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分级别？”

“这是自然。”

“失灵级别，与被剜者本身有关？”

“绝大部分相关。”

梵经道：“小部分与剜灵者技术有关，高级的剜灵者，他们知道如何去保持被剜灵者的身体完整性。”

话罢，他指着那些尸块，道：“你看这些尸块，四四方方的，一看便知剜灵者技术极度生疏，估计那些被剜灵者当即就死亡了。”

端木雅望似懂非懂：“如果剜灵者技术高超，被剜灵者未必会死，就如我几个朋友那样？”

“嗯。”

梵经颔首，老眼深沉：“你几个朋友，可否不是一般人，能剜走他们灵肉的人，乃非一般者。”

话罢，他暗暗朝公玉澜止看了一眼过去。公玉澜止脸色也非常不好看。端木雅望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正要问梵经其他，却见房间里哪里还有梵经的影子？他与小白鹿还有火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房间内只剩下她和公玉澜止。“梵经呢？”

“你不是担心他们么？”

公玉澜止淡淡道：“我让梵经去查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端木雅望一听，顿时有些难以言说的感动。老实说，方才其实她有些彷徨，什么剜灵，失灵，归灵，对她来说，都太过陌生了，她根本无从下手。公玉澜止的存在，恰好解决了这一点。她伸手，搂住公玉澜止，将脸儿埋进他怀里，轻声道：“谢谢你。”

“为他们谢我？”

公玉澜止抿唇。“好好好，我不谢你。”

端木雅望轻松很多，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给逗笑了，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吻了一下。公玉澜止脸色缓和下来，指指自己唇瓣：“再亲。”

端木雅望笑眯眯的，再度踮起脚尖，连续亲了好几下，公玉澜止眸色顿时变得幽深起来。他垂首下来想吻她，忽然皱眉看着她的头发。端木雅望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将头上的银发卸下来，忙道：“哦，我这就将它卸下来。”

公玉澜止：“眼睛，脸。”

言简意赅的提醒她，将脸上的易容泥，和眼睛里的隐形眼镜都摘掉。“好好好，我知道了。”

端木雅望没好气，经他这么一提醒，率先动手将隐形眼睛摘下来，并顺手将之放回了医疗系统，再从医疗系统里拿出溶液，将脸上的易容泥给卸掉。弄好这些，她才动手，按照方法，将头上的银发小心翼翼的卸了下来，她头上戴着的银发拿下来的一瞬间，她原本顺滑的黑发瞬间倾泻下来，披散在腰间。黑发黑眸，还有清丽明亮的脸蛋儿，这才是最真实的端木雅望。公玉澜止看着她黑如星辰的眸子，还有绸缎一把丝滑的黑发，唇瓣微翘，伸手去抚了抚她的发丝，“好看。”

说时，他捧着她的脸蛋，倾身下来，就要亲她的脸。“哎，你先别！”

端木雅望伸手捂住他的薄唇，道：“易容泥湿的时候，化学物质多，我要先洗一把脸。”

“那就不亲脸。”

公玉澜止说时，垂首下来，吻上了她的唇瓣。这一吻没有方才激烈，却绵长温柔，吻着吻着，待端木雅望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公玉澜止压在了床上，身上的衣襟被扯下了一大块，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眼看公玉澜止双目微红，掌心往她身子探去，端木雅望怕他这样下去，她自己会把持不住，忍不住让人为所欲为，当即一把将他推开。公玉澜止气息微喘。不过，他没再有别的举动，只是双目炙热的盯着端木雅望身上雪白的肌肤。端木雅望一看，忙捂住，侧身过去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袍一边回眸瞪他：“你这一趟和梵经出去，确实没做坏事？”

方才他拖她上床的动作忒纯熟了。公玉澜止对她欢喜得紧，有她在就忍不住想碰她，亲她会变得冲动，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只觉得她一颦一笑，甚至是一个回眸的瞪视，他都觉得灵动好看得紧。她一笑，他的世界都暖了。哪怕她只是弯一弯唇角，都能让他深深悸动。他禁不住凑过去，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瞪他的大眼上亲了一下，动作恍若载着万千柔情，温柔得端木雅望心颤了一下。她整理衣袍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了？”

“你经常说起我？”

“都说只有三次了！”

一说起这个，端木雅望就恼羞成怒：“你再说，我就打你啊！”

公玉澜止笑了一下，鼻尖在她脖子上轻轻蹭着，“你就爱害羞。”

害羞个头！端木雅望脸都红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脸皮厚？还有，你方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一次你和梵经出去，是不是去干坏事了？”

公玉澜止脸庞埋在她颈间轻轻嗅着她好闻的气息，面对她的指责微微蹙眉，“坏事？”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颈子和耳边，端木雅望被他弄得痒得厉害，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公玉澜止睫毛轻颤几下，指尖眷恋的在她酡红的脸蛋上摸了摸，道：“我这一趟出去，真是正事，不是干坏事，待事情明朗一些我就告诉你，可好？”

呃！端木雅望听得愣了一下。她怎么觉得，公玉澜止嘴里的坏事，和她所说的坏事，不是同一个意思？端木雅望正要说话，公玉澜止就在她耳尖上咬了一下：“我不是坏人，你为何会说我是出去干坏事？”

端木雅望：“……”这话她没法接。不过，她可以肯定，公玉澜止所认为的坏事，跟她方才所说的，肯定不是同一个意思！唉，她都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谈恋爱啊！不，对方其实或许真的不是人……所以，不能怪他。而且，他脑子里没有那一种想法是好事，她也懒得再去强调这一个，去污染他了。况且，从公玉澜止他方才所说的‘待事情明朗再告诉她’这一句话里，端木雅望看得出，有些事，公玉澜止或许并不是不想对她说，或许他是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又或者是不知道他说了又能如何，只是徒添她的烦恼而已。所以，他干脆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