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余氏在证纸上画了押之后,凌老国公直接给她留下一条白绫,让丁岭的人盯着她自缢身亡。凌千茵和凌轻鸿则被请回凌老国公院中喝茶,待余氏的身子凉了,便让她跟凌其江一同发丧。至于凌千妙,既然她一心想要为凌其江和余氏守灵,多留在安国公府一会儿,那凌老国公便如她所愿。就让凌千妙留在余氏房中,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自缢的过程,也好长长记性。“妙儿,救我。”
凌老国公和凌千茵等人一离开之后,余氏便哑着嗓子跟凌千妙求救,在她苦喊数声无果之后,便知晓凌千妙是帮不了自己了。索性惨然的站到椅子上,拉着已经圈好的白绫,对坐在门口不愿看自己一眼的凌千妙说道。“妙儿,反正你在神侯府中也过得十分憋屈,不如你也动作快些,跟我们一起死了算了,我们一家人也好早日团聚。”
见凌千妙眼露恐惧,余氏脸上露出更加得逞的笑意,那原本被打得浑身上伤的身体配合着她的狞笑,看起来分外恐怖。“我和你哥哥都在地府等着你,你可得快些过来,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余氏嘴上如此说着,可她哪里舍得就这么死去,但凌老国公有令,丁岭更不想浪费时间继续等着,但见余氏刚将白绫套在脖子上之后,便猛的抬脚将余氏脚下的凳子踢走。余氏死命的抓着白绫,狠狠盯着凌千妙,嘶哑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你那四个女儿并不是小侯爷……”听到余氏连死都想要拉着自己下水,凌千妙顿时如疯了一般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拽着余氏的双腿狠命的往下拉。余氏的声音嘎然而止,她知道凌千妙是非要她死不可,拼了命的一边死命抓住白绫,一边用尽全力死命踢开凌千妙,可终究是无济于世。在余氏的手指被白绫割断了一半之后,她终于没有办法,即使两条腿又在最后扑腾数下,却仍旧敌不过一心想让她死的凌千妙。很快,余氏便大瞪着眼睛,再没了气息。凌千妙吓得双腿发软直接坐到地上,看着余氏被套到脖子上的白绫割断了一半的喉咙,双腿伸长就着白绫在半空中打转,鲜血顺着脖颈染红了白绫又滴到她的脸上……凌千妙的耳边一遍遍的回应着的余氏的声音,再看到余氏那大瞪着的眼睛正阴森的看着自己,凌千妙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不停打颤。丁岭倒是意外凌千妙竟然肯对余氏下死手,想到刚刚余氏所提起凌千妙四个女儿之事,当即觉得其中的猫腻,一会儿回去便要告知凌老国公。而凌千妙也看出丁岭眼中的疑惑,连忙补充道:“凌老国公不喜母亲,我自当要为他效力。”
丁岭可没闲工夫跟她废话,任务完成,他自然要回去复命,直接转身离开,还不忘对也吓得跑到门口的凌千妙提醒:“想来神侯府妾室是清楚要如何说如何做的。”
凌千妙害怕的双手直哆嗦,但好在脑子还没被吓糊涂,连忙说道:“母亲,她无意失手害死了哥哥,又,又一时想不开自缢而亡。”
“既然知道就要谨记,省得凌老国公到神侯府中去找你。”
丁岭再次警告之后,便带着手下径直离开。若不是凌老国公想要讨好凌千茵,知道她还想用凌千妙来对付东方洐,要不然早就直接结果了凌千妙,哪还用留到现在。凌千妙吓得连连点头,待丁岭出了房门直接瘫倒在地,待门外的婆子将她拉出门外,她的身上顿时冒出冷汗将里衣和头发都打湿了。婆子也是个厉害角色,得知凌老国公和丁岭都不喜凌千妙,直接给了凌千妙一身白布麻衣,板着脸说道:“还请三小姐快些更衣,省得一会儿误了发丧吉时。”
凌千妙一时不解,顾不得虚弱的身体,强撑着起身询问。“母亲和哥哥这才刚死,怎么就要发丧?”
一般情况下就是普通农户也至少在家停留三日,方才发丧下葬,她刚刚既没有磨蹭时间,也没有晕倒,深知这明明才过了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就要发丧出府了?发不发丧的于凌千妙没有太大关系,只是未在府中停留的话她就没有机会守灵,更没有机会接触凌千妗了。婆子冷哼一声,更没有好脸色。“三姑娘不过是神侯府中一小小的侧室,怕是还管不了我们安国公府的大事,凌老国公有令,今晚就下葬,省得死者的英灵得不到安息,更省得让外人看笑话去,三姑娘有异意大可找凌老国公说道去。”
凌千妙心底一沉,悲从中来,合着她费了如此大劲儿,设计害死了余氏和凌其江,结果,却对她自己没有丝毫的好处。不能留在府中,她又要如何接触凌千妗?见凌千妙没有动作,婆子不耐烦的催促道。“三姑娘还是快些换衣服吧,死者为大,余氏和凌其江到底是三姑娘的至亲,省得让外人觉得安国公府的外家姑娘不懂礼数。”
现在,凌千妙身在安国公府中,到处都是凌老国公的人,她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能机械的将麻服孝衣穿着,跟着婆子前去发丧。而凌老国公显然不想凌千妙留在府中继续惹麻烦,在余氏死后,让丁岭在最短的时间内买来薄棺,直接将余氏、凌其江和品香三人的尸体一同装进棺材里,即刻发丧出府。凌千妙只能跟着棺材一同前往坟场下葬,现在的余氏和凌其江不过是安国公府的外家,自然不能葬在安国公府的陵墓之中。随便让下人花几两银子在乱葬岗旁边买了块地,挖个大坑将三人的棺木往里一放,就算完事。既省事,也不会被人说闲话去。凌老夫人虽然对余氏甚是喜爱,但余氏已死,凌老夫人为求自保,只让手下之人将自己手上的金镯子送给余氏当了陪葬,至于前来送丧,她依旧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