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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徒弟一副孩子气的样子,郑鹤圭紧绷着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个爱徒在自己面前总是会不知不觉的露出稚嫩的一面,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就比如刚才他极力要求紫阳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一般,好像紫阳不给证明的话,自己就会很委屈一般。 而在外面工作的宁淼,很却是一个成熟稳重,屡破悬案的宁队长。 似乎觉得自己想多了,郑鹤圭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扫向不远处的恢弘殿宇,神色再次变的凝重,“道友。”这次不等郑鹤圭说下去,紫阳便接口道:“该去看一看。”
说着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用半开玩笑的口吻继续道:“毕竟是我开的门嘛。”
“既然如此,我建议还是先休整好再说,毕竟里面有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刚才一直站在旁边不曾开口的于欣然突然建议道。
“师兄说的没错,你们在此地休整,我去通知它们。”郑鹤圭本就不是一个拖拉的人,回应了于欣然一句后,转身朝着蒙武等人的方向走去。
目光跟随着师傅背影,宁淼低声道:“师伯,你们不该来啊。”随即从浮尘中取出一包烟,打开包装磕出一根递进嘴里,‘啪嗒’一声,打火机上黄豆大小的火苗便出现在这漆黑的地宫中。
这是宁淼下到地宫中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抽的第一支烟,狠狠的嘬了一口,任由烟气潮水般灌入肺中,顷刻间一股晕厥感直冲大脑,使得宁淼的身体不自觉的轻晃了一下。 宁淼话里的意思于欣然当然清楚,不说当时来的时候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一样会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只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宁淼在这里可能遇到了危险。 笑了笑,于欣然淡然了回了一句“淼儿,别多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师伯。”
往往最贴心的话,不是多么华丽的词藻,亦不是多么高深到道理,反而是一句‘有我在。’ 多年不曾滴落的泪水,此时顺着宁淼的眼角‘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再摔成好几瓣。 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晓雅此刻也是悄悄抹着眼泪,另一只手捏着一张纸巾轻轻的为宁淼擦拭脸颊的泪痕。 烟着的很快,或许的宁淼的吸的太过用力,在弹飞即将烧到手指的烟蒂时,明显可以看到圆形的烟嘴已经被宁淼噙的扁平,有此可见他当时的心情。 当宁淼再次站直身体时,便看到已经和众邪灵沟通完返回的郑鹤圭。 路过宁淼和晓雅身边时,郑鹤圭目光扫过宁淼,晓雅二人,明显一些发愣,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两人现在怎么都是眼圈红红,似乎刚哭过一般,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你俩带了道袍的话就换上吧。”
低声吩咐了一句后径直来到紫阳身前拱了拱手“我和他们沟通过了,可以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道友也抓紧时间恢复一下吧,接下来……” 郑鹤圭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紫阳却是明白其中的意思,拱手回了一礼后,便直接盘膝而坐开始恢复自己的刚才大战绥尸的损耗。 在宁淼等人抓紧时间休整的时候,纸扎店深处的密室中,龙文景周身包裹的寒冰已经消失,只剩下满地的水渍沿着地面的凹缝处随意的流淌。 良久,龙文景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爆射出一道摄人心神的冰冷目光,随即他双眼再次闭合,好像是不太适应现在的状态一般,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几乎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随着龙文景缓慢起身露出身下的地面,地面上竟然印出一个基本上圆形的干燥痕迹,和周边的水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光如此,仔细观察的话也能发现龙文景身上的衣物也是处于干燥的状态,丝毫不像是的刚刚从寒冰的走出人。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天,不过在一个刹那间,龙文景紧闭的双目再次睁开,这次他的眼神不在有骇人的厉芒,而是一种平静。 手掌在空中微微一晃,原本熄灭的蜡烛‘呼’的一声齐齐燃起,昏黄的烛光再次占领了整个密室空间。 眼皮轻微的眨了几下,适应了光线后,龙文景的视线便转移到了身前的棺椁上,“王,龙氏后人在此行礼了。”
说行礼,可不见龙文景有行礼的动作,而相反的是他却伸出手掌顺着管板的纹路抚摸着眼前的棺椁,丝毫不见有半分恭敬之意。 顺着棺椁走了一圈,也许龙文景也是觉得这样的抚摸有些无趣,一脚踢开了原本束缚棺椁的粗大链条,双掌搭在管板上用力一推,‘轰’厚重的管板竟飞出数十多米远,重重的落在地上。 随着管板被推开,就漏出了椁中几乎是完美保存的棺材。 推开椁板,龙文景双手撑开扶住两侧椁板,目光随即下移朝棺椁中看去。 棺材有两米多长,上面赫然被一圈圈手指粗细的青铜锁链捆绑的结结实实,棺木整体呈浅黑色,轮廓清晰的木纹也被覆盖上了一层透亮的涂料,即使没有亮光也让能感觉到透亮。 明眼人都能判断出这副棺木一定是用极好的木材打造而成的,棺材在烛火的映衬下竟然有着反光的感觉。 透过一圈圈锁链可以看到棺盖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着看不懂的符文,随着符文的曲折蔓延布满了整个棺体,仔细看到的话,还能在符文的凹陷处看到暗褐色液体覆盖过的痕迹。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或者医务工作者的话,相信一眼就能分辨凹槽处暗褐色的结痂就是血液干枯很久以后留下的痕迹。 看清楚棺椁内的棺材后,龙文景轻咦一声:“怎么还会有锁链?”
不过这一声疑问后,龙文景便不再言语,转身来到摆放灵位牌的供桌前,深邃的目光在每一个灵位牌上扫过,随即便跪倒在身前的蒲团上,双手相握拇指相扣间形成太极,一个标准的道家抱拳礼。 对着牌位恭恭敬敬的行了三礼,同时他的嘴唇微动,像是在低语着什么,由于声音太小,除了他自己外,别人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 “吱呀” 由于年成太久的缘故,轴承与槽口早已不复当年门那般契合,在众人合力推动下,轴承开始转动,厚重的殿门缓缓被推开,同时‘吱吱呀呀’的声响也在空旷的广场中不断的盘旋,久久不能消散。 “前辈,你当时是怎么做到用一只手就把这门推开的。”
甩了甩用力过猛有些酸的手臂,宁淼打趣着问紫阳。
听出宁淼话中的不怀好意,紫阳斜眼狠瞪了宁淼一眼,并不理会宁淼的话,一抬脚便跟随玉华山众老道进入宫殿。 见紫阳不搭理自己,宁淼嘴角一扯,嘿嘿的笑了一声,他怎么会不明白事情的原因,紫阳当时推开殿门应该是受到的某种力量的控制。 而这股力量在控制紫阳的瞬间也赋予了他无上的气力,这才使得紫阳当时可以单手推开这需要五六人合力才能推开的殿门。 当然这种力量的赋予自然也对紫阳产生的一定的伤害,光看他打坐恢复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明白这种伤害一定不小。 黑,如墨般的黑,即使是最新出现的高科技不反光黑色漆也无法和这里的黑色相提并论。 如果不是宁淼等人一直使用符箓保持着夜视的能力,恐怕将永久陷入在这种迷一般的黑暗中无法自拔。 跟在宁淼身后的晓雅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问宁淼“师兄这里给人的感觉好难受,我们能不能不留在这里啊。”“没事的,师兄不是在你身边吗,再说了还是师傅师伯他们在呢,你不用害怕的。”
听出了晓雅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宁淼急忙出声安慰。
不过即使宁淼说的话的声音已经非常的小了,可这大殿里似乎是自带放大功能一般,将宁淼这段话清晰的传输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走在最前的郑鹤圭的此时回头望向晓雅,紧锁的眉头瞬间松开,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晓雅啊,跟紧你师兄,不要担心。”“嗯” 晓雅听了师傅和颜悦色的安慰后,紧绷的心神也微微放松了少许,如孩童般用力的点了点头。 众人的视线从晓雅身上再次回到殿中,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大殿正中是一个大约两米方形高台,上面安放着宽大的雕龙宝座,背后是一扇围屏,石刻着密密麻麻的篆体文字,方台两侧耸立八根高大的蟠龙柱,根根都有近两米粗细,并且每一根大柱上都盘绕着一条健硕的蛟龙,神态表情各自不同,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仰视殿顶,中央藻井上又是一条巨大的蟠龙,威严的目光俯视着其余八龙以及大殿中的一切。 龙口中衔着一颗同样巨大的圆珠,仔细看去那竟是一颗硕大的珍珠,不知能孕育如此珍珠的扇贝又有多大。 就在众人观察四周环境的时候,晓雅拉着宁淼衣襟的手突然一紧,死命的拉住宁淼,另一只小手同时指向方台上的宝座。 被人拉住,宁淼只是以为晓雅可能因为不适应,又有些害怕,本想回头安慰几句。 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晓雅的目光时,宁淼一愣,晓雅此时的目光明显不是看向自己,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方台方向,而且宁淼可以从她的目光感受到深深的恐惧。 顺着晓雅手指的方向望去,宁淼脸色更是一沉,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宝座上此时正坐着一道身影,由于太远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能依稀分辨出那是一个男人,此时他端坐在宝座上,双肘放置在膝盖处,支撑着微微完全的身体,双手成拳顶在下巴上,优哉游哉望着站立在殿门处的所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