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苏渔上次露面是在苏倩柔的大婚之日,当时大家光顾着关注苏家奴婢替嫁一事,没多少人注意力在苏渔身上。今日得见,众人皆打量着苏渔,各女眷相互间挑眉转眼。原来这就是苏渔啊。那个往五皇子身上扑,让贴身奴婢帮忙藏书信,妆奁盒里有绣春囊的相府嫡小姐。经过前几天各内院间的八卦议论,所有女眷看到苏渔的第一反应就是‘矫情’‘有心计’‘水性杨花’‘不甘寂寞’。所有贵妇人都不愿自家女儿结交如此品行的女伴,暗戳戳的叮嘱女儿们去找苏倩柔。不过这些官宦女子们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笑话,对别人评头论足。她们中间大多数已经及笄或准备定亲或已经定亲了的,对女子出嫁的准备有所了解,并非懵懂无知少女。有嘴长好事的凑到苏渔面前,直接了当的问:“听说你妆奁盒里有绣春囊?啧啧,好本事。”
金樱脸色大变,挡在苏渔面前道:“你们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诶,这奴婢这般忠心,就是你帮忙藏男人书信的罢。”
几个贵女凑近把苏渔围了起来,掩面嬉笑打趣。“苏渔我们见识短,你且给我们说说绣春囊长什么样?”
“有人说是把阴阳之事绣在香囊上的,阴阳之事是什么?你可亲自体会过?深有感触所以绣下来的?”
“肯定是体验过的啊,不然怎么能绣出来呢。”
围观的人议论不止,各个脸上都带着猎奇嘲讽与鄙夷。像她们这些官宦家的女儿哪个不是自幼学礼识字,远离那些腌臜之事的?偏偏这个苏渔真是不要脸,私会男人败坏她们所有贵女的风评!“呵呵,你还未出阁呢竟敢做这些不知廉耻之事!我看应该彻查到底,将那奸夫给抓出来,两人一块浸猪笼沉塘去!”
“只有把你这颗老鼠屎给清理了,才能还我们贵女们的名声!”
有人开了个头后,立马有其他贵女跟着吆喝起来。苏倩柔在人群外围看的一脸兴奋。原本那天母亲没有对苏渔做出惩罚她很不满意的,今日见所有人都在围着苏渔骂,还想把她沉塘。真是太大快人心了!她就是想要苏渔死!就是想让苏渔背着骂名去死!“你们不要为难大姐姐。”
苏倩柔调整着语气表情,一脸悲切的出来给苏渔解围。“大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不过是丢了东西而已。”
户部侍郎之女陈云梅拉着苏倩柔道:“你呀就是太仁义太重感情了。”
“五皇子残废了你不顾世俗眼光去照顾,最后却被退婚;苏渔本身就德行有亏,水性杨花,你还替她解围。”
“她既做得这鸡鸣狗盗之事又有何不能让外人说的?”
礼部侍郎之女肖美珠跟着道:“要我说,她和五皇子一个不知羞耻一个忘恩负义,就该绑在一块相互磋磨才是。”
“呵,这就只有这样眼瞎没脸皮的人才会在妹妹退婚当日往前妹夫身上扑了!”
一言出少女们齐齐哈哈笑了起来。“如此说来他们二人还真是沆瀣一气,十分般配了。”
金樱气得都快哭了,她在贵女们面前挥手解释:“你们胡扯!你们诋毁我家小姐名声!“有能耐你们拿证据过来!否则就是诬陷就是血口喷人!”
“证据?”
陈云梅眼睛往柳如虹那边一瞟,“你们拿绣春囊不是被柳夫人没收了么。”
“讨要证据直接问你家主母要去呀。”
金樱越解释越引得众人的八卦和议论。紧接着苏渔年幼谋害嫡母一事又被人说了出来。同时还有人说苏渔月余前为了从外祖父和亲舅家里要钱,对亲舅动粗,把亲舅打的半身不遂卧床不起!种种恶行堆积,苏倩柔瞪大双眼,像是很受打击般怔怔看着苏渔:“大姐姐,你怎会是这样的?”
肖美珠道:“也就只有你单纯,才会被她道貌岸然的模样欺骗!”
柳如虹听李嬷嬷汇报贵女们这边的情况,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还是赵姨娘想的长远,不是自己的丑事就不必遮掩着,闹得越大越好。她上次让秦豪和韩氏在秦家院子里嚎都没起到如此震撼的效果。往后这苏渔算是没脸在京城贵胄圈里混了!等会儿老爷过来,她便让人把此事捅到老爷面前,顺势再把苏渔赶出去!柳如虹兴奋了半天,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再去添把火。李嬷嬷掩下眼中狂喜,一脸担忧的朝人群走。“姑娘们,在做什么这样热闹的?”
李嬷嬷道,“夫人喊大家去欣赏歌舞呢。”
苏倩柔一见李嬷嬷当即明白母亲的意思,嘴一撇,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李嬷嬷,大姐都在笑我们家呢。”
她说着伸手抹泪很伤心难过的样子。李嬷嬷担心不已:“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是大姐姐,大家都说大姐姐与外男私通,还说像她这样的女子该被浸猪笼,我真担心她别想不开投湖自尽了。”
李嬷嬷安慰她:“二小姐你太善良了,她那般卑劣不堪的下贱之人怎能让你费心?”
众人闻言跟着安慰夸奖苏倩柔。众说纷纭间完全把苏倩柔让奴婢替嫁,自己被退婚之事抛至脑后,眼里只剩下一个冰清玉洁,重情重义,善良温柔的少女。待议论声小了些后,有少女冷笑连连:“你们这群人最爱捕风捉影,听风是雨。”
“口口声声说苏大小姐与人私通,你们谁瞧见了?那只眼看到的?在哪里看的?可能给我讲一遍?”
“毫无根据便满嘴仁义道德礼义廉耻的往人头上扣帽子,真是可笑!”
“最好笑的是,苏二小姐只是在你们面前哭一哭,说上两句话,你们便又觉得她道德高尚了?”
“原来在你们心中人的品行与真实行为无关,与是否会哭啼啼的装可怜有关!”
苏渔看了看那少女,一张清丽的面容不施粉黛,一身青色褙子很是明朗干脆。众人循声看去,说话之人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小姐,全静。“全静,你这般为苏渔辩白,可是因为你与她是一丘之貉?都是与外男私通之人?所以才会如此有同理心?”
有人道。众人闻言又开始议论全静起来。苏渔想了想抬腿往全静走去,她刚走没两步,忽然后背一股大力袭来,她身子晃了两晃往旁边湖里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