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晕倒苏渔犹不放心,用银针又封住了芳草的几个大穴,等处理完一切,苏渔摸了摸右手中指的戒指,将手里的银针放了进去。前世嫁给白煦之后,为了帮他治腿苏渔遍寻名医,最后在一位隐世高人手下潜心学了五年,离开时师父还给了她一枚戒指,说是可以从里面拿出许多神物救人。而她昨日发现,这戒指居然跟着自己重生了!方才她用来扎芳草的银针就是直接从戒指里取出的。花轿外,没人发现异常,这场婚事依旧在进行。送走新娘后,相国府安静了不少,但因为是与皇子成婚,大厅仍有不少权贵宾客。当今相国苏文成在门口迎来送往,现任夫人柳如虹在厅堂招呼女眷。“苏夫人,今个儿过后二姑娘便是皇子妃,相国府便是皇亲国戚,往后富贵滔天呐。”
“对对,二姑娘真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五皇子残废了还不离不弃,此情动天憾地,令我等钦佩。”
柳如虹听着耳边的夸赞恭维脸上挂着客套微笑回话。苏渔在屏风后看着这位美妇人在宾客间长袖善舞,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她算准时间缓缓步入大厅,温声道:“母亲,我送亲回来了。”
“苏渔?!”
柳如虹望着她像是见了鬼,惊叫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这里,你妹妹倩柔呢!”
苏渔眨眨眼:“母亲不是让我送亲么,我把妹妹的花桥送到五皇子府门便回来了呀。”
“倩柔她是今日的新娘,此时自然是在五皇子府的,看这时辰应该已经拜完堂,送进洞房了罢。”
柳如虹面色煞白,连连后退几步:“什么?!”
怎么可能!早上她和倩柔亲眼看见昏迷着的苏渔进了花桥被抬出去的!苏渔见她这般模样,心里冷笑了两声,“母亲很惊讶?”
柳如虹强笑:“哪有,你送亲辛苦了快下去歇着罢。”
说罢安排丫鬟引她入座,自己着急忙慌的找了个借口跑去了后院。苏渔看着她惊恐的背影差点讥笑出声。身边几桌女眷纷纷侧目打量她,语气间满是鄙夷:“苏渔?是苏相国与外头那渔女生的女儿?”
“听说她在外头庄子里待了十年呢,怎的今个突然回来了?”
“是要给她妹妹送亲,苏夫人特意接回来的。”
“要我说,苏夫人心善,像苏渔这种谋害嫡母弑杀嫡弟的人就活该在外头等死!一辈子不得入家门才行!”
苏渔听到这些议论,垂下眼帘眸中暗影重重。母亲秦舟是父亲苏文成的嫡妻,现任相国夫人柳如虹为苏府平妻,但现今这些长舌妇竟只识柳氏!话里话外间似乎还将母亲视为父亲外室!想必这其中不乏柳氏的‘功劳’!另一厢,柳如虹火急火燎的跑到后院拉着嬷嬷吩咐:“二小姐在哪?快把人找到!”
早上她特意命倩柔在屋子里躲好,等吉时已过五皇子那边礼成后再出来的。可苏渔竟说倩柔已经和五皇子拜堂了?!这绝对不可能!她的倩柔决不能嫁给那个残废毫无前途的皇子!就在柳如虹焦头烂额时,前厅女眷们等了许久都不见有当家主母过来,逐渐有了非议。“你们说苏夫人原定的战神女婿突然变成了残废,她是不是特难过。”
没了女主人在场,妇人们收起此前虚伪的恭维笑脸,语气充满嘲讽。“那可不!五皇子原先多飞扬瞩目未来可期一小郎君,不仅是战神还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一朝残废下半辈子就只能当个无实权的闲散皇子,谁还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啊。”
“我还听说五皇子残废后性情大变,暴虐成性,现在把女儿嫁过去就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厅堂内众女眷议论的热火朝天,苏渔适时开口稳定局面:“我妹妹与五皇子感情甚好,请各位伯母婶婶休要非议,可能母亲见妹妹出嫁心有不舍,有些难过罢了。”
有女眷轻嗤:“相国府与五皇子府不过两条街,乘坐马车半个时辰就能到,二姑娘每天都能回娘家,有何难过的。”
“我看就是苏夫人觉得把女儿嫁给五皇子太委屈,故意怠慢我们的!”
“毕竟谁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瘫子,后半生守活寡呢。”
宾客言语间满是嘲讽和幸灾乐祸,谁让五皇子还未受伤时柳如虹成天在他们跟前炫耀得了个好郎婿呢!甚至还多次暗示苏倩柔将来是当皇后的命!结果现在嫁给了一残废皇子,真真是笑死人了!忽的一道惊恐的声音炸起:“二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随着声音身着常服紧闭双眼的苏倩柔被人从柳如虹方才坐着的主位座下拽了出来。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安静下来,就连在门口的苏文成都停止了与官员们的交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厅堂内,那个在地上躺着睡觉的少女身上。怎么回事?苏二小姐不是今天的新娘么,她不是应当已与五皇子拜堂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若苏二小姐在这里,与五皇子拜堂成亲的人是谁?!众人齐齐把目光移到苏渔身上。闻声赶来的柳如虹也傻了,倩柔这是把自己藏到了众人眼皮子底下?!她跑过来冲着苏渔喊:“你不是去送亲吗!送的是谁?!”
苏渔瞪大眼,神色惶惶:“我、我不知道……”苏倩柔被耳边喧闹声吵醒,她睁开眼朦胧间看到柳如虹,开口就说:“母亲,苏渔已经和五皇子礼成了?我可以出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