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羽白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竟然发出了高亢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尖叫,孟芝兰立刻扑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叫什么叫,你这断片断得也太厉害了,早知道我就不给你喝交杯酒了,一两酒直接钻桌底不说,好不容易把你弄到床上,结果吐得到处都是,害得我这一夜基本都没睡成,又是擦洗收拾,又是给你换衣服的,好不容易躺床上了,你这呼噜声还这么响,呜呜呜,新婚之夜如此悲催的女神可能也就只有我了。”
石羽白原本不解的眼神,随着孟芝兰的话变得慢慢清澈了起来,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二人在三位大能的见证下,行了大礼成了夫妻,不过那一杯交杯酒下去,他直接就钻桌子底下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孟芝兰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了,石羽白连忙伸手去抹了抹她的眼泪,并拿起她的手,极为温柔的亲了一口,一脸歉意的说道:“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从小就滴酒不沾,后来加上爷爷的事儿,对酒更是烦感,可能因为心理抵触,所以一沾就倒。”
石羽白充满内疚的神色,让孟芝兰也破涕为笑,转而好奇的问道:“嗯?和爷爷有关?什么事儿?”
石羽白略一思索,便简明扼要的将那个人与石中生当年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遍,因为具体的内容石羽白因为当年的修为不够,所以并不太清楚,但是他却是知道赌约的,而他们这么多年也是在践行这个赌约中的约定——镇守江城神墓千年,中途不得离开神墓范围一步,并且不得动用自身实力破解大阵,直至人界之人自行破阵。孟芝兰听完以后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嘴里念叨:“不能离开江城?你却能来阴界,也就是说阴界与江城交叠的部分吗?”
石羽白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当年爷爷将墨玉救回来之后,我知道向上走行不通了,我就向下走,想试试从地下绕过去,可是没想到地下也是被阵法覆盖了的,等后来我的修为再提升了一些之后,我分别尝试了阳界和阴界,发现阳界也去不了,好在还能下到阴界,让我遇到了你。”
孟芝兰笑道:“墨玉,就是你手上那刺青吗?“见石羽白点头,她又继续问道:”遇到我的时候,你是进入阴界的第几天?”
石羽白略一思索答道:“应该是第三天。”
孟芝兰眉头一挑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石羽白郑重的说道:“没有,主要是我每天都要走之前走过的路而已。”
孟芝兰掩口惊呼,然后马上就疑惑道:“天啊!不对,你不是每天都来吗?”
石羽白说道:”爷爷不能来阴界,我第一次自己来下的时候,也是非常小心的,所以用时比较多,而且当初在白骨荒原上盘踞着很多邪冢幽魂以及不化骨,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这也是为什么见到你之后,我就和你提要在望乡亭种九幽白菜与黄泉豆。“孟芝兰听到邪冢幽魂以及不化骨的时候,她都惊呆了,身为阴界二级神祗的她,自然知道这两种怪物,它们是阴界独有且实力相当强大的亡魂。由于人界每日都会产生大量的亡魂,除了大奸大恶的亡魂,需要出动牛头马面去强行缉拿外,大善亡魂会派黑白无常去请回,别的亡魂都会就近聚集,然后相互拉着通过通阴途进入阴界。正常情况下,亡魂会途径白骨荒原前往无忧森林,然后延着通道一路向前,由十殿阎君宣判,再经奈何桥过忘川河到达望乡亭,在三生石回顾前世今生之后,最后喝完孟婆汤再去转世投胎。那些意外或凶杀等非正常死亡的亡魂,因为不记得或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就不会按套路出牌,他们会一直滞留在白骨荒原,在这里漫无目的徘徊无数岁月,在消耗掉足够的执念与戾气之后,他们会有一种顿悟,这样才会回归正常的转世流程。可即便如此却仍旧会有一些极为罕见的情况出现,因为无数年的滞留与徘徊,有些亡魂不但没有消耗掉执念与戾气,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暴戾,从而形成了邪冢幽魂与不化骨,前者主要采用精神或法术攻击,后者主要采用直接物理攻击。这些怪物如果多了,甚至会对正常转生的亡魂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阴界也会定期安排阴司鬼差、巡天夜叉或牛头马面过来清剿,一般是能在以德服人的一顿暴锤之后,能重回正途的还是让他们按正常程序去转世投胎,但是也有那些戾气过重或实力强大不肯接受感化教育的,最后也只能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虽然石羽白说的很轻松,可是孟芝兰却知道其中的凶险,因为往往出现邪冢幽魂或不化骨的时候,阴界都要派出相当多的部队去清理,仍然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也只有彼岸花的香气才让这些怪物不敢靠近,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看到九幽白菜与黄泉豆的功效之后,会毫不犹豫就同意的原因。孟芝兰还在琢磨,却感受到了石羽白灼灼的目光,不禁莞尔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说道:“再看你就流鼻血了。”
石羽白下意识的去抹了一把,还真的流鼻血了,连忙给自己施展了清心咒,立刻他就进入清静空冥状态了。看他的反应孟芝兰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石羽白带着满满的歉意说道:“夫人,我怕我把持不住。”
孟芝兰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咬了一下嘴唇略带羞涩的说道:“你我都已是夫妻了,把持不住咱们就顺手推舟共赴巫山就是了。”
石羽白苦笑着说道:“恐怕我要辜负夫人了,我暂时不能和你圆房。”
孟芝兰浅笑道:“哦,也对,你刚刚重伤痊愈是该好好休养一阵子,反正你我已是夫妻,不急这一时半刻,等上十数日也是可以的。”
石羽白摇头道:“其实无关伤势,我的伤已经全好了,而且这也不是十几天的事,时间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年半载,也可能百八十年。”
孟芝兰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