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月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不禁停下了脚步不在往前走,此时她的心里一阵发紧。“靖王妃怎么不走了?沈妃娘娘还等着您呢?”
此时的宫婢看着停下来的裴星月,面上也露出了些许紧张之色。“沈妃娘娘既是一宫之主,她的宫殿怎会如此偏僻,就连这宫墙也如此破败?”
“这……奴婢怕娘娘等的急了,于是便抄了小路,此处距离重华宫会近一些。对,这里无人打扫,所以绿植会多一些。”
瞧着这宫婢此刻咕噜噜胡乱转的眼珠,裴星月一个字也不信。皇帝殿门外,这个小宫女前来迎她,小黄门并没有出面阻止,显然她是沈妃宫里当差得宫女没错,这点裴星月并没有怀疑。只是她把她引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是收了好处替人办事还是受了某人的威胁?这点裴星月还不确定。只不过她不想去寻找答案,此刻她只想尽快脱身。“原来如此,害的本王妃吓了一跳,走吧,别让娘娘等久了。”
裴星月拍了拍胸脯,假装放松警惕的样子。“靖王妃请。”
宫婢见裴星月听了她的解释,果然没在怀疑,于是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她微笑着做了个请裴星月先行的手势。“哎呀~还是你带路吧,本王妃对这里又不熟,万一出来个什么东西在吓着本王妃了,你担待得起吗?”
裴星月抬手抚了抚满头的朱翠,做出一副娇容造作的表情。“是,奴婢遵命。”
这宫里的人不管是贵人主子还是宫女太监都惯是会捧高踩低的,这宫婢见裴星月如此做派,当真没有起疑。于是她转身微弓着身子继续在前面带路。看着在前面带路的宫女,裴星月轻轻动了动手关节,不确定能不能一掌拍晕她,她寄身的这具身子的体能实在不怎么好。不知是谁想要算计她,准确来说应该是要算计苏映雪。而她却背了锅,不该呀?苏映雪在那么闭塞的地方住了那么多年还能得罪谁?裴星月想不明白。趁宫女不注意,她又抬首看了看左右两边足有三丈高的宫墙,不知还能不能跳上去。在“落霞谷”唯一让她骄傲的也就属轻功能拿的出手了,她试着提了一口气,一个弹跳宫墙只上去了一半幸好她反应及时,抬脚在宫墙上踢了两下,才能借力险险的跳了过去。只是下去的时候因为里面的杂草足有一人多高,所以裴星月并没能看清里面的路,她就那样四脚朝天的摔在了杂草丛上,幸而有厚厚的青草垫着她,所以摔在地上的时候才没被摔的那么疼,她咬着银牙不敢发出声响。裴星月不敢喊疼,她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快速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不多时就听见有个年轻的姑娘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宫墙的那边传了过来。“果然贱婢,当真是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本宫要你何用?来人,给本宫掌嘴。”
“慢着,黛娥妹妹不必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子生气,咱们今日整得人可是战神靖王的王妃,虽然只是想让那女人在冷宫那种腌臜地方呆上一呆,吓一吓她而已,但是这个蠢东西却办事不利,让她给跑了。如今我们最该想的不是收拾这个贱婢,而是如何让那个女人有口难言,我们不会引火烧身。”
“快说,你肯定有办法了对不对,就不要在本宫这里卖关子了。”
黛娥公主皱着眉,一双美眸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她的表姐一眼,她最不耐烦她这个有话不说的性子。“好好好,我的好公主,我说还不行吗?就不要不高兴了,生气久了人会变丑的,我们黛娥公主要美美的!”
贾玉瑶有些讨好的哄着黛娥公主,生怕她真生气了不理她,今日这出戏是她故意激将黛娥公主的,如果深究此事她也难逃干系。黛娥一听到生气会使人变丑,果然她不在生气,贾玉瑶在心中大骂蠢货,老天真是白给了她一副好样貌。只是她面上不显,她笑意盈盈的对着宫女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如果想活命,就听公主的吩咐。”
说完她看向宫女,而宫女自然不想死,她急忙跪行两步,看着贾玉瑶开口说道“奴婢不想死,还请小姐替奴婢向公主求求情?”
“只要你办好了这件事,自然不难。你现在就去重华宫禀报,就说你想着快点带着王妃来见娘娘,于是抄了近路,一时不察竟不知靖王妃去了哪里?你这样回娘娘只是办事不利,如果沈妃娘娘追究起来,你顶多挨一顿板子,却不会丢了性命。”
“谢谢公主,谢谢小姐!”
“还不快滚去重华宫禀报。”
见重华宫宫女跑远了,黛娥公主方才继续说道“你真打算让本宫放了她?”
“想让那贱婢死又有何难,难就难在让她死了又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公主可以这样……”贾玉瑶说着轻身附耳在黛娥公主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黛娥公主听后勾了勾鲜红的樱唇。宫墙那边,裴星月趴在墙壁上也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并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只知这次要害她的人是黛娥公主,显然苏映雪并没见过她,不知为了什么?至于掺和进来的另一名女子她却不知是谁。不过,知道这些也足够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出去,出去了又如何解释她这一身的狼狈。不久,听动静,她们一行人渐渐的离开了这里。裴星月这才舒缓了一下紧绷的身子,并整理了一下今日朝拜的吉服。虽然有点脏有些地方也起了褶子,但是想个法子沈妃娘娘那里应该也能说得过去。正当裴星月想要再次翻墙离开时,却远远的看见了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不得已,她只能又猫在了墙角。等男子走近了,裴星月才看清男子的样貌,方脸阔鼻薄唇,生得浓眉大眼,只是眉宇间一条深深的沟壑生生破坏了整体轮廓,使得他看上去倒是有些寡情凉薄。但见他一身四爪蟒服,不是太子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