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怎么教你的？”

陈玉儿乖乖回道：“她们说我是千金小姐，和那些下等人不一样，他们天生就是来给我们当牛作马伺候我们的，我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

陈氏冷笑一声：“她们可真是金贵。她们为什么和你这么说？”

“我小时候，身边有个小丫鬟，她犯了错，被赶了出去。”

陈玉儿说起来还有些伤心：“我跟她玩的可好了，后来她就被卖了。我问娘，娘说她们不过是些玩意儿，卖了就卖了，不许我再问，更不许说自己和那些丫鬟是朋友。奶娘也说，我是千金小姐，那些人都是来伺候我的，我能跟她们玩儿，但不用把她们放在心上。”

“后来又有小丫鬟陪着我，有时候我和她们玩儿的高兴，娘和奶娘就说她们这些人心思狡诈，惯会讨好人，让我防备着她们。”

陈玉儿抬起头看向陈氏：“姑母，我觉得娘和奶娘说得没错啊，她们本来就是我家的下人啊。”

陈氏气得脸都黑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氏大哥娶妻的时候，她年纪还不算大，和那大嫂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当初陈家老太太给陈大哥选妻的时候，是按照宗族主母的标准来选的，毕竟陈大哥是长房嫡孙，将来是要继承整个陈家的。选择妻子的时候不知道相看了多少人家，陈老太太更是费尽心思的将那些备选的人都调查了一个遍。后来终于选中了这一位，当初在娘家的时候，她表现还行，至少听她行事是个干脆利落的，也有手段。娶进来之后前两年还凑合，不算优秀，但也不算太差。这个不太差却是放在小家族里来说，放在陈氏他们这个大家族就不太合适了。但陈老太太很是有些失望，觉得自己选了那么久，却选了一个这么不合适的，实在是老眼昏花。人已经娶进来了，又不能无故把人给休了，陈老太太就只能让陈夫人带在身边教导几年，说不定能达到宗族主母的标准。没想到不知道跟在陈夫人身边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犯了左性，行事越发的小气乖张，上不得台面。陈氏出嫁的时候，陈老太太就在忧心到底要怎么办，将来真的轮到这个孙媳妇当家，她们陈家怕是就完了！只是陈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大嫂不仅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差了，现在竟然连教育子女上都出了问题！陈氏越想越气，又想到在陈玉儿之前的三个外甥外甥女儿，这几年来往较少，也不知道他们被教成什么样子了！外甥那可是陈家的嫡长，要真是被他娘给教坏了……陈氏只要一想，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陈玉儿微微颤抖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给娘惹祸了，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萧袅袅轻轻拽了拽阿衡的衣服：“阿衡姐姐，你们家里都是这么教你们的？”

“不是啊。”

阿衡欢快的回道：“我娘不是这么教我的，我娘说，大家都是人，我不能欺负他们，他们也不能欺负我。”

萧袅袅松了口气：“幸好阿衡姐姐不是那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