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琪说着从于妍姝手里抢回自己的铁刷子,抬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于妍姝不死心,追上孔琪继续逼问,问张一恒昏迷的时候是不是特脆弱,让人想要保护他? “没有,我只想他赶紧爬起来找个地方自己躲好。”
“冷漠,你好冷漠啊!”
“我冷漠,快干活。”
两人拉扯着走到她们负责清理的区域,孔琪干劲十足,甩开膀子洗刷刷。 她不是没看清张一恒长什么样,只不过张一恒的‘美’赛牡丹,她不喜欢妖孽脸。 说出来于妍姝又要碎碎念,她干脆就没说。 于妍姝家和孔琪家没有人员伤亡,因此两人还有心情玩笑打闹。 而这场疑似人为的劫难,让北都营地损失了一万多幸存者。 清洁队里有不少人的亲人就不幸遇难了。 清洁队给家里有人遇难的队员放假两天,处理亲人的身后事。 如此一来孔琪她们这些来上班的人,需要分摊同事的工作。 任务其实蛮重的,孔琪没功夫再聊天,拿起清洁工具埋头苦干。 除了吃饭时间休息一下,其余时间她都在工作。 于妍姝佩服得五体投地,怀疑她是从未来穿回来的核能机器人,不是肉体凡胎。 孔琪也不理她,认真将工作做好。 因为近来营地不太平,幸存者去海边捡海菜的活动暂时取消。 可捡柴火的工作不能停,陆向北不放心孔琪独自出门,就算有人陪她也是女孩儿,遇到危险谁保护谁都不好说。 所以陆向北会在吃完晚饭后,跟孔琪一块出去,再忙也得抽时间。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传说中的寒潮便突然造访凤省。 气温骤然下降到零下五度,幸存者们一夜之间换上冬装。 秋季的凤省下起了大雪,然而自然灾害还没有人祸严重。 凤省在暴雪中迎来一场恶战,原因是北都查到尸变事件正是于文派人投毒造成的。 于文在北都控制了几个人,这几个人的至亲在南都,被于文软禁起来。 于文用他们威胁投毒者,不按他说的做,可就再也见不到至亲骨肉了。 这几个人一直潜伏在北都营地,没做过可疑的事,直到于文的亲戚奸细挑拨失败,于文坐不住了,启动他们继续搞破坏。 同时于文和张永诚联手,计划刺杀张一恒,制造尸变也有为刺杀打掩护的目的。 否则张永诚即便得手,也逃不过保镖团的制裁,他根本走不出北都营地。 现在他人已经逃到南都,站在于文身边了。 投毒人肯道出真相,是因着陆向北带人潜入南都,救出了他们的家人。 陆向北带人冲破重重封锁,护送被软禁的人回北都和家人团聚。 投毒人没有牵制了,自然有底气站出来揭露于文的阴谋。 他们投毒害死那么多人,自知罪孽深重,既然至亲已经安全了,他们死也要拖着于文一起下地狱。 而张一恒的底线是‘人命’,于文拿人命当夺取权利的筹码,张一恒无法容忍。 北都幸存者得知真相,更是群情激愤,不止北都,南都的幸存者也知道了,他们对于文的做法感到心寒。 通过这件事,足可以证明当危险来临时,于文会牺牲幸存者保全他自己。 失去幸存者的信任,于文恼羞成怒,北都遇难者的家属要他血债血偿,这个仇不打一架,分出胜负肯定没完。 孔琪觉得前世于文能把张一恒挤走,全靠他的阴险毒辣,事后又虚伪安抚北都的幸存者,把人忽悠住了。 张一恒没证据揭穿他的真面目,只能无奈离开。 事后说不定还被自己的亲弟弟给暗杀了,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孔琪看出于文没什么高端操作,就是下手黑罢了。 而且武器能给幸存者们带来安全感,谁掌握着武器,谁就能吸引追随者。 于文在灾后不知从哪搞到一大批武器,全掌握在他信任的人手里。 他又肯清理丧尸,保护手无寸铁的幸存者,原营地有一半的人愿意跟着他,是因为他那时还没有露出本性。 南北对战,张一恒提前下令,让所有不参战的幸存者藏进地下公寓,公寓出口内外都安排了武装人员把守。 陆向北想让孔琪跟于妍姝她们一块躲进地下公寓,孔琪没同意,她枪法不错,又会使弩,没理由跟老弱妇孺藏一块。 要搁以前,她保准藏得好好的,那时她什么能力也没有,露头等于是送死。 现在不同了,她长本事了,胆也肥了。 冲锋陷阵不行,溜缝放冷枪总行吧? 她不进屋二驴就不进,陆向北无奈,只好给她安排个任务,让她带着二驴巡逻。 若有可疑人员接近幸存者的藏身地点,杀无赦! 孔琪领命,带着二驴开始巡逻,陆向北没有参与正面交火,单独领着一队人走了,他去干嘛孔琪也不清楚。 眼前大雪纷飞,孔琪生活在北境,对于下雪没啥感觉,她自己披着白被单,也给二驴裹上白浴巾,一人一狗与充斥在天地间的白色混在一块。 街道是白的、车顶、房顶全是白的。 她披着白被单穿梭于各地下公寓间,能容纳数万的人地下公寓,不可能全集中在一处。 她用喷漆喷白了一辆单车,车把手和车座也用白布缠上了,她骑着白车载着二驴巡逻放哨。 枪战就发生在于文修的墙那边,偶尔还能听到两声爆炸声。 一方灾前是保镖,一方灾前的恶棍,孔琪也不知道谁能赢。 反正她相信陆向北,陆向北站谁那边、谁就能赢。 爆炸声不再出现的时候,孔琪在街上遇到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正在朝距离她最近的一座地下公寓走。 她一眼便看出这孩子不是北都营地的,早上张一恒发动攻击前,已经让北都所有幸存者,在左手腕处系上红丝带或红绳。 那孩子看着也就四、五岁,穿着件破旧的T恤,是夏天的短袖款。 而北都营地的幸存者,全都换上了冬装,张一恒派人确认过,所有人都有冬衣,没棉的就穿三层单的。 “小朋友?”
孔琪骑车追上小孩儿,直觉告诉她,不能让这孩子接近地下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