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她动手。安宏远将账本里的副页撕下来,提笔歇下几行字,扔在殷氏跟前。看清楚纸张上面写着的字,殷氏如雷击顶。“你想休了我?”
“不是想,而是你已经被我安宏远休了!”
安宏远背过身去,“你拿去殷家的银子,我自会去要,殷家若是不给,那我就去报官。”
他声音里一点情面都不给。“我外甥女,可是七王妃。”
一句话,击溃了殷氏心中抱有转机的希望。“爹!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能休了娘!娘你快起来。”
安昀和要扶起殷氏,被安宏远痛骂。“不是大事儿?安家的生意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你娘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这不叫大事儿?难道要等她把我也算计没了,才叫大事儿?”
殷氏僵在那里,愣怔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安宏远满是失望。“这不是你亲口承认的吗?”
殷氏无话可说。“爹!”
安昀和还想再劝,可他没说一个字,安宏远的脸色好似就更难看一些。“殷芸,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人送你走?”
殷氏抹了一把泪,捡起地上的休书,起身时休书已经被她撕的稀碎。她扬手洒开,失魂落魄的离开。总归是自己娘亲,安昀和放下不下要追过去,只听安宏远在前厅里怒喊:“你今天敢跟着出门,以后就不要回我安家,你也不再是我安家的少东家!”
安昀和咬咬牙,最后只是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一声。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安宏远便将儿子安昀和派出去,去旺园山找那位散医。说的是不放心把这事儿交给别人,而其实,安昀和心里明白,安宏远就是怕他去把殷氏找回来。而安宏远,则是又去了一趟别院。他将当年殷氏所犯的过错如实告诉温然,温然知道殷氏不简单,却没想到她竟这么心狠。想着那未曾谋面娘亲,温然心中确实有些难过。“我已经将殷氏休了,可惜妹妹她……”温然抬起眼眸,见安宏远的愧疚伤痛比自己更甚数倍……她稳了稳心神,“舅舅,那生意上的事情都妥了吗?”
安宏远叹了一声,“没事,我自有应对的法子。”
在等消息的这几日,温然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墨云庭。之间安宏远也来过两回,每次都是欲言又止,而温然也从未开口问起。“想什么?”
墨云庭坐到她身边来,将手里头刚采的花儿别在她的发间。温然也抢了他手里那一朵,给他别在耳背上。一个花容月貌,惹得郎君倾心一笑。一个俊逸非凡,可如此打扮,又被媳妇儿取笑他是采花大盗。墨云庭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媳妇儿,你真好看。”
温然心口一窒。她仔细看着墨云庭的眸子,见他眸子清澈,是那位冷脾气的七王爷。可刚才的做法又明明是傻子王爷。她轻咬上他的下巴,“你是谁?”
墨云庭目光灼灼,“你说我是谁?”
她眉眼都笑起来,刚要开口,伺候的小丫鬟过来说:“表小姐,老爷过来了。”
温然脸红的从墨云庭怀里退出来,墨云庭那张脸都能滴出墨来了。以前的傻子王爷好忽悠,现在的墨云庭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与媳妇每次要成事儿时总有人跳出来搅局。烦死了!温然轻咳两声,与臭脸的墨云庭说:“我去去就回。”
“怎么,不要我一起去?”
他轻哼着,拉着温然过去了。虽然解除了误会,安宏远也是长辈,可该有的尊卑规矩还得有。温然无所谓,可墨云庭不行。非得要看着安宏远把礼行完了才开口让他起来。温然心中吐槽一句:在京城里怎么不见他掐架子?“舅舅直说吧,今日有何事?”
安宏远今日神情着急,确实有急事儿。原是被殷氏管着的两个管事私下接了大生意,本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用安家的路子把银子转了,没想到安宏远这么不讲情面,手段雷厉风行,让这些管事措手不及。眼看马上就要到交货的日子,可东西拿不出来,只能让安家赔大笔的银子。若是以前还好,可现在的安家哪里还拿得出来这么多的银子来。“我娘留下的银子倒是可以应应急,可这都在京城,且也没办法一下子弄来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