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下楼来了,面部表情温和,没有传说中那个泼妇的样子。“您是李医生吧?我的病,真的要谢谢您”孙母态度意外的客气,李成蹊回了个微笑:“应该的,别客气。”
上下打量一番李成蹊,看的他心里发慌时,孙母微笑点头:“我回屋里休息,医生说没有大碍,但是要多休息。”
早饭是黑鱼粥,贾贵的手艺不错。李成蹊喝了两碗,意犹未尽,还是放下筷子道:“我去钓鱼玩,你们别管我了。”
说完出门才想起来,没有买钓具,总不能下水徒手抓鱼吧?算了,还是去小超市买一点,对付一下就行了。步行往村子里去,走到门口时,孙翠珍骑着电瓶车出来,看见他便过来,深色慌张道:“李医生,村子里出事情了。”
“出啥事情了?”
李成蹊有所预感,不是说好了,等自己离开才动手的么?“支书和村长,都被警察抓了,孙会计正忙着捞人呢。”
“被抓还能捞出来?”
李成蹊确实有装纯洁的本钱,孙翠珍笑道:“酒驾而已!吊销驾照,拘留十五天。这俩真是倒霉催的,支书居然也跟着阻止警察执法。该!”
“哎,这事闹的,喝酒开车自己找死就算了,撞了人怎么得了啊?”
“谁说不是呢?这事不该我管,我本打算找支书说点事情,现在有得等了。”
李成蹊觉得是个机会,摸出手机笑道:“你忙,我打个电话。”
“我有啥可忙的,就等你的律师朋友来了。”
孙翠珍这么一说,提醒李成蹊了,万一陆芸现在就杀过来怎么办?赶紧先给古明锐打了电话,通报了突发情况,古明锐那边接听后笑道:“昨晚上的邮件都收到了,正好,今天夜里行动,要不,你先撤吧。”
邮件应该是梅子发的,村子里的情况就那么一些,很快就搞清楚了。李成蹊点点头:“那行,我先撤了。”
挂了电话,李成蹊回来,看看梅子道:“有点急事,要先走了。”
梅子面色惊讶:“啊,我还没玩够呢。你真多事,等着,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两人一起上楼,收拾完毕准备走时,孙翠珍出现在门口:“要走啊?”
李成蹊笑道:“是啊,有个病人,我得回去一趟。”
“救人要紧,你走吧,完事了再来就是。”
孙翠珍有点不舍,却也没理由挽留。两人匆匆上车,驱车离开村子后,梅子才道:“怎么提前走了?”
李成蹊道:“就那么点情况,陆鸣能少等一天也是好的。”
梅子点点头笑道:“也是,工程队那么多人和设备,耽误一天都是钱啊。”
回城的路上要过一收费站,减速过关时,见路边有人招手,靠边停车下去一看,是陆鸣这货。李成蹊摇下车窗:“你在这干嘛?”
“干嘛?我妹妹给我电话,问你在干嘛呢,怎么去了东湖村什么的。你还是想想,怎么给她解释清楚吧。”
陆鸣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妹妹的情报,李成蹊嘴角抽搐,真是大意了。“行了,你赶紧过去吧,我要送人去工地上,晚上动手。”
陆鸣转身,上了路边一辆面包车,招招手车子扬长而去。先给一路上沉默不语,心有不甘的梅子送回去,回到诊所的李成蹊刚把车停好,手机就响了。看一眼号码,心里暗暗庆幸。接听电话:“我这就下来,你等着。”
陆芸很干脆,丢下一句话,便挂了。李成蹊进门来,孙红艳见他回来,笑着招呼:“回来了!”
二黑也过来围着转悠,李成蹊摸着二黑的脑袋,陪它玩一会,陆芸出现在门口。“那个案子,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陆芸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李成蹊感觉到了危机。“这事情,都赖你哥……”李成蹊一开口,就先把陆鸣给卖了。一番这个那个的说完,陆芸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看看低着头装忙碌的孙红艳,陆芸这才道:“搬那去也好,这地方熟人太多,不方便你沾花惹草的。”
李成蹊听着寒毛竖起,看着她义正辞严:“怎么说话的?我清白之身……”“行了,你别污染了清白这个词。身上的香水味,刚在门口就闻着了。”
陆芸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李成蹊早有防备,严肃的反驳:“污蔑,这绝对是污蔑。”
陆芸上下一番打量,这家伙居然没有嗅一下衣服的动作,立刻就反驳自己。看来这次,他真的是清白的。“嗯,算你过关了,赶紧去做饭,中午吃完了,我下午去见你那个客户。”
李成蹊赶紧压低声音,凑近了低声道:“别着急,晚上你哥那边有行动,等几天再去。”
陆芸惊讶的张着嘴,红唇诱人,李成蹊忍不住低头啃一口。骤然遇袭,陆芸先是羞,后是恼,心里甜蜜之余,还是踹他一脚道:“有人在看着呢。”
孙红艳赶紧低头,心里发慌的厉害。对比陆芸,她确实没有任何优点,好在她也没啥想法,经常能看到他就满足了。李成蹊皮粗肉糙,这点打击不算啥,头也不回,笑嘻嘻道:“要不要我去你那,做给你吃。”
陆芸翻个白眼儿,媚气入骨:“明锐和燕子都在,你去干啥?”
“这样啊,那算了,还是在这吃了,回头上二楼,我们好好说话。”
李成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陆芸果断的摇头:“我跟顾自怜约好的,都不上你家二楼,不给你机会。”
“我……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啊。”
李成蹊悲愤不已,陆芸捂着嘴笑,身子撞一下:“你去找你的顾姐姐就是了,她那一定没别人。”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立场动摇,李成蹊很不要脸的表示:“我很专一的!”
“呸,跟我在一起你对我专一,跟她在一起,你也很专一,对吧?”
陆芸毫不客气的揭露了某人的本质,姓李的男子脸都不红道:“那必须的!”
“滚,别以为自己多稀罕,去做饭,你就这用处了!”
陆芸笑骂之余,心里更多是无奈。……夜半,东湖村三两声狗叫,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啊!”
一声惊悚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支书和村长的家挨着呢,一个农户早起下地,经过两家门口时,见门梁上吊着东西,走近了一看,两家养的狗都死了,被吊在大门口。支书的婆娘听到动静,冲进厨房,抄把菜刀就出来了。门口的村民见着她,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恐,指着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支书婆娘的脸上,写满了字,她居然毫无感觉。村子不大,一点消息,不出片刻,村头能传到村尾。昨夜,村子里的狗集体昏睡不醒,现在家家户户的狗趴在地上睡着呢。支书和村长家里的人,脸上都被人用笔写了字,到底写的啥,外人不知道,但是这两户人家心里有数。留在村子里的孙会计和民兵队长,家里的情况也很不妙,民兵队长早晨起来,是被尖叫声吓醒的。为啥啊?先起来的民兵队长婆娘,看见老公的脸上有字啊。民兵队长看见老婆的脸上也写了字,照样被吓个半死。至于孙会计更惨了,早晨起来时,发现自己被人拔光了,当时菊花一紧,以为贞洁不保。感觉不到被弄过,这才放心,穿上衣服起床一看,大衣柜的镜子上,有腥臭味道的红字两行:“做人别过分,小心遭报应。”
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上也有这两行小字,吓的个魂不附体。赶紧洗脸,去了孩子的屋子里,还在睡觉的小孩没事,孙会计这才放心。找到民兵队长家里,两边一对情况,都吓尿了。民兵队长和孙会计一道出门,直奔支书和村长家,进门就看见这两户人家的凄风冷雨。婆娘孩子都躲在屋子的角落里瑟瑟打抖呢。屋子里腥臭味道浓重,洁白的墙面上写满了字,都是“做人别过分,小心遭报应!”
两人互相看看,都在心里嘀咕:“坏了,撕破脸了。”
被关了一天一夜,早晨刚放出来的支书和村长回家,刚到村口就被村民围上了。你一言我一语,那个乱劲。好不容易听明白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吓尿了。这年月的地产商有多黑,他们有所耳闻,一开始觉得姓陆的风格偏软,可以欺负一下。没想到,他突然改变了风格,不再早上级领导疏通,直接对村子里下手。一群村干部,只好到村委开会,商量对策。结果毫无头绪,知道是谁干的,但没证据啊。报警么?呵呵,这事情报警又能如何?人家就不怕你走官府。商量了个白天都没啥好对策,晚上孩子放学的时候,又出事了。支书和村长的孩子都不见了,没有像平时那样跟着校车回来。家人发了疯似得去找,孩子很快找到了,就在镇子里的一个小旅馆里,正开心的对着电脑玩游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