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香哪里是身强力壮的余氏对手,饶是拼命的用双手捂住脸,也仍旧被划伤了三四道口子。见余氏已经疯了似的,她一边不管不顾的对着余氏的腰腹乱打乱锤,一边哭着对旁边的凌松柏哭喊,“老爷,求老爷救救奴婢。”
“来人!”
凌松柏最烦看到余氏那泼辣的模样,当即吩咐手下,“快把这疯妇拉开。”
待余氏被扯开,菱香连忙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到凌松柏脚边,“老爷,二夫人容不下婢妾,还请老爷赐婢妾一死。”
她哭的肝肠寸断,本让凌松柏十分动容,本欲将她扶起,却看到她那本应梨花带雨的脸上,竟然糊着血,顿时收回手。“你且下去,好好休息。”
菱香惯会察颜观色,自然看出了凌松柏对她的嫌恶,忙低着头,将所有委屈尽数咽下,“多谢老爷。”
心里却已把余氏恨毒,敢伤了她的脸失了老爷的宠爱,给她好好等着!余氏见凌松柏如此对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破口大骂,“凌松柏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余家处处花银子打点,你以为你能当上个从五品的小官吗,这院中的丫鬟都被你玩个遍,还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你擦屁股,结果你还变本加厉,让菱香那贱婢跟我平起平坐,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凌松柏顿时梗着脖子吼道。“我堂堂一院之主,岂会受你这刁妇威胁,菱香爷抬定了,你若不喜,便带着休书滚回余家。”
“你,你竟然敢休了我,我不活了。”
余氏也顾不得被下人围观的窘态,直接往地上一躺,一边打滚一边哭喊。凌松柏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这哪里还有半分贵族夫人之态,真是丢人现人。“二夫人,”贴身嬷嬷见凌松柏正动怒的写休书,连忙上前劝道:“老夫人那边还在等着回话。”
余氏闻言,忙止住哭,不同于大房夫人元氏,余氏虽是商户之女,可自进门起便颇受老夫人抬爱,这也是她余氏敢在府中如此专横的原因。让嬷嬷拉着起身,她现在就要去找老夫人说理去。凌千茵远远的看着这场闹剧,脸上的嘲讽更甚之前,她在进门之时便已看出余氏的手段,特意给菱香透露凌松柏独自在书房之事。菱香在被余氏送给凌松柏破了身子之后,时时都在想着上位之事,奈何余氏盯得紧,正好今晚余氏在对付凌千茵,让她钻了这么个空子。丽华园中,老夫人听到二院的消息,顿时气恼的摔了茶杯,二房的这些闹心事怎么如此多?!但听余氏人还没到,哭喊声便先传入。“母亲,母亲要为儿媳作主啊。”
“行了,松儿不会真的休了你。”
老夫人一开口,舌头顿时疼的紧,本想让余氏将凌千茵拿下,再以此威胁凌轻鸿,她还能从中弄些有用的药,没想到这个余氏竟然把事情弄成这般模样,丢人现眼!余氏闻言心中一喜,就知道婆母绝对会站到她这边,“可是母亲,儿媳这心里苦啊,妙儿她已经被那个下人给……”“住口!”
老夫人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妙儿现在可是神侯府的人,该怎么做你心中要有数。”
余氏重重点头,小侯爷虽然傲气,却也没有真的跟妙儿退婚,她前几日才将小侯爷英雄救美又极负责任的消息传出,这关键时候自然不能让两府失了颜面。“母亲放心,我一会便将那几个当事人都解决掉。”
老夫人再次提醒,“院中的嬷嬷闲来无事,乱生口舌,按家规处置,那个外男暂且留他一命,省得遭人非议。”
府中突然间有两个嬷嬷和外男出事,外人能不横加猜测吗?余氏深觉老夫人言之有理,“那个孙甲本就是儿媳找来的心腹之人,他绝对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儿媳再让他服下剧毒百种枯,每月给以解药方才能续命,他不敢不听话。”
老夫人微微点头,“你这几日且先休息,我约了东方夫人过几日来府。”
摄政王的削潘力度比之前更大,神侯府和安国公府的联姻势在必行,相信神侯府的人也是如此想法。“是,母亲。”
一提到宝贝女儿的婚事,余氏硬生生将恶气忍下,等到妙儿当了侯府夫人,看凌松柏还敢气她。“自己院中的事也要好好管理,不必处处跟一个下人较真。”
老夫人丢下这句话便让余氏回去,她的舌头疼的厉害,还尝到了一股腥甜之气,强忍着剧痛让身边的嬷嬷去临月斋带凌千茵过来。被二房这么一闹腾,凌千茵更无睡意,见余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两个嬷嬷结果,却留下那个孙甲,看来老夫人比余氏有脑子。“二姑娘可在,老夫人想着二姑娘害怕,特意请姑娘到丽华园歇息。”
李嬷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凌千茵不由勾唇一笑,看来老夫人还是挺惜命的。“好。”
凌千茵被李嬷嬷带到老夫人房中,便客气的端来茶水。“二姑娘请用。”
凌千茵伸手接过,却是没有喝。老夫人见状,叹了口气。李嬷嬷代她开口,“这可是老夫人让老奴特意准备的,二姑娘莫不是害怕有毒?”
“若是有毒我也不怕。”
凌千茵清冷的声音让老夫人不由想起上次余氏所下的砒霜之毒,这丫头懂医会毒,想来之前的草包模样都是装出来欺骗她的。“曾经之事,确实有祖母做的不到的地方,可这里到底是你的娘家,日后嫁人行事,也还需要安国公府这个名头。”
老夫人的苦口婆心对凌千茵没有一点用处,原主已被他们害死,她凌千茵更对这里没有半分感情。“我凌千茵想要做的事无需任何人支持,尤其是安国公府,老夫人若是无事,我便去休息了。”
“等等,”老夫人见她起身离开,连忙开口道:“我身上的病症你可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