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豪迈的笼络人心之术,林冬霜还真是第一次见。虽然也有男女有别这个原因,但也因为这花的可是他自个的真金白银。谁人来先奉所不是为了那点俸禄,到了蓝晨这儿,还倒贴起来了。"怎样?够简单粗暴吧?"“够,够!”
“那你还在这儿干哈呢?”
蓝晨站在书房门前,直勾勾地盯着林冬霜问道,眸间并未半点嫌弃之意,但却满是催促之味。林冬霜愣了下,莫名其妙地反问“你说啥呢,我要跟你一起进去书房啊。”
“可你是乙支副统领啊,这儿是壬支,虽说咱先奉所不分家,但这种私下会议,还是头回的,不得退避下?”
蓝晨眨了眨眼,甚至还朝着林冬霜频繁点头,好似想以这种方式劝服她一般。“蓝晨!”
林冬霜怒视而过,那眼儿瞪得就像是铜铃般噗呲发亮,微微翘起的红唇下,更是滋滋作响着白牙,她啊,可是在极力克制怒火,巴不得咬他以解气!少说得咬下好几个牙印方才消气!眼瞅下一刹,林冬霜都得爆粗口了,蓝晨赶忙将门给关了上去。在他心中,这可是为了她好啊,不然粗口一上来,那不得丢人现眼了。可蓝晨又怎么会想到,此番一来,更是激起她的怒骂。无赖,什物,死货,就连‘头钱价奴兵’这些词汇都出来了。隔门狂喷不已。要不有大门拦着,林冬霜怕不是已经撕烂了蓝晨的嘴巴,而也得亏有了这扇大门,她也才罕见做起了个‘泼妇’。“好啦好啦。”
依靠在门扉前的蓝晨淡淡说道“你瞧,这骂人不也是能缓解下压力的吗?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现在不是已经把郁结给纾解开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敢开门的原因?”
“嘿嘿,差不多。”
“哼!蓝晨,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吃里扒外的家伙。”
说着说着,林冬霜却也噗呲笑了起来。不知为何,这么一顿骂下来后,自个的心情好似也改善了许多,连笑意也都是洋溢着真挚情感。“好了,既然是你们壬支的会晤,那我这个乙支的也就不再打扰了,回见了蓝晨,可得好好干啊。”
“知道啦。”
听见那踱步而出的声音,蓝晨也打开了房门,摆起手儿道“慢走呀,林副统领,有空常来玩呀。”
林冬霜并未回头,但也是帅气十足地扬着手儿跟其道别。“好了,现在就是等那两个副统领了,也就不知道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了。”
摇摇头,蓝晨就这么将大门徐徐而开着,而后独自一人坐回椅上,慢慢翻着册子,试图更好地明白这壬支统领的职责所在。没过一会,副统领来了,乃陈氏,一见面蓝晨便也一口一个陈生地称呼着。整得陈副统领都有些儿不好意思了。几番交谈下来后,二人倒也是坦诚相待了起来。说来陈生也是走了‘狗屎运’,先前还是在庚支当个差捕的,然后便也是临危受命般地晋升到这壬支了。他半点怨气都没有,甚至还为此感到雀跃不已,毕竟副统领跟差捕,那可真是天差地别。言到激动处,更是不断拍打着胸膛,发誓说为蓝晨当牛做马,乐此不疲。这也逗笑了蓝晨,他看得出,这陈生活脱脱地就是个会拍马屁,擅长阿谀奉承的‘狗腿子’。这种人,最容易对付了,吃肉时记得赏他条骨头就好,那他不得肝脑涂地着。就这样,蓝晨也算堪堪将此人给收之囊中,成了心腹。至少新上任统领的当务之急,便是跟其底下的两名副统领打好关系。不说亲如兄弟,但至少也要站在同一阵营,这样才方便日后工作事宜。“蓝统领,那没什么事情的话,下官便也去忙了?我也顺便去找那个可恶的明景文。那小子,仗着自己资历深,连统领邀约也不来,可真该死!”
“誒!”
蓝晨摆摆手“日后你们都会是我的左膀右臂,这种不和睦的话就别说了,也别在脑里边想。你去忙吧,我想想怎么办先。”
“得令嘞!那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陈生更是哈着腰,卑躬屈膝一路而退,直到门边了,才转身离去。看其背影,蓝晨不禁翘起嘴角,冷笑阵阵。还真有够‘狗’的,这种人虽说容易打交道,但遇了事也会第一时间将蓝晨给出卖掉,只能待日后相处间,看看能有怎样的变化吧。放下册子,眼瞅着天色渐沉,蓝晨也决定不再等明景文了,而是主动出击,找上他先。他倒是要亲眼看看,这个明景文,究竟有怎样脸面,连他这个统领都不来拜见!走出书房,外边仍热火朝天着,兴许是有着酒肉的奖赏,差捕们干起活来也格外卖力。看得蓝晨都禁不住连连点头,表示赞许。末了他也是在一处角落边,看到正扛起木板,忙碌不已的明景文。能够一眼认出,也是得力于其身上的‘深衣’,上边赫然标着‘副统领’三个字。蓝晨微微一愣,但也是直径而去。“统领大人!”
差捕们纷纷放下手中活计,期许地看着蓝晨。“不错吗。一日下来便也做了这么多,好好干,今夜每个都有,不醉不归。”
“好嘞,统领大人!”
“万岁!统领大人!”
阵阵欢呼雀跃中,明景文却似个木头人般,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甚至在注意到蓝晨来时,也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搬送着木板。“明景文,过来下。”
“来了,统领大人。”
直到这时,明景文也才放下手中的木板,走向蓝晨那,只是啊,那脸上的不耐烦,他都不打算掩盖几番,就这么直面而上。好像深怕蓝晨发现不了他的不悦,又好像对其来说一切都无所谓,只是想继续干活罢。甩甩头,示意到一边角落去后,蓝晨反问道“我刚才不是说,让你们两个副统领来书房找我下吗?”
“禀报大人。活还没干完,我想等干完再说。”
“也不急这一时,早晚都能干完的。”
“要是人人都这么想的话,那永远都干不完。如果统领大人是要责罚于此的话,下令便是,下官还是先去干活了。”
“誒!等下?”
蓝晨紧锁着眉头,愕然觉得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牛,倔得不行,不听人言的一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