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茵顿时来了兴致,对阿河笑眯眯的问道:“你家王爷那心里有什么过不去坎,跟我说说呗。”
阿河再傻也知道不能在王爷背后揭他的短,还是在王爷最在乎的王妃面前,想到上次挨罚后好几日没能下地的阿恙,连连摇头。“王爷好好的,没有弱点。”
“阿河,”凌千茵一眼就看穿阿河的顾忌,别人她还拿不准,但这个心思单纯,又对赫连城极为忠心的阿河,凌千茵可是极有信心的。“我知道你是怕别人知道了王爷的弱点后对他不利,但我可不是外人,跟王爷是夫妻,相濡以沫的那种,王爷的弱点便也是我的,我们要做的便是帮助王爷,让他没有弱点。再者说了,我可是懂医术的,我那医术有多厉害,你可是亲眼见过的。与其你将此事瞒下,引得更多人对王爷不利,倒不如,你跟我一起,帮王爷解开心结,永远摆脱这个弱点。”
凌千茵温柔清淡的话语仿佛有魔咒一般,让阿河十分向往的点头。“王妃真的有能让人解开心结的办法?”
凌千茵对于阿河的不相信很是不悦,当即垮下脸来,“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便给你的王爷另请高明好了。”
凌千茵说着,扭头就走,还敢质疑她,真是反了他了。“王妃,”阿河连忙认错,“属下的意思是想问王妃有什么需要的物件,属下好准备。”
王爷这毛病慕老神医都束手无策,凌千茵若有能力帮王爷度过难关,自然要好好对待才是。凌千茵这才满意的停下脚步,“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既是心结,自然要弄清楚事情始末,才能对症下药。”
见阿河的面容有些松动,凌千茵当即又加了把火,“你也想你家王爷能快些解开心结,继续未来的生活,成为一个健康的正常人吧。”
“我家王爷怎么不正常了?!”
阿河闻言,当即反驳道:“我家王爷不仅仅健康,还甚是强壮。”
凌千茵的眼皮猛的跳了一跳,敢情这心理问题在这些古代人的眼中就不是个问题。还有这健康和强壮能是一个道理吗?凌千茵算是看出来了,跟这人阿河聊天,真要把个正常人给逼疯。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你到底想不想让你家王爷打开心结?”
“想,”阿河当即点头,见凌千茵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家王妃要知道当年之事,虽然王爷很不愿意揭开伤疤给别人看,可王妃又不是别人,王爷肯定不会生气的。阿河如是一想,便跟竹筒倒豆子般,把当年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凌千茵。“王爷天资极高,他并不是学不会浮水,只是他现在还不想学,记得十前年的那晚,老王爷和老王妃带着王爷一起泛船湖上。“王爷虽然年少,可各方面都比那些富家权贵府中的纨绔子弟强太多,王爷当时虽还不会浮水,可他一点也不抵触水。“若不是王爷跟老王爷一起忙于政务,一个简单的浮水怕是早就会了。”
凌千茵出声询问:“那可是当时出了什么特别之事?”
记得十几年的情况,老摄政王和老王妃皆是被火给烧死,跟水又有什么关系?阿河点头说道:“确实特别,当时正值春日,京城权贵各府也开始坐画坊游玩,老王爷想着自己一直忙于政务,有些冷落了老王妃,便特意休沐一天准备带着一家人去江上玩一下。“春季到了,万物复苏,十分的惬意,当时用的是安国公府最好的画坊,魏管家也仔细检查过,确实没有问题,才让老王爷一家人上了画坊。“一路前行无阻,老王爷和老王妃也被这春日的景像所感染,琴瑟和鸣,一路欢歌笑语的顺江而下。“但船行到江中问之时,正好看到旁边有两个权贵的船因操作不当走水了,船中的人急的连忙抱着财物从船舱中出来。“好心的老王妃见状,忙吩咐魏叔他们帮忙救火,可那时根本来不及,那两艘船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火势越烧越大,且直直的撞上我们的船。“老王爷当即发现不对劲儿,连忙拉着王妃准备离开,可船被两艘着了火的船卡在中间,根本无法动弹。“而那逃出来的两艘船上的人却直接从包袱中拿出大量火油,往我们船上扔,他们自己也皆带着利器,摆明了就是以京中权贵之名行刺杀之事。“我们的船只很快便被烧着,纵使老王爷能力超群,也难敌众多刺客,眼看刺客来势汹汹,老王妃为了能让王爷活命,便让老王爷带着王爷先走,自己先抵挡着。“但老王爷死活放不下老王妃,船只已经燃起,老王爷让魏叔带着王爷从人少的地方下水,逃开,而老王爷自刚带着老王妃纵身一跃。“那些刺客早有准备,在水下也布有杀手,老王妃见状,将王爷护在怀中,自己则身负重伤,回去之后,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老王爷也受了伤,还没有休息好便接到边境动乱的消息,只能安慰了老王妃和王爷便匆匆离京。“后来,老王爷战死沙场,老王妃得到消息后也日日寡欢,伤势愈加严重,再无力回天,这才是王爷一直对水十分抵触的原因。”
凌千茵听完,隐在袖中的手不由握紧,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赫连城亲眼看着父母亲在自己面前受伤,至亲的血水染红江水,而他却只能躲在二人的保护之下,有多失落和无助。但见凌千茵已经沉默起身,阿河连忙上前询问:“王妃可是找到解决之法?”
“这心结是他自己打的,只能他自己打开,我只是要教会他浮水。”
凌千茵的声音淡然却带着实足的穿透力,让阿河忍不住跟着点头,“可要属下做些什么?”
凌千茵看了眼天色,径直说道:“再去多做几样小菜,王爷一会儿累了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