一直没想起这回事。她只在渴的时候找喝水。“试试?”

他把酒杯凑到她唇边。欧瑞之内心纠结,如果她没记错,这杯子应当是江晔刚才抿过两口。“您刚才喝过。”

欧瑞之以为他忘了,好心提醒道。“嗯哼,嫌弃?”

江晔眼神一凛,向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头一回,不,这该是第二回被人嫌弃。欧瑞之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忙说:“不、不是。”

“我自己来。”

伸手接过酒杯,抿一小口。江晔看她小心翼翼尝了一口,又尝两口,颇有上瘾的意味。“好喝?”

“嗯,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甜甜的。”

“别喝太多。浅尝辄止。”

江晔夺回酒杯,话是这么说,自己却仰头一口喝尽。意犹未尽舔了舔下唇。欧瑞之欲言又止,刚好是她刚才喝的位置。但看他一脸无所谓,事已如此就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坐着。“江老板。”

一男一女走过来敬酒。江晔虽然狂妄,但也不是没有礼貌。有人敬酒,他自然不好一直坐着。欧瑞之随着他站起来。男人一身燕尾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眼神略略看向江晔旁边的女人,礼貌询问:“这位是?”

“私人助理。”

一副不想多说,你也不要多问的态度。然后男人和江晔寒暄了几句就说明来意:“槿槿一直仰慕江老板,不知道江老板愿不愿意和她跳一支舞?”

名唤“槿槿”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年轻得过分,一席紫色长裙,优雅性感浑然一体,几缕卷发垂至胸前,巧笑嫣然,当真既清纯又妩媚。欧瑞之忍不住看了两眼,是女人看了都会喜欢的很漂亮的类型。有孤二小姐几分风采。相当赏心悦目。江晔从来不和名门贵女们接触,加上暴戾恣睢的名声在外,很少女人会抱着这样的心思接近。但是显然,槿槿是一个。按照江晔一贯的作风,就是拒绝也没人敢说什么。这回他没有,轻轻颔首。男人表情一顿,似乎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或者说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对方当真了?难道真的是年纪到了迫不及待想结婚?三十多岁还没有夫人无疑是江晔在金陵城备受争议的方面之一。碍于淫威,也只是隐晦地在小圈子里谈谈。槿槿显得很高兴,表情努力维持优雅端庄的笑容。“好好跳,别丢了江老板的脸。”

男人叮嘱道。槿槿虚挽着江晔的手臂一道步入舞池。大概是看到江晔太过于震惊,舞池中的其他人舞没跳完也顾不上,连忙退出舞池。就这样,一群人围观江晔和槿槿的舞姿。简简单单的交际舞,只能说两人跳的标准,称不上多么优美。大概是没有默契。男人和欧瑞之留在了原地,男人想了想,主动说:“不知美丽的小姐是否愿意同我跳一支舞?”

他也就是客气客气,毕竟欧瑞之连礼服都没穿。欧瑞之摇头,“我不会跳舞。”

“若是不介意,我可以教你。”

男人再次说。岁月终将磨平他傲慢的棱角,只有眉目看得出些许清冷。商场摸爬打滚几年,再高傲自矜的人也会变得圆滑和虚伪。“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喜欢跳舞。”

她的目光追随着舞池中耀眼的那人。纯粹,坚韧,执着。林荃觉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女孩的眼睛,也是那样的纯粹和坚韧。欧瑞之不喜欢被别人一直盯着看,会浑身不自在,于是躲了躲,“我先走了。你自便。”

她后退一步,微微鞠躬,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林荃觉一愣,这个礼节怎的如此奇怪,金陵城应当是没人会用这种礼节。一舞毕,江晔和林槿回来。“哥,刚才好多人在看,我好紧张,幸好没有出错。”

林槿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跳了。不过那样她的对江晔痴情的人设就不稳。“出错了也没关系,和江老板跳舞你可是头一个。”

林荃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林槿看看四周,确认江晔离开了,这才说:“这回他为什么肯和我跳舞啊?以前不都不理会的吗?”

还要她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林荃觉想了想,说:“大概是另有所图吧。”

“他能图什么?”

林槿更不解了。林荃觉笑了笑:“这就他自己才知道。”

这种舞会一般都是半夜才结束,即使江晔提前离席,回到别墅也是十二点多。江晔解开领带随手扔到房间里的小客厅的沙发上,有些疲惫地坐下,西装外套的扣子被他松开,里边衬衫的第一二个纽扣也松开,开到胸口。他只有在自己房间才会有衣衫不整的时候。一出房门,必定衣冠楚楚。欧瑞之见惯不怪,不,就算是第一次见她也不会觉得奇怪。先生也是个,嗯,不修边幅的人。“您没怎么吃东西,需要让人做点什么?”

她站在旁边轻声询问。江晔却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下来坐在自己腿上。欧瑞之整个人都僵住,不待她反应,江晔直接连着她的手和腰禁锢住,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她的大脑嗡嗡作响,她活了那么久,和人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短短的拥抱。这种行为,当真还是第一回。身体本能的抗拒,理智上又告诉自己不能抗拒。先生和老板是一样的,无论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她都不应该抗拒。她应该全然相信。好在江晔也只是抱着她,没有进一步的行为。好一会儿后,欧瑞之冷静下来,虽然仍然感觉到别扭,但没有太多的不适。她不排斥他做任何事情。磕磕巴巴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老板,您,您这,这是做什,什么。”

身后人灼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敏感的后肩轻微颤栗。双手无措地绞着,脊背保持微弯的姿势,久而久之有些累,但她不敢动。江晔半合着眼,幽幽地说:“一路都没有说话,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

欧瑞之回想了一下,回来的一路她确实没有说话,那是因为他没有说话。江晔沉默着。欧瑞之误以为他不相信,惴惴不安地补充了一句:“您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怎么会生您的气呢。江晔在欧瑞之心里简直就是神,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是做什么都是对的,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那种神,都值得她去遵循。她就是他的虔诚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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