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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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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过正午,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厮正整齐有序的拿着水盆往院子里洒水,这样才可以让燥热的空气中多了一丝清凉,沈府东院正房的丫鬟正匆匆忙忙的来来往往,手里的铜盆内有淡淡的血色,一盆盆的血水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一盆盆的倒在了东院的一颗老槐树下,不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一个打扮端庄的丫头,这正是沈府的当家夫人敬元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沉壁,双眼看着院中忙碌的小丫头们,向她们摆摆手示意停下,只听见那个丫头说道:“近来天气炎热,公主受了暑气,导致身体不适,今日之事,都把嘴巴闭紧了,若到时又什么风言风语传了出去。”

说到这儿,沉壁顿了顿,打量着站在台阶下的几个女孩儿,那几个女孩儿低着头,动也不敢动,细细的听着,沉壁接着说道:“若是有管不住嘴的,那就由我来亲自管你们,明白了吗?”

几个小丫鬟齐声道“是。”

接着就四散开来,又去忙着做事了。当年敬元长公主嫁进沈府,除了从公主府带出的一部分奴仆之外,宫里也赏赐了不少宫女来伺候,但是只有这位沉壁姑娘与众不同,这是从小就陪在敬元长公主身边的,最得信任,这么些年,管束丫头,料理事物,可谓是井井有条,再加上有公主的这一层关系,府中的丫头奴仆,平日里都不敢冒犯,而沉壁也是个稳重的,事无巨细,从不欺瞒,这才能从小在皇宫平安的陪在公主身边。吩咐完院子里的丫头,沉壁转身回到了屋内,只见卧房内有一位被丫鬟左右搀扶的妇人,披头散发、眼角发红,双手紧紧地握着拳,一身素妆和那张苍白的脸与屋内华丽的摆设显得格格不入,但依然难掩一身的贵气,忽然右手一指,开口大骂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让他……让他带着那个贱人给我滚出去!滚!噗!!!”

那妇人像是要往什么地方冲去,几个丫环生怕这个夫人摔倒在地,几个人稳稳地扶着,随即便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个妇人就晕了过去。“母亲!快,把母亲抬到床上”说话的正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沈南泽,此时是夏季,沈南泽身穿一身淡绿色薄绸夏裙,身上还依稀可见的有些血渍,额头上的碎发紧紧地贴在额前,顾不得这些,便急忙将母亲扶到床上,拿了一个金丝软枕垫在了母亲的身后,用手轻轻地抚着母亲的后背,敬元公主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愤愤的看着前方,狠狠地说道:“泽儿,你去,把他们两个给我赶出去,你去问问他,是回家还是跟着那个贱人,你快去!!!”

沈南泽听闻柔声说道:“母亲放心,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您,您可千万不能在气了,我去就是。”

边说着沈南泽拿出手帕为母亲擦拭,眼中尽显心疼之状,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脸庞,沉思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说起来沈府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人家,与别家不同的是,沈府当家夫人霍清缘,是当今圣上的同胞长姐,封号为敬元长公主,有了这一层关系,沈府在京城中行事就更为便利了。此时正是日头最高的时候,小厨房的烟囱里冒着滚滚的浓烟,浓浓的烟雾中飘着一股刺鼻的汤药味,沈南泽安顿好母亲便向外间走去,沈府的占地面积很广,而敬元公主和夫君沈重居住的正是东院的寿春堂,出了寿春堂沈南泽由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此时厨房里只有一位姓张的太医守着,为了避免有人的手脚不干净,所以此时这有张大夫一个人就行了,沈南泽跨步进入小厨房,那人见是沈南泽便起身行了一礼。“张大夫,我母亲怎么样?”

沈南泽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沈小姐放心,沈夫人并无大碍,只是积郁成疾,又加上突然的刺激导致急火攻心,一时来的猛了些,这才晕过去了,我以为夫人配好了药方,只消按照药方日日服下,不出一月,便可痊愈了。”

张大夫是京城有名的大夫,除了高超的医术之外,便是高门大户的人家最喜爱的一点-------为人谨慎,从不多嘴,因此也成了京城富贵人家的御用医师了。沈南泽道:“那边多谢了,今日您也辛苦了,只是今日之事…………”“哦,今日沈夫人只是中了暑热,不慎晕倒,只要卧床休息,不日便会痊愈。”

到底是多年在高门大户一路走过来的,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沈南泽福了福身子道:“张大夫妙手回春,母亲定会痊愈,夏草,带着张大夫去拿银钱。”

说着身旁走出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去往账房了,看着两人走远,沈南泽收敛神色,眼中还隐隐透着一股寒气,严肃的说道:“清荷,人还在府中吗?”

一位面容娇憨的小丫鬟答道:“小姐,二公子和那女子还在前厅。”

沈南泽沉思片刻,开口道:“你去吩咐陈管家,把前厅内外牢牢地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来,还有告诉府中的人,今日之事一个字也不准透出去,日若日后谁多嘴多舌的,想来以后就不用再说话了。”

沈府向来规矩极严,即便是出了这样严重的大事,正房屋里屋外除了细细的说话声以及药罐子冒气的声音,竟无半分响动。“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说着清荷便朝着院外走去,沈南泽闭上眼睛稍缓片刻,便朝着前厅走去了。人人都说敬元公主天生的好命,出身皇室,又嫁给了镇国将军沈重,儿女双全,尤其是长子沈南风更是与年轻时的沈重一般无二,相貌英俊不说,一身的本领,行军打仗更是不在话下,年纪轻轻就做了军令司处的统领,想当初有多少人家踏破门槛想要把女儿嫁进来……可是无限风光的背后,也是肮脏一片,如今京中谁不知道,沈府二公子迷恋上了一位奇女子,为此还闹得离家出走,势必要把这位奇女子迎进府内,虽说一些事情并没有详细了解,但是有些人家也是暗地里不知笑了多少回了,前几天沈重的长姐沈流霜就特意来打探消息,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为了不那么明显,还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那张脸现在回想起来,真是难看极了,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还好那天被沈南泽三言两语的就劝了回去,要不然,这个大姑姐,还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呢。沈南泽一向明白,有些事,不成功就不要大声嚷嚷,即便是成功了也要尽量低调,成了最好,不成的话,那就会沦为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话,尤其是现在,沈南泽暗下决心:事情要么就不解决,要解决那就要做的干净!沈南泽往前厅走着,心里也暗自盘算着。沈府在当初修建的时候就废了不少功夫,再加上是圣上钦此,因此面积比寻常官员更大些,从沈夫人的兰之堂到前厅要经过一座凉亭和一座假山,要是闲逛,恐怕得小两个时辰才能把整个沈府逛个差不多,所以府中夫人小姐多用软轿代步,但是今天,沈南泽想慢慢的走过去,好好地晾晾那两个人。日头越来越毒,此时的前厅确是一点响动也没有,只见一男子和一女子跪在那里,那男子面容清秀,皮肤白皙,身穿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垂着睫毛,黑色的眼眸里有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在他身旁的女子身量芊芊,犹如一枝细柳,稍不留神便会被风折去,那女子身穿一身水红色的薄纱抹胸长裙,外面罩着一层暗红色的薄纱,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面庞带着一丝轻浮,眼神不安分的左右打量着周围,丝毫没注意后面的脚步声。沈南泽缓步来到前厅,没有着急坐下,而是冷冷的打量着二人,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道:“二哥,别来无恙。”

那男子正是沈家二公子沈南玉,与沈南泽正是一双龙凤胎,在大元朝,龙凤意为吉祥平安,福泽天下。当年为了兄妹二人的出生,沈将军与夫人不知有多么高兴,连宫里都赏赐了好些珍宝,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今天这样难堪的场面。听见是沈南泽的声音,沈南玉便缓缓地站了起来,整理衣衫后便想伸手把身旁的女子搀扶起来,没想到那女子轻轻的摇摇头,温言说道:“玉郎,不必扶我起来,今日过来本就是向老爷夫人赔罪的,不想却惹出了这弥天大祸,莲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今日就算是让莲儿跪死在这儿也无妨,只求老爷夫人能给条活路,让莲儿清清白白的陪在玉郎身边。”

说着便抽泣起来,一颗颗泪珠从脸上滑落下来,真是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沈南玉看着身旁的女子,颇有些动容,沈南泽缓步走到前厅正前方的榻边,拿着一把玉骨扇边摇扇子便坐了下来,正欲开口,又听见那女子开口说道。“玉郎是个性子再好不过的人,便是寻遍这世间,莲儿也在没遇到这样好的人,原本在没有遇到莲儿之前,玉郎与家人也不似今日这般……想来今日之祸,竟是莲儿惹出来的,见玉郎夜不能寐,忧虑不堪……沈小姐,莲儿只是一普通女子,别无他求,只求老爷夫人慈悲心肠,哪怕是做洗扫丫头也无妨,只求能陪在玉郎身边。”

说着那女子便连连磕头,声泪俱下的说着。沈南玉赶忙一把疼惜的抱住那女子,只见那女子的额头却已红肿一片,垂泪看着沈南泽,仿佛想听到本应该听到的答案,但是她不曾想到,正堂上坐着的这位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普通女子,据我所知,莲儿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呀”沈南泽垂着眼眸,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戏谑说道。那女子眼神一凛,但很快就又变得楚楚可怜,泣道:“沈小姐,莲儿自知不比沈小姐出身高贵,从小锦衣玉食,不用依靠任何人便可衣食无忧,莲儿只知自从遇见玉郎之后,便深深的被吸引住了,莲儿从未见过如此气质超凡之人,玉郎对我关爱有加,这便让莲儿深陷不能自拔的爱上了眼前的人,也许沈小姐不能理解,玉郎对于莲儿来说,就是一辈子的依靠,有玉郎在,前面便是刀山火海,莲儿也不怕,玉郎就是莲儿的天。”

句句真挚,字字恳切,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恐怕都要为这位姑娘申冤了。“莲儿早就在神佛面前许下心愿,只要能与玉郎一生相伴,白头偕老,莲儿愿献出十年寿命,还请姑娘成全。”

从古至今,人们在佛前许下的誓言,多半是为了做做样子,骗骗自己与旁人也就罢了,可是却偏偏还想欺骗佛祖,生死之事未可知,到头来,别作茧自缚的好。“成全?姑娘可是来说笑的,一来我父母兄长俱在,自有做主的人,你明知沈府容不下你这样的人,却偏偏还要来,你口口声声说你只是想陪在我二哥身边,别无他想,如今却这番做派,好像父亲母亲不接纳你,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了吗?更是要我容纳你,莫不是想陷我于不忠不义?”

说完便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定定的看着下方的女子。莲儿抬起头,强装镇定的看着沈南泽,嘴里却说不出话来,只听见沈南泽又说:“其二,你明知我二哥已有妻子,却仍坚持入府,虽说男子三妻四妾的也是常事,可是古人云娶妻娶贤,纳妾纳良,姑娘可知这个良字为何意?”

“莲儿明白,可莲儿也是本分人家出来的姑娘,应着爹娘去世,哥嫂欺凌,这才迫不得已入了青楼,可莲儿的身子还是清白的呀。”

那女子一句句的分辨着,有些喘不上来气,沈南玉有些不悦的说道:“妹妹何必咄咄逼人,即便莲儿曾是青楼女子,可如今也从良了呀。”

沈南泽没有理会,接着说道:“其三,你明知我哥哥是高门贵子,府里定容不下你,你却不安守本分,好好地住在外面,好歹保住点儿体面,你却三天两头的到府外跪着,现如今,满京城闹得沸沸扬扬,都在议论沈府二公子迷上了个烟花女子,还与家里反目,闲话不断,闹得府中不得安生,莲儿姑娘,你安的什么心?”

“沈小姐,莲儿只是想…………”“住嘴”一杯热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沈南泽忽的站了起来,眼神像刀剑一样的死死的瞪着那女子,莲儿把身子往后一缩,便不敢再说下去了。“二哥,要么你现在就带着这个女人离开,要么我就让她回到她本该待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说完正要离去,不想那女子竟然晕了过去。“南泽,你何时变得如此狠心,哥哥纵然有千万个不是,可你也不该迁怒于莲儿,她本就娇弱无依,只我一人为终身依靠,你何苦为难她?”

沈南玉开口说道。“为难?哥哥觉得妹妹是在为难她,所谓打蛇打七寸,你这位莲儿姑娘,可不简单呐,三言两语的,就好像我们势大不容人似的。”

沈南泽没好气的说道。“小妹,莲儿她一心一意的跟着我,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照顾他,她离不开我的,为何母亲如此强势,容不下她一个小女子呢?”

听到他说这些话,沈南泽心里更加恼怒了,“哥哥,这世间最没有这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你,当初你和嫂嫂的婚事,要不是母亲,你以为你可以和嫂嫂成婚吗?你作为儿子,可曾想过母亲的处境?想过咱们家的处境?像咱们这样的皇亲国戚,武将之家,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但凡出一点差错,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作为沈府的嫡子,母亲的儿子,你可有过一丝的心疼,枉母亲那么疼你,作为丈夫,你可对得起嫂嫂,对得起你的孩儿?”

“孩儿?你是说秀云她生了?”

沈南玉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他,也是当爹的人了。“六月初二生的,由父亲亲自取名,叫沈长益。”

“长益,太好了太好了,那她……还好吗?”

秀云是他的妻子,在他们婚后三年中,两个人恩爱有加,如胶似漆,只有一点,秀云识字不多,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教她,然而时间一长,自己就没有了耐心,直到遇见了莲儿,她是那么的温柔可爱,最重要的是,她还会吟诗作对,真真是合自己的心意,日久天长的,也就难舍难分了。“嫂嫂很好,只是母亲不大好。”

“母亲她……你好好照顾母亲。”

沈南玉欲言又止道。“哥哥,你最好不要再带着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也不要再出现在母亲的面前,不然我就把这个娼妇千刀万剐,叫她生死不如,还有……我作为母亲的女儿,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母亲,哥哥,你也不例外,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说完这些,沈南泽回头就走,她不想再看到他们,自己的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实在不像话,也不配做母亲的儿子,更不配做自己的哥哥。兰之堂内敬元公主渐渐醒了过来,这个年近五旬的妇人,不似其他相同年纪的妇人一样,鹅蛋脸,皮肤白皙干净,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乌黑的头发垂至腰间,身穿一身淡黄色的内衬衣,缓缓开口道:“三小姐呢?”

“夫人,小姐去前厅了。”

一个名叫清荷的丫鬟回道。不一会儿,沈南泽回来了,一见到母亲醒过来了,她快步跑到了母亲的床边,急切地问:“母亲,您怎么样了?”

看着女儿关切的模样,敬元公主的心里感到些欣慰,自从嫁入沈府,自己还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想想沈南玉,心口一紧,便又沉沉的昏睡了。沈府东侧池塘中养着十几条鲤鱼,看起来肥肥壮壮的,游起来却是十分的敏捷,这足以说明养它们的人可是下了功夫,此时天色将晚,照顾母亲休息之后沈南泽便散步到了池塘旁的映月亭,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沈南泽静静地抓起一把鱼食洒在了池塘中,不到一会儿工夫,鱼儿们便都围了过来,开始争抢食物,有些伶俐的就吃的多些,有些迟钝的就吃的少些,还有几条甚至都没碰到,,沈南泽闭上眼睛背靠在凉亭的柱子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人们都说不要争也不要抢,是你的终归还是你的,要顺其自然的好,这个道理谁都懂,可老天爷给你的运气就摆在那儿,剩下的就要靠自己,否则德不配位,必遭反噬。沈府的凉亭与别家不同,在沈南泽看来,一切事物都要有它该有的样子,比如说映月亭,映月亭是一座典型的六角亭,红瓦绿漆,亭的六面分别用淡绿色的薄纱作为遮风帘,在靠近池塘的那边,沈南泽特意请工匠做了一张赏鲤时休息的榻,榻上铺的、靠的都是真丝绸缎,尤其是在夏季,人坐上去就会有一丝清凉的感觉,这些手艺都是来自沈南泽的贴身丫鬟清荷之手,还有沈南泽所佩戴的香包、用的手绢等,都是清荷所制,最特别的就是清荷所做的香包中会加入几味药材,夏季驱蚊散香,冬季清新润肺,沈南泽有好几次想知道香包里到底是什么,可惜清荷这个小丫头说是独家秘方,不宜告知,比起沈南泽来,京城中官眷们一般都会请江南来的绣娘们定制,但沈南泽却不是,因为她觉得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华而不实,东西嘛,首先得看用处不是吗?两个月之后。兰之堂内,一妇人正拿着一本古籍翻看,那妇人只简单的挽了一个随云髻,上面插着一个云朵型金边翡翠的发饰,那翡翠色泽温润,细看是发淡黄色,光一块翡翠,便是不可估量,发髻的下方插着一支金色流苏钗,那钗通体金黄,光耀无比,流苏则是用珍珠穿成,每串约莫有四五颗,共六串。“慈母爱子,非为报也”霍清缘轻声反复读着,不一会儿便吩咐道:“佩香,去把朝服取出来,明日,我要进宫面圣。”

“是,夫人。”

今日的天下,是霍家的天下,年号端元,大元朝在短短二十年中,已成为了最强盛的国家,大元朝的君王------霍焱开,也就是沈南泽的舅舅,敬元长公主的亲弟弟,天下谁人不知霍家姐弟感情深厚,只是当年那场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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